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話 戰爭狂時代 (1)
隨著1、2、3年級的排名賽全部結束， 角鬥士學院的期末考試也隨之告一段落。
現在學生們將與家長們一起前往禮堂參加閉幕式。
之後便是假期， 隻需簡單谘詢一下過去一年的學習成就，然後就可以與父母一同回家。
無數的學生、教授和家長湧入位於角鬥士學院中心的大禮堂。
在這人群中， 有一些格外引人注目的人。
身高幾乎達到三米的巨大體型。
披著整張凶猛獠牙海獅皮， 背著像捕鯨叉一樣巨大的長槍的男人。
一頭如野獸鬃毛般的金發，豪爽英俊的男子正在開懷大笑。
“兒子！ 恭喜你奪冠！ 老夫真是笑得合不攏嘴！”
槍海槍家的家主，槍王‘唐吉訶德·拉曼查·塞萬提斯’。
他不停地拍打著兒子圖德的肩膀，豪爽地笑著。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陰鬱的聲音。
“你現在是在跟我說話嗎?”
雖然身材瘦削， 但並不比塞萬提斯矮多少， 臉色蒼白如屍體， 眼睛雖大卻顯得陰鬱，嘴唇薄而無血色， 頭發細長如蜘蛛網。
神弓秘家的家主，弓鬼‘亞瑟·波·羅德裏克’。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女兒比安卡，然後再次將目光轉向塞萬提斯。
“祝賀你兒子奪冠。雖然不知道這是否值得慶祝。”
“什麽?所有的勝利都值得慶祝。難道你在為你女兒輸給我的兒子而找茬嗎?哼?”
“找茬?怎麽可能。”
亞瑟對著跟在後麵的比安卡開口道。
“女兒。告訴我，為什麽你在最後一場比賽的最後一輪選擇了棄權?”，
“是的，父親。
比安卡跟著亞瑟的目光轉移了。
那裏站著一臉憤怒的圖德。
“我不喜歡在眾多觀眾麵前炫耀。我又不是耍猴的。
“什麽！ ?猴子！ ?那你之前為什麽還要全力以赴地戰鬥！ ”，
“……你真傻嗎?決賽前我們隻是私下比賽。從決賽開始， 家長們都來觀看了。我不想讓那些外行人看到我們家族的秘傳箭術。
因此比安卡在關鍵時刻避開了圖德的長槍，輕巧地退到了場外，選擇了棄權。
亞瑟微微一笑。
“耍猴的。不要用這麽貶低性的詞語，女兒。帝國法律中有‘事實陳述誹謗罪’。
“是的，父親。法律是莊嚴的，必須遵守。據說遙遠的西部有‘移木之信’的說法。
亞瑟和比安卡帶著隨從率先走向了大禮堂。
留在後麵的塞萬提斯、圖德以及唐吉訶德家族的隨從們則齊齊噴出了鼻息。
“站住！ 嘿， 亞瑟！ 陰沉的家夥！ 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喂！”
“比安卡！ 你這……！ 怎麽莫名其妙地棄權了！ 過來！ 再戰一場！”
父女和父子之間非常相像的場景。
但很快， 周圍人們的視線迅速轉移。
除了亞瑟加和唐吉訶德家族的人物外，還有許多值得關注的人物。
例如劇毒暗家利維亞登的家長‘霍普斯·德·利維亞登’和他的長子格魯努伊·德·利維亞登。
信仰聖家奎瓦迪斯的家長‘納博科夫·倫·奎瓦迪斯一世’和他的直屬修行聖女多洛雷斯·倫 奎瓦迪斯。
鐵血劍家巴斯克維的小家長‘奧西裏斯·雷·巴斯克維’和他的異母兄弟海布羅·雷·巴斯克維、米德爾布羅·雷·巴斯克維、勞布羅·雷·巴斯克維。
每個家族都擁有相當於一個國家的實力，他們是支撐帝國的七根支柱。
除了財閥家族布爾喬亞和魔道宗家米爾格外，所有家族的首腦齊聚一堂， 場麵壯觀。
另一方麵。
人群沿著被魔力壁和樹木環繞的道路行走，最終到達了大禮堂。
那裏已經完成了教授們的演講準備。
副校長的演講。然後是校長的演講。最後表彰一年級、二年級和三年級的首席學生，所有的活動就結束了。
接下來的假期讓所有人都充滿期待。
不久， 班西教授走上了舞台前的講台。
[大家好， 各位同學、教職員工、家長們。我是擔任副校長職務的‘米爾格·繆·班西’。]
班西教授用蛇一樣的眼睛審視著聚集在台下的眾人。
