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啊,抱歉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有些失禮了。”黃婉柔說。


    “婉柔姐姐說那兒的話,我應該去拜訪你才對,如今在這裏遇到,也是緣分。”江見月笑著看向她。


    黃婉柔看江見月言談舉止都很爽利,絲毫沒有心有芥蒂的樣子,也不禁鬆了口氣,看見楚斯年進來,便勉強的扯出一抹笑。


    “斯年,好久不見了。”


    語氣有些生疏,差點讓江見月以為這不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姐弟。


    她也微笑著轉頭,看向楚斯年。


    楚斯年向前走了兩步,站到江見月身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江見月被手上突如其來的溫熱嚇了一跳,低頭看向兩人緊握的手,有些害羞,想要掙脫,卻不想讓他握的更緊了。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外人的麵做這些事,況且這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姐姐......


    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就在這樣的大庭廣眾的場合下。


    楚斯年卻恍若未覺,很自然的問她:“你們這是認識了?不用我再做介紹了?”


    江見月點點頭,“婉柔姐姐漂亮文靜,有書香氣,跟相片上一樣,很好認。”


    她微笑著看了一眼黃婉柔,臉有些紅,手還被楚斯年握著呢......她有些窘,轉頭看向楚斯年,眼神示意他將手鬆開。


    他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衝著她笑了一下,從頭到尾沒有看黃婉柔一眼,就好像她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江見月愣了一下。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碰到你們,不知道伯父伯母身體怎麽樣?我最近身體不怎麽好,怕過了病氣給他們,回來的這幾天還沒來得及看他們,等過些時間一定前去拜訪。”


    黃婉柔瞥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然後又將目光移到兩人的臉上。


    江見月略微低下了頭。


    楚斯年依舊握著江見月手,看她不打算回答,隻好說道:“黃同誌還是修養好自己的身體為主,看望家父家母身體很好,不值得掛念。”


    黃婉柔的麵色更蒼白了一些。


    江見月微微側頭看向楚斯年的側臉。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像是被一層薄紗籠罩,很是柔和,可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柔和,傷人的很。


    江見月搖了下楚斯年的手,示意他不要這樣,她再遲鈍也能看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好,可這公共場合,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姐姐,這樣不好。


    楚斯年看向江見月,眉頭還是皺著的。


    黃婉柔看楚斯年這樣,也不再自討沒趣,告辭道:“改天我一定去拜訪。”然後抓頭對江見月說道:“我們改日再會。”


    江見月衝她點點頭:“歡迎之極。”


    她站在原地,看著黃婉柔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角,她的手依舊被楚斯年握著,手心有些發燙,似乎是出了汗。


    江見月收回目光看向楚斯年,他還在望著她,比起剛才跟黃婉柔說話時,目光柔和了許多。


    江見月有些想不明白,黃婉柔怎麽也算是與他一起長大,他怎麽會以這種態度對待他,“她以前得罪過你?”


    手動了動,想要從他的手裏抽離,卻沒能脫離他的掌控。


    楚斯年沒有回答,也沒有了買點心的欲望,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這裏。


    “真沒有風度,再怎麽樣也是親戚,人家客氣的說你客套的回答一下就行了,怎麽能給人家沒臉呢......這麽大人了......”


    她的聲音很柔,細細的,音調很低,楚斯年隻聽著。


    他的手上有些繭子,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磨出來的,“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


    “聽著呢。”


    這是她第一次見黃婉柔,也是最後一次見。


    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表現的就好像全部身心都在她身上一樣,絲毫不在意黃婉柔說了什麽。


    隻是親密太過,便有些不正常了。


    尤其是那天之前,他們兩個人一天連十句話都說不上。


    她以為黃婉柔之前得罪過他,與他有了齟齬,所以才會讓一個謙謙君子如此待她。


    後來才知道,她何止是得罪過他,她拋棄了他,為了權勢,為了他一直想要擺脫的枷鎖。


    ......


    楚斯年到家的時候,天還沒有黑透。


    從早晨到達譚州,安排好凱瑟琳女士,飯局,遊玩,一天的流程下來,讓他早已厭煩。


    小李看他麵色不好,“司令還在下棋,下完這一局就回來了,您可以先休息一下。”


    “恪兒呢?”楚斯年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的問道。


    “剛回來,這會兒又不知道跑去哪裏了。”小李回答,他跟這位相處的不多,不知道他的脾氣性情,這會看起來有些沉默,不知道在得知自家老爹和兒子都想把他嫁出去,不是,都想給他娶個媳婦,是不是還是這樣。


    楚斯年不知道小李心裏的那些彎,道了謝就往屋裏走去。


    他先去了書房,將包裏的一些材料拿出來,放到桌子上,起身想要離開時,目光掃到了電話旁邊的筆筒上。


    是那個琺琅彩的筆筒啊,竟然帶了過來。


    這個筆筒是讓母親送給了她當新婚禮物的,他因為醉酒說了模棱兩可的話還讓她誤會了,後來也沒有找到機會解釋,就這麽過去了。


    她離開後,他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沒想到竟然遺漏了這個。


    他覺得自己的手又有些抖,楚斯年連忙找自己的藥來吞了兩粒。


    楚斯年不僅苦笑,這還隻是在譚州的家裏,隻有這幾個零零散散的舊物,連兒子都沒有見到就讓他如此,若是去京市的家裏,看到那一起生活了幾年的環境,他又該如何自處呢。


    看樣子這幾年的治療也沒什麽效果。


    坐在椅子上平靜了一會,他才將買來的點心拎起來,走出房去,想要看看恪兒回來了沒有。


    大廳裏依舊是空無一人,沒有開燈,有些黑漆漆的,他伸手打開燈,然後走到桌前,想要把點心放在桌子上。


    沒想到桌子上已經放著兩包點心了,點心已經被拆開,裏麵露出誘人的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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