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悠一邊收拾包裹裏的東西,一邊計算著還有幾天到那些人進知青院翻東西的日子。


    今天是七月初二,寧京墨在大隊上待三天才離開,那些人是在他離開後的第三天來的。


    算上今天,還有六天。


    也就是七月初七那天……


    許悠悠很是傷心,自己二十年沒談過戀愛,卻有可能死在七夕節?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東西一一收拾好後,許悠悠學著蘇小糖一樣,把棉被什麽的放兩人中間的炕上。


    隻等木根叔那邊把櫃子打好,就把這些通通堆櫃子上去。


    沒事可幹了,許悠悠就坐在床上發呆,想著怎麽躲過崴腳被殺的命運。


    不然,她這幾天不幹活,等初七那天一大早跟著大家一塊兒下地?


    就算還是崴腳了,也是先送衛生所去。


    可是萬一因為自己引發了蝴蝶效應,知青院裏有其他人待著怎麽辦?


    一時間,許悠悠沒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隻得長歎一口氣。


    “幹嘛呢?唉聲歎氣的?”


    蘇小糖忽然出聲。


    許悠悠搖頭:“沒想到小婉和她表哥關係挺好,要是我堂哥,別說幫我提東西了,就算寫信也是問我要錢的。”


    真心話那天,許悠悠把家裏情況交代了,後院的人都知道她家重男輕女,蘇小糖自然不例外,“他們在信裏問你要錢了?”


    許悠悠連連搖頭:“怎麽可能?他們連我在哪裏都不知道,這信是個靠得住的長輩寫的。”


    照許家人那個性子,知道自己下鄉地址,沒準幾天一封信,催她把手裏錢寄回去。


    甚至還可能讓沒工作的大伯母,以“探親”的名頭來這邊找她!


    “也是,如果是你家裏人寫的信,沒準隻有信沒有這些包裹。”


    蘇小糖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家是n省x市的?”


    “怎麽突然問這個來了?”,盡管疑惑蘇小糖為什麽問,但許悠悠還是點頭回答了,“我跟小玲芳芳和張善宇都是x市的。”


    “我也是x市的,你是市裏的嗎?讀的哪個高中?”


    “你也是x市的?好像沒聽你說起過。”


    許悠悠把自己高中說出來,就見蘇小糖忽然坐起了身子!


    蘇小糖:“你也是三中剛畢業,那你認識蘇小蔓嗎?”


    ???


    什麽意思?


    “蘇小蔓,是你的誰?”


    許悠悠眉眼微皺,一副便秘的模樣。


    蘇小糖,蘇小蔓?


    ……可別跟我說你倆是姐妹,那我真的會嘔死。


    許悠悠這反應讓蘇小糖明白,她肯定是認識蘇小蔓的,還可能和蘇小蔓之間不是很愉快。


    於是蘇小糖直接道:


    “認識,打娘胎裏就認識。我跟她是雙胞胎,我是姐姐。”


    “雙胞胎?!”


    許悠悠震驚,仔細打量著蘇小糖的臉,“你們長的也不像啊!”


    蘇小蔓是小白花長相,蘇小糖是偏禦姐的長相。


    兩個人除了都是雙眼皮,五官沒有一處相像的。再牽強點說,就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了……


    這還是許悠悠第一次見長的這麽不像的雙胞胎!


    要說是一個爸媽生的,哪怕不同胎也會有一些相像之處啊。


    她們倆,也太奇怪了吧!


    “是吧?從小到大都有人這樣說。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抱錯了,不然跟家裏所有人都長的不像。但鄰裏都說我們倆是在家裏生的,不可能抱錯。”


    自小麵對別人說她倆不像,蘇小糖已經習慣了。


    可許悠悠不習慣啊!


    自己好不容易從蘇小蔓身邊逃出來,結果逃到了蘇小蔓雙胞胎姐姐身邊來了!


    要是兩人長得像,她第一眼肯定能認出來。


    結果,跟人住一屋來了。


    這叫什麽事啊?!


    許悠悠感覺自己周身空氣都凝固了。


    這樣不對勁的情況,自然讓蘇小糖看在眼裏,“你也跟蘇小蔓不對付?”


    隻顧著傷心的許悠悠沒注意到蘇小糖說的‘也’字,隻是點頭回答:“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下鄉,她是我堂哥對象。”


    “就是為了娶她,所以想把你高價嫁了?他們腦子沒問題吧?”


    原本蘇小糖還以為許悠悠就是認識蘇小蔓,沒想到是這麽回事。


    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是吧,我也覺得他們有病。”


    蘇小糖這反應讓許悠悠明白過來了,看來她們姐妹倆關係不是很好啊?


    想著,許悠悠就問了出來。


    “雙胞胎,從小到大少不了比較的。她自小嘴就甜,幹了壞事就往我身上推,我解釋家裏人也不信。”


    “初升高的時候,其實我分數比她高不少,但爸媽說家裏沒錢供兩個人讀書,又說蘇小蔓成績差沒本事,還是得有個高中文憑,不然以後別人看不起她。”


    “我爸媽都是工人,弟妹讀小學初中要不了什麽錢,家裏用錢摳摳搜搜的,怎麽可能沒錢呢?”


    蘇小糖諷刺一笑:“她們就是不想讓我讀。”


    許悠悠:“但你還是沒有讀。”


    真心話的時候,蘇小糖說了,她初中畢業就去國營飯店當雜工。


    這時候的雜工就是臨時工,整個單位哪裏有活,哪裏缺人,就得由他們補上。


    什麽髒活累活,都是他們的。


    初中畢業,蘇小糖也才十五六歲吧?


    “沒讀,怎麽讀呢?”


    “我一個沒工作的人怎麽拿錢給自己讀書?不過我也沒讓他們得到好處就是。”


    蘇小蔓哭著喊著要讀高中,蘇小糖就讓她讀。


    但轉頭就跟家裏人說高中能學到不少知識,蘇小蔓最好回家跟弟妹說說都學了什麽,這樣以後他們讀高中了也能一點就通。


    蘇父給蘇小糖找了國營飯店的雜工,交代她每個月上交工資。


    蘇小糖嘴上說的好好的,等發工資的時候,蘇家人連錢影子都沒看到。


    問就是國營飯店東西好吃,自己在飯店吃的太多,工資都不夠吃的,還得拿錢補。


    各種借口輪著用,反正她天生力氣大,他們也打不過她。


    讓她不幹了換個工作,她還不幹呢。


    兩年之後,在蘇小蔓的攛掇下,蘇父蘇母又逼著蘇小糖把工作讓給家裏唯一的兒子,想給蘇小糖找個願意出錢的人家嫁了。


    蘇小糖見狀,幹脆下鄉了。


    許悠悠:“我倆還真是同病相憐。”


    這會兒許悠悠還同情蘇小糖呢。


    很快,她就同情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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