‘校長派的力量微乎其微。溫斯頓校長無能而且長期缺席，他很快就會失勢。那麽下一任校長無疑就是我了。’
班西教授做出這樣的判斷是理所當然的。
自從他擔任副校長以來， 一直持續引進普通教授到他的麾下。
所謂的‘副校長派’。
站在台下的校長派教授人數極少。
可以看到副校長派教授們列隊旁邊，校長派教授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種教授間的爭鬥也影響到了學生們。
‘貴族派’。以及‘豪族派’。這兩個組織將最優秀的學生分成兩部分，雖然都是非正式的，但他們確實作為勢力存在，並且地位低於副校長派教授們。
支持副校長派教授的豪族派和貴族派學生。而支持這些教授的人自然是班西教授。
相反， 力量微弱的校長派教授們下麵的組織當然是正式的‘學生會’。
副校長派教授們下麵的貴族派和豪族派學生。
以及雖然掌權卻無法完全施展的校長派教授們和他們的學生會。
班西教授能夠一眼看透所有這些勢力格局。
不久。
在他的眼前出現了既是學生會會長又是三年級首席的多洛雷斯。
她因為這幾天連續的勞累而顯得疲憊不堪。
班西教授看著這樣的多洛雷斯， 在心裏暗暗搖頭。
‘可惜啊，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孩子們的情況自然會受到成年人的影響。沒有監督，多洛雷斯學生會長。’
當班西教授思緒萬千時， 他的目光轉向了別處。
“……!”
他的雙眼瞬間睜大了一些。
因為在原本就很少的校長派教授行列中出現了一個空位。
在這重要的活動中，誰缺席了顯而易見。
‘薩迪教授。這家夥真是……。’
班西感到無可奈何， 說不出話來。
那個瘋癲的女教授竟然連自己後台的演講都不參加?
真是無話可說， 無可救藥的人。
‘當然，從溫斯頓校長的角度來看， 那樣的麻煩精不來也許更好。’
盡管對於本來就人手不足的校長派來說，每一個教授都很珍貴……但如果是個總是惹事的家夥，情況就不同了。
班西教授真心好奇，為什麽溫斯頓校長要容忍這樣一個麻煩製造者留在學校裏。
是因為對曾經的大貴族薩德侯爵血脈的尊重?還是因為薩迪教授的強大實力?或者是她過去捕捉了許多罪犯的功績?……也許是單純為了湊人數?
‘不, 不是的。’
班西教授想起了不久前心腹的報告。
‘溫斯頓校長珍視薩迪教授的原因可能與‘47人騷亂事件’有關。’
雖然報告的內容隻是基於某些情況推測出的幾種假設，但僅僅是提到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校長派那幫人。到底有什麽陰謀。’
班西教授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講台旁。
在那裏， 溫斯頓校長正溫和地向學生們揮手致意。
從那天真無邪的表情中能讀出什麽呢?
班西教授帶著一聲短歎， 在講台上開口說道。
[向所有聚集在鬥獸場的各位致以愛與敬意。這次我們學院……。]
關於有多少畢業生找到了體麵的工作，取得了多麽崇高的學術成就，成為了多麽偉大的人等結果論的故事持續了一段時間。
[……鬥獸場學院的學生們可能會在情感上討厭嚴格教導你們的父母和老師，但這些人是在為即將踏上艱難旅程的孩子和弟子們傳授克服困難和逆境所需的體力和智慧。現在剛入學的學生們，以及即將離開學校的學生們，大家一年來辛苦了。]
一些學生眼中含著淚水。
班西教授用堅定而溫暖的聲音繼續演講。
[願你們手中總有事情可做，願你們的錢包裏總有餘錢，願你們麵前總有路可走，願你們結仇時遲鈍，交友時敏捷，願鄰居們永遠尊敬你們， 惡人們不認識你們， 願風總在你們背後吹拂，陽光總在你們麵前照耀，即使偶爾風雨交加，彩虹也會很快出現， 願你們在不幸中貧窮， 在祝福中富有， 願你們未來最悲傷的日子比至今最幸福的日子更好。願和平、愛、希望與繁榮、成就與滿足永遠伴隨你們的命運。]
班西教授以簡短的訓話結束了演講。
學生的掌聲響徹全場。
尤其是貴族派和豪族派的學生們反應熱烈。
