兩族間的爭鬥已接近尾聲,在徐子麟的逆襲下青邱妖族氣勢如虹,加上虎力等人趕來及時支援,眾誌成城一舉拿下黑山妖族。


    塗山阿離的重傷,枯木陣下的屍山,無論哪一樣都令徐子麟恨透了黑山妖族,對黑山小妖豈會手下留情,拚盡全力用盡渾身解數,無奈黑山小妖乃純血生靈,先天妖王皮肉結實,否則早已飲恨在鐵血大旗下。


    黑山小妖麵對族人的失利,脫困的無望和絕望,憤怒不斷攀升直達頂點,惡向膽邊生既然要死便來個玉石俱焚。


    “劫雷召來,三雷齊降!”


    天地能量異動,洞窟震蕩不休天塌地陷,大塊的枯木砸落下來蕩起揚塵,黑山小妖在絕望中狂笑,歇斯底裏生出藤蔓縛住徐子麟手腳,臨死反撲。


    誰人能料到小妖竟還有反撲之力,不及防受了桎梏,頭頂劫雲翻騰內藏大恐怖。


    枯木陣上空原本晴空萬裏,瞬息聚變,烏雲蓋頂,風雲色變,一場史無前例的劫難降臨。黑夜如白晝,雷霆震怒,風雨滂沱仿佛老天爺都在震怒,天地變色一道霹靂撕破蒼穹。


    劫雷穿透一切阻礙落地,徐子麟首當其衝強勁無匹的力量足矣摧枯拉朽,黑山小妖在猙獰中狂笑,在他的認知中劫雷無疑是最恐怖的存在,青邱十代受此重擊必立斃當場。


    可惜他千算萬算百密一疏,劫雷過後徐子麟隻痛不傷並無大礙,反之黑山小妖殃及池魚,雖然徐子麟已承受了大部分劫雷,溢出的雷電之力依然凶猛異常,哪怕是粘上一點也難以承受。


    樹妖本就易燃,故黑山族不同於其它妖族,修為強悍者屈指可數。皆因無法承受上天之罰,修為難有寸進。黑山小妖身子多處起火,頂上繁茂枝葉化作黑灰湮滅,成了數根光禿禿的燒火棍插在頭頂,模樣變得可笑至極,亦可見劫雷之力恐怖如斯。


    劫雷不傷依然很痛,徐子麟眼底寒光爆閃,從未遇見如此喪心病狂之人,辛虧多次在劫雷中摸爬滾打,否則明年的今日必成祭日,怒氣難消,鐵血大旗起挑起樹妖殘軀迎向第二道劫雷。


    劫雷如期而至,徐子麟怕劫雷牽連奮力一挑,黑山小妖騰空迎了上去,可惜他錯了,犯下一生都在追悔莫及的錯。


    黑山小妖甩出藤蔓,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躲避劫雷,黑色藤蔓卷向不遠處的阿離,待眾人醒悟為時晚矣。


    她虛弱不堪的身子如一片殘葉在風中搖曳。


    替小妖擋下劫雷。


    “阿離!”


    劫雷在坑洞中爆發,嬌弱的軀體擋下第二道劫雷,雷火無情,天道無情。


    她似一朵雪蓮,在火焰中綻放,隻是那短暫的瞬間。


    徐子麟的心裂了,心愛之人遭受如此眾創,隻因他,他錯了嗎?難道是他的錯?


    一切都難以挽回。


    淚在飛,在空中滑落。


    他抱著她。


    一具焦軀。


    劫雷之力恐怖,阿離麵目全非,徐子麟的手在抖,心在抖,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他瘋了,他接受不了實事。


    “青邱十代,必遭天譴,死吧!都給我去死!”


    黑山小妖在狂笑,狂笑著迎接第三道劫雷,碗口粗大的電光淹沒一切。


    伊人已逝,無力回天。


    隻留下他獨自心傷,此痛無法用言語去表達,刻骨銘心,肝膽俱裂都不足矣表達,唯有心傷。


    阿離死了。


    嘶吼聲令人心碎,淚水止不住的流,青邱妖族震撼莫名,誰能想到她會死。


    但人死不能複生,逝者已矣。


    “不,阿離,不會得,我不信,不信……”


    虎力大哥悲憤的拎起他的衣領,缽盂般的拳頭高高舉起又放下,麵對失魂落魄的他。


    鐵打的漢子不忍也不願,自家大哥唯一的獨苗,自家婆娘最看重的小輩,眼睜睜在麵前香消玉殞,鐵骨錚錚的漢子無力的深吸一口氣,熱淚從眼角落地。


    阿離的死對徐子麟打擊太大,大到他整個人深陷崩潰,他渾渾噩噩的抱著她的殘軀,他不知該去往何方,又該去向何處,人生仿佛不在光芒萬丈,失去了希望,前路已無她。


    愛,隻怕愛而不得。


    隻怕無法於你白頭到老。


    愛的好痛苦,愛的受盡折磨。


    “你去哪?”


    囝裴的問題徐子麟不答,他隻能跟了上去,默默的跟著,怕他想不開。


    徐子麟要去哪?


    他不知道,失去了阿離,他也迷失了,隻是不想見任何人,隻是不想說一句話,心碎。


    徐子麟漫無目的抱著阿離,走出了枯木陣,走出了魔天城,他隻想離開傷心地,他隻想帶著她回家,回去當年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回到哪個他熟悉的地方。


    妖族的戰爭已和他無關。


    “阿離,我們回家。”


    ……


    十年後,青邱山。


    青邱潭心湖邊多一草廬依山傍水而建,草堂後有一墳,墳頭前有一蓬頭垢麵的人立著,目光呆滯的盯著墓碑,晏婆婆岣嶁著身子拄著龍頭拐走來,看了一眼墳,又看了一眼人,上前引三柱香,點上些紙錢,叩拜禮畢。


    “城主,該回去了,還有很多事需處理。”


    “你說她知道我來了嗎?”


    晏婆婆無奈的點點頭,城主像個孩子般出了口長氣,這個答案晏婆婆不知回答了多少次,多到她自己都快記不清。


    “我知婆娘歡喜。”


    晏婆婆對此無計可施,說也說了,勸也勸了,城主數年如一日,每日清晨必來此,吊念亡人。


    “婆娘要是在下麵遇見阿離和他夫婿,記得照撫一二。”


    老嫗渾身一抖,強打精神三步並作兩步離開,直到出了草堂捂住胸口,年事已高不在當年,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十年歲月,物是人非。


    公元前234年,秦始皇十三年。


    秦再度向趙南部進攻。桓齕避開正麵渡河,改由漳河下遊渡河迂回趙扈輒軍的側後,攻擊hd東南的平陽。兩軍於平陽展開交戰,趙軍被擊破斬十萬人,趙將扈輒陣亡。


    趙王啟用北部邊疆名將李牧為統帥。李牧軍曾殲滅匈奴入侵軍十萬之眾,威震邊疆,戰鬥力強。


    牧率軍回趙,立即同秦桓齕軍交戰於宜安肥下地區,給秦軍幾乎全軍覆滅的沉重打擊,統帥桓齕領少數護衛突圍逃走。


    秦敗於趙,舉國皆哀。


    秦、趙兩國攻伐多次,勝敗乃兵家常事,可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悄悄揭開麵紗,就在秦大敗之時一商隊入了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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