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燭殘年在這裏等待了無數個年月的老人,麵對一個來自另一個位麵的魔修,會是怎麽樣的場景。


    沒人想象過這個畫麵,也從未有人敢想過。


    因此文字也是貧瘠的。


    齊修隻是一眼,心中便瞬間駭然。


    緊跟在她身後的張蘇安也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麵前這個看起來風一吹就要倒下去的老人,竟然擁有著連她都看不透的修為!


    隻能感覺對麵的人深厚如海,像是一堵永遠也不知道厚度的牆。


    讓人隻是看著,就心生畏懼。


    難怪就連有著高傲性子的素白也要乖乖地盤在他這裏。


    畢竟素白一個鬼修,在這裏折騰了近千年,也才折騰成一個逼近金丹的修為。


    隻是,麵前的這個老人,單看他的骨骼,絕對是這個位麵的人!


    這個位麵,難道曾經真的有和他們修仙界一樣的天才不成?


    許是看出了齊修心中所想,鬼穀子隻是露出一抹笑。


    視線落在齊修身後的那兩人身上,又再次轉到齊修臉上。


    “我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來你了。”


    “等我?”


    “是啊,將這個世界扶正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


    鬼穀子語氣帶著感慨。


    見齊修臉上的表情更加疑惑,鬼穀子隻是慢悠悠地轉過身去,示意齊修他們跟上來:


    “來,我同你講。”


    “這個世界......萬年前的秘密。”


    ......


    “萬年之前,這裏還沒有存在任何曆史上有過記錄的王朝。這裏,是和你們來的地方--也就是修仙界,姑且就這樣叫吧,他們是一樣的地方。


    這個世界,靈氣充足,奇花異草,美不勝收。不僅如此,這個位麵,曾經真的存在過仙人。”


    “仙人?”齊修忍不住驚訝道,“是怎麽樣的仙人?”


    鬼穀子側過臉,看著齊修臉上顯露出的難以置信的表情,淺淺露出一絲笑意:


    “就是,你們那裏所說的,飛升成仙的仙人。”


    “飛升後,是可以留下來的?”齊修好奇道,“之前在修仙界,從未聽說過有飛升成功的前輩們留在修仙界的例子。雖然,修仙界也已經有好久好久沒人飛升成功過了。”


    鬼穀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誰說成仙之後不能留下,能不能留,看的是世界本身能不能承載住成仙後的威力。”


    齊修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說的話,那時候的修仙界看來果然比不上這個位麵。


    “一切的改變,就從萬年前的那一次,仙人突破位麵束縛,見到修仙界眾人的時候說起......”


    鬼穀子手臂微微顫抖著,破舊的衣袖,隻能堪堪露出他幾根幹枯如朽木的手指。


    他坐在山洞中一塊凸起的岩石上,輕輕擺弄著自己的衣袍,隨即繼續講著:


    “本來,我們以為一切都應該是友好的。隻是沒想到,擁有得天獨厚的修煉環境的我們,竟然也會有一天被稱得上是懷璧其罪......”


    齊修腦海裏跳出之前十方宗的弟子們的那些嘴臉,毫不意外道:“是不是他們心生嫉妒?”


    鬼穀子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不知是什麽情緒的笑來:


    “若單是嫉妒,倒也無妨,最怕的,是嫉恨。”


    “嫉恨?”齊修輕聲喃喃。


    “一開始,修仙界的人還願意與我們虛與委蛇,雙方互相交換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修煉工具和藥草,隻是,這個交易在修仙界的那些人看來,應該算不上平等。”


    “這是為什麽?”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鬼穀子微微歎氣,“懷璧其罪。”


    齊修算是回味過來什麽意思了。


    至於俞輕舟,他第一次聽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現在整個人都有點發愣。


    張蘇安瞧了他幾眼,腳步慢了幾分,跟在俞輕舟身後。


    究其原因,左右不過是修仙界的東西比不上這裏,雙方交換起來也並不對等,慢慢的,修仙界那邊便會越來越覺得自己吃虧。


    對於那些人來說,吃虧是萬萬不願意的事情。


    “所以就開始大戰了?”


    鬼穀子點點頭:“一開始,是一些小的衝突,後來,逐漸擴大至整個疆域,大戰的起源,是一次小小的拍賣會上的衝突......”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身後卻又一道道微小的光騰空而起。


    環繞著齊修等人。


    展開一幅幅畫卷,向麵前的人講述著許多許多年前的事情......


    天空之上,在兩個位麵相連的地方,被人們修建出了一個類似蟲洞的洞口。


    給兩邊穿梭交易的人們提供便利。


    經年累月之下,這裏隨之衍生出了一個熙熙攘攘的城鎮。


    在這城鎮之中,有一家格外豪華的拍賣場。


    在一個看似普通的陽光明媚的上午,拍賣場內正熱火朝天拍賣著各種各樣的修煉珍寶。


    衝突隨著一瓶藥液而達到頂峰。


    雙方勢力猶如虎踞龍盤,在拍賣場中對峙著。


    寸步不讓。


    “這藥液於我家孩子有大用!你來爭奪什麽!”


    “這藥液若是拿到修仙界去,你又不是不知能引來多少紛爭?這其中利潤,你需要我多說?”


    “什麽都比不上我的孩子!”


    “你那孩子明明可以用另一瓶!幹嘛浪費這一個!”


    “我要給他最好的!”


    “都一樣用!你沒聽那藥師說嗎?這兩樣作用差不了多少!你我明明可以聯手,賺一筆大的!到時候你想要多好的藥買不到?我們修仙界也多的是滄海遺珠,靈草仙藥!你讓給我,到時候我自然雙手奉上更好的藥!不過耽誤一會,又不防事!”


    “呸!那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心疼!這藥本就是我們這個位麵生產的,你拿去修仙界賺什麽大錢!你們那連這樣的藥都沒有,在我們這裏進什麽貨!影響我們自家孩子修煉!”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我就這個意思!這藥是我們的藥師煉製出來的,你別想拿回你們那地方!真有本事,還需要在我們這裏倒手?”


    “你瞧不起誰呢!我們那裏怎麽了!”


    “我說你們那裏就是不行!還修仙!有仙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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