接著， 溫斯頓校長走上講台。
他以不符合年齡的明朗笑容環視學生。
[副校長老師說得太好了，讓我感到壓力很大。哈哈-我也應該準備一篇精彩的演講稿，真是的。]觀眾席中傳來輕鬆的笑聲。
不久，溫斯頓以莊重的表情和聲音開始了訓話演講。
[這可能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建議……但我希望各位盡全力活在當下。]
他帶著充滿說服力的眼神環視四周說道。
[認識我的人應該知道，過去幾個月裏我離開了學校去休息。因為魔法失控導致健康狀況嚴重惡化。]
由於溫斯頓離開校長職位已久，範西得以省略許多程序直接被任命為副校長，並且現在幾乎完全掌控了學校，排擠了校長派。
幾乎沒有家長、教授和高年級學生不了解這種複雜的權力結構，因此他們都默默地點頭。
在此過程中， 溫斯頓的聲音越來越真誠， 也越來越打動人心。
[痛則知痛。我明白了健康，以及每個瞬間是多麽珍貴。既然人生隨時可能在下一秒、下幾分鍾、下幾小時、甚至下幾分鍾內結束，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地活在每一個瞬間。]
他望著前排的學生們說道。
[這一點適用於所有人。不僅是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工作的軍人或消防員這樣的英雄們，即使是在座的各位也是如此。洗澡時滑倒在浴室地板上撞到頭而死的是人類。吃喜歡的海鮮生病， 或是被掉落的花盆砸到， 甚至突然魔法失控也是人類。]
隨著校長的話，學生們的情緒變得有些凝重。
[人隨時都可能死去。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地活著。希望各位在即將到來的假期裏也不要忘記生命的寶貴，即使明天，不， 就在這一刻死去也無悔……！ ]
就在這時。
……噗!
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
薄皮被撕裂，裏麵柔軟的東西爆開的聲音。
那聲音並不大，持續的時間也很短。
……但這足以讓溫斯頓校長冗長的訓話戛然而止，也讓大禮堂內所有聽眾的呼吸瞬間停止。
[……咳咳! ]
溫斯頓校長口中噴出暗紅色的血沫。
從舞台幕布後鑽出的某個東西貫穿了溫斯頓校長的背部，刺穿了他的心髒。
是刀?不， 太長了。
那麽是矛?不， 太軟了。
又長又像蛇一樣扭動著的。
……嗖!
從溫斯頓的胸膛和背部噴射而出的鮮血中， 那是一條”鞭子”
隨著1、2、3年級的排名賽全部結束， 角鬥士學院的期末考試也隨之告一段落。
現在學生們將與家長們一起前往禮堂參加閉幕式。
之後便是假期， 隻需簡單谘詢一下過去一年的學習成就，然後就可以與父母一同回家。
無數的學生、教授和家長湧入位於角鬥士學院中心的大禮堂。
在這人群中， 有一些格外引人注目的人。
身高幾乎達到三米的巨大體型。
披著整張凶猛獠牙海獅皮， 背著像捕鯨叉一樣巨大的長槍的男人。
一頭如野獸鬃毛般的金發，豪爽英俊的男子正在開懷大笑。
“兒子！ 恭喜你奪冠！ 老夫真是笑得合不攏嘴！”
槍海槍家的家主，槍王‘唐吉訶德·拉曼查·塞萬提斯’。
他不停地拍打著兒子圖德的肩膀，豪爽地笑著。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陰鬱的聲音。
“你現在是在跟我說話嗎?”
雖然身材瘦削， 但並不比塞萬提斯矮多少， 臉色蒼白如屍體， 眼睛雖大卻顯得陰鬱，嘴唇薄而無血色， 頭發細長如蜘蛛網。
神弓秘家的家主，弓鬼‘亞瑟·波·羅德裏克’。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女兒比安卡，然後再次將目光轉向塞萬提斯。
“祝賀你兒子奪冠。雖然不知道這是否值得慶祝。”
“什麽?所有的勝利都值得慶祝。難道你在為你女兒輸給我的兒子而找茬嗎?哼?”
“找茬?怎麽可能。”
亞瑟對著跟在後麵的比安卡開口道。
“女兒。告訴我，為什麽你在最後一場比賽的最後一輪選擇了棄權?”，
“是的，父親。
比安卡跟著亞瑟的目光轉移了。
那裏站著一臉憤怒的圖德。
“我不喜歡在眾多觀眾麵前炫耀。我又不是耍猴的。
“什麽！ ?猴子！ ?那你之前為什麽還要全力以赴地戰鬥！ ”，
“……你真傻嗎?決賽前我們隻是私下比賽。從決賽開始， 家長們都來觀看了。我不想讓那些外行人看到我們家族的秘傳箭術。
因此比安卡在關鍵時刻避開了圖德的長槍，輕巧地退到了場外，選擇了棄權。
亞瑟微微一笑。
“耍猴的。不要用這麽貶低性的詞語，女兒。帝國法律中有‘事實陳述誹謗罪’。
“是的，父親。法律是莊嚴的，必須遵守。據說遙遠的西部有‘移木之信’的說法。
亞瑟和比安卡帶著隨從率先走向了大禮堂。
留在後麵的塞萬提斯、圖德以及唐吉訶德家族的隨從們則齊齊噴出了鼻息。
“站住！ 嘿， 亞瑟！ 陰沉的家夥！ 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喂！”
“比安卡！ 你這……！ 怎麽莫名其妙地棄權了！ 過來！ 再戰一場！”
父女和父子之間非常相像的場景。
但很快， 周圍人們的視線迅速轉移。
除了亞瑟加和唐吉訶德家族的人物外，還有許多值得關注的人物。
例如劇毒暗家利維亞登的家長‘霍普斯·德·利維亞登’和他的長子格魯努伊·德·利維亞登。
信仰聖家奎瓦迪斯的家長‘納博科夫·倫·奎瓦迪斯一世’和他的直屬修行聖女多洛雷斯·倫 奎瓦迪斯。
鐵血劍家巴斯克維的小家長‘奧西裏斯·雷·巴斯克維’和他的異母兄弟海布羅·雷·巴斯克維、米德爾布羅·雷·巴斯克維、勞布羅·雷·巴斯克維。
每個家族都擁有相當於一個國家的實力，他們是支撐帝國的七根支柱。
除了財閥家族布爾喬亞和魔道宗家米爾格外，所有家族的首腦齊聚一堂， 場麵壯觀。
另一方麵。
人群沿著被魔力壁和樹木環繞的道路行走，最終到達了大禮堂。
那裏已經完成了教授們的演講準備。
副校長的演講。然後是校長的演講。最後表彰一年級、二年級和三年級的首席學生，所有的活動就結束了。
接下來的假期讓所有人都充滿期待。
不久， 班西教授走上了舞台前的講台。
[大家好， 各位同學、教職員工、家長們。我是擔任副校長職務的‘米爾格·繆·班西’。]
班西教授用蛇一樣的眼睛審視著聚集在台下的眾人。
‘校長派的力量微乎其微。溫斯頓校長無能而且長期缺席，他很快就會失勢。那麽下一任校長無疑就是我了。’
班西教授做出這樣的判斷是理所當然的。
自從他擔任副校長以來， 一直持續引進普通教授到他的麾下。
所謂的‘副校長派’。
站在台下的校長派教授人數極少。
可以看到副校長派教授們列隊旁邊，校長派教授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種教授間的爭鬥也影響到了學生們。
‘貴族派’。以及‘豪族派’。這兩個組織將最優秀的學生分成兩部分，雖然都是非正式的，但他們確實作為勢力存在，並且地位低於副校長派教授們。
支持副校長派教授的豪族派和貴族派學生。而支持這些教授的人自然是班西教授。
相反， 力量微弱的校長派教授們下麵的組織當然是正式的‘學生會’。
副校長派教授們下麵的貴族派和豪族派學生。
以及雖然掌權卻無法完全施展的校長派教授們和他們的學生會。
班西教授能夠一眼看透所有這些勢力格局。
不久。
在他的眼前出現了既是學生會會長又是三年級首席的多洛雷斯。
她因為這幾天連續的勞累而顯得疲憊不堪。
班西教授看著這樣的多洛雷斯， 在心裏暗暗搖頭。
‘可惜啊，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孩子們的情況自然會受到成年人的影響。沒有監督，多洛雷斯學生會長。’
當班西教授思緒萬千時， 他的目光轉向了別處。
“……!”
他的雙眼瞬間睜大了一些。
因為在原本就很少的校長派教授行列中出現了一個空位。
在這重要的活動中，誰缺席了顯而易見。
‘薩迪教授。這家夥真是……。’
班西感到無可奈何， 說不出話來。
那個瘋癲的女教授竟然連自己後台的演講都不參加?
真是無話可說， 無可救藥的人。
‘當然，從溫斯頓校長的角度來看， 那樣的麻煩精不來也許更好。’
盡管對於本來就人手不足的校長派來說，每一個教授都很珍貴……但如果是個總是惹事的家夥，情況就不同了。
班西教授真心好奇，為什麽溫斯頓校長要容忍這樣一個麻煩製造者留在學校裏。
是因為對曾經的大貴族薩德侯爵血脈的尊重?還是因為薩迪教授的強大實力?或者是她過去捕捉了許多罪犯的功績?……也許是單純為了湊人數?
‘不, 不是的。’
班西教授想起了不久前心腹的報告。
‘溫斯頓校長珍視薩迪教授的原因可能與‘47人騷亂事件’有關。’
雖然報告的內容隻是基於某些情況推測出的幾種假設，但僅僅是提到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校長派那幫人。到底有什麽陰謀。’
班西教授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講台旁。
在那裏， 溫斯頓校長正溫和地向學生們揮手致意。
從那天真無邪的表情中能讀出什麽呢?
班西教授帶著一聲短歎， 在講台上開口說道。
[向所有聚集在鬥獸場的各位致以愛與敬意。這次我們學院……。]
關於有多少畢業生找到了體麵的工作，取得了多麽崇高的學術成就，成為了多麽偉大的人等結果論的故事持續了一段時間。
[……鬥獸場學院的學生們可能會在情感上討厭嚴格教導你們的父母和老師，但這些人是在為即將踏上艱難旅程的孩子和弟子們傳授克服困難和逆境所需的體力和智慧。現在剛入學的學生們，以及即將離開學校的學生們，大家一年來辛苦了。]
一些學生眼中含著淚水。
班西教授用堅定而溫暖的聲音繼續演講。
[願你們手中總有事情可做，願你們的錢包裏總有餘錢，願你們麵前總有路可走，願你們結仇時遲鈍，交友時敏捷，願鄰居們永遠尊敬你們， 惡人們不認識你們， 願風總在你們背後吹拂，陽光總在你們麵前照耀，即使偶爾風雨交加，彩虹也會很快出現， 願你們在不幸中貧窮， 在祝福中富有， 願你們未來最悲傷的日子比至今最幸福的日子更好。願和平、愛、希望與繁榮、成就與滿足永遠伴隨你們的命運。]
班西教授以簡短的訓話結束了演講。
學生的掌聲響徹全場。
尤其是貴族派和豪族派的學生們反應熱烈。
接著， 溫斯頓校長走上講台。
他以不符合年齡的明朗笑容環視學生。
[副校長老師說得太好了，讓我感到壓力很大。哈哈-我也應該準備一篇精彩的演講稿，真是的。]觀眾席中傳來輕鬆的笑聲。
不久，溫斯頓以莊重的表情和聲音開始了訓話演講。
[這可能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建議……但我希望各位盡全力活在當下。]
他帶著充滿說服力的眼神環視四周說道。
[認識我的人應該知道，過去幾個月裏我離開了學校去休息。因為魔法失控導致健康狀況嚴重惡化。]
由於溫斯頓離開校長職位已久，範西得以省略許多程序直接被任命為副校長，並且現在幾乎完全掌控了學校，排擠了校長派。
幾乎沒有家長、教授和高年級學生不了解這種複雜的權力結構，因此他們都默默地點頭。
在此過程中， 溫斯頓的聲音越來越真誠， 也越來越打動人心。
[痛則知痛。我明白了健康，以及每個瞬間是多麽珍貴。既然人生隨時可能在下一秒、下幾分鍾、下幾小時、甚至下幾分鍾內結束，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地活在每一個瞬間。]
他望著前排的學生們說道。
[這一點適用於所有人。不僅是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工作的軍人或消防員這樣的英雄們，即使是在座的各位也是如此。洗澡時滑倒在浴室地板上撞到頭而死的是人類。吃喜歡的海鮮生病， 或是被掉落的花盆砸到， 甚至突然魔法失控也是人類。]
隨著校長的話，學生們的情緒變得有些凝重。
[人隨時都可能死去。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地活著。希望各位在即將到來的假期裏也不要忘記生命的寶貴，即使明天，不， 就在這一刻死去也無悔……！ ]
就在這時。
……噗!
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
薄皮被撕裂，裏麵柔軟的東西爆開的聲音。
那聲音並不大，持續的時間也很短。
……但這足以讓溫斯頓校長冗長的訓話戛然而止，也讓大禮堂內所有聽眾的呼吸瞬間停止。
[……咳咳! ]
溫斯頓校長口中噴出暗紅色的血沫。
從舞台幕布後鑽出的某個東西貫穿了溫斯頓校長的背部，刺穿了他的心髒。
是刀?不， 太長了。
那麽是矛?不， 太軟了。
又長又像蛇一樣扭動著的。
……嗖!
從溫斯頓的胸膛和背部噴射而出的鮮血中， 那是一條”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