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少年此話一出,頓時使得白衣青年臉上的笑容愣在了原地。


    被人如此挑釁,還能忍得住的話,他就算妄為天之驕子了!


    片刻後,便有澎湃到極致的盛光爆發,如江海起伏,威勢驚人!


    直衝衝的朝著對麵襲來。


    但中二病少年可不吃這一套,他本就是‘雙子星’神體的一部分。


    雖然現在還年幼,但實力也絕對是高人一等。


    麵對著這股懾人的威勢,他巍然不懼,身形一動不動,繼續添油加醋道:


    “還本王本王的稱呼?”


    “真是不害臊!”


    “小爺雖然不對我蒼梧界,四域一州中的所有大型勢力,如指家數。”


    “但小爺敢肯定的是,絕對沒有一家大型的王朝勢力,能夠配得上你的這種稱呼。”


    “或許東邊那裏還有一個古老的王朝,但現如今也是落寞到寂靜無聲了。”


    “不知你這‘本王’的稱呼,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是從世俗王朝中繼承過來的嗎?”


    “簡直讓人笑掉了大牙”


    中二少年的這番話,讓現場徹底的陷入了一片冷寂。


    有一種暴風雨前的氣勢在醞釀,然後在等待爆發!


    “你找死!”


    白衣青年的牙縫中迸出三個大字,怒火洶湧,眸光中的曦光更盛了。


    “嘖這就急了。”


    “伱這小王爺的心性,看來不怎麽行啊!”


    中二少年的調侃聲再次響起,身上也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著,絲毫不退讓。


    他的心思很單純,那就是會放電的家夥我對付不了。


    雷劈之後,已經被埋了一肚子的氣。


    你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就敢跟這個怪人稱兄道弟,那樣豈不是會顯得我很弱?


    天然就低了你一頭?


    青衣道人我惹不起,你一個破落王朝出來的野王爺,我還惹不得嗎?


    這便是中二少年故意挑刺的原因。


    他雖然有些不諳世事,但也能從白衣青年的笑容中,看出那種虛假到極致的虛偽感。


    皮笑肉不笑的


    這絕對是一個小人!


    打就打唄,反正有大姐在一旁壓陣,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輸!


    “道兄,這黃口小兒幾次三番辱我,本王今日必殺之!”


    “還請道兄行個方便,借過一下。”


    白衣青年走出,氣勢宏偉,身上的靈光熾盛到一個頂點,如山河倒傾前的臨界點。


    但此時的洛言橫在他與中二少年的中間,即便是想動手,也得等人走開。


    他雖然是一位絕頂天驕,不提在王朝中的赫赫盛名,即便是放眼整個東域,都稱得上是最強大的那一小撮人。


    現如今卻被一位年歲不大的少年不斷挑釁,白衣青年又怎麽忍得下這口氣!


    特別是像他這般倨傲的人,更是不能忍受,有人膽敢用這樣低賤的話語,來埋汰自己。


    白衣青年雙手捏法指,頓時便有濃鬱的靈光爆發,其光華閃爍,蓋壓雲霧,威勢駭人。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麽?


    唯有將這個胡言亂語的黃口小兒給強勢擊殺,才能將洗刷掉他先前所受到的折辱。


    本王的威嚴不可辱!


    “你找的幫手呢?”


    這時候的洛言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並未選擇偏向誰,而是先問出了一個,讓自己十分在意的問題。


    白衣青年凝眸,視線右移,在不遠處的位置上,有一身穿七彩玄袍的青年,麵色恬然的關注著這邊。


    他的臉上也同樣帶著淺淺的笑,不過並非狂傲,反倒更像是一種看戲般的笑容。


    見眾人的目光都往自己這個方向看來,他也不怕生,十分自來熟的說道:


    “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無知,是以不我知。”


    “貧道清微子來自中州太清宗,見過諸位道友。”


    洛言聞言,心中猛然一動,目蘊符光,流轉雷電,想要堪破清微子的底細。


    可惜卻被一柄拂塵給橫在當前,然後猛地一下便綻放出七彩琉璃光,隔絕了這種探查。


    要知道以洛言當前的實力,悄悄使用某些隱蔽的探查術法進行感知時。


    絕大多數的同齡人,別說是隔絕他的道法探查了,即便是想有感應到都難。


    而這太清宗的清微子卻不一樣。


    洛言能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的氣息。


    恍若以身合道一般。


    僅從這簡單的一記交鋒,就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了。


    這家夥絕非等閑之輩!


    既然現如今的幫手都已經湊齊,那就不能再任由他們胡鬧下去了。


    “道兄可否聽我一言?”


    洛言轉過頭衝著白衣青年說道。


    見其臉上的餘怒之色未消,他的眸子中也有電花閃過:


    “這位會使火焰的少年,是貧道請來的幫手之一。”


    “他和一旁的那位少女,兩者可以短暫合體,從而爆發出遠超當前層次的力量,是不可多得的好手之一。”


    “所以道兄還請原諒則個,一切等事情結束以後,再行追究也不遲”


    洛言向白衣青年隱晦的解釋,他目前看到的中二少年,僅是一部分的實力。


    人家還有一個姐姐,可以做到一體雙麵。


    屆時若真打出真火來,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別看洛言自己能夠很是輕鬆的鎮壓這對‘雙子星’姐弟,但那是因為雙方都退讓了一步。


    並未真正打起來。


    若換做是白衣青年自己的話,和這‘雙子星’姐弟碰撞在一起,絕對是要吃大虧的。


    到時候無論誰輸誰贏,另一方大概率也討不到什麽好處去。


    “道友這是要阻本王?”


    白衣青年的語氣中含煞,瞥向青衣道人的目光瞬間變冷。


    在這麽多的修士麵前,被一黃口小兒謾罵,受了這麽大的侮辱以後。


    竟然還要他忍耐?


    這豈不是欺他沒脾氣不成?


    “貧道並非是想介入你等的私事,而是想給你一個提醒。”


    “咱們此次的目的是什麽?”


    “你我分別尋找有實力的幫手,又究竟是為什麽?”


    “當然,你倆不顧勸告非要開戰的話,貧道也不管。”


    “隻不過等你倆打完之後,體內的靈力衰竭之時,可別怪那時的貧道與你等一同講講道理!”


    洛言的意思很簡單,你們兩個有什麽恩怨,想怎麽打架我不管。


    但他們這一次的原本敵對目標,可是陣法結界中的侏儒怪人。


    所有的矛盾都得放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


    不然任由這兩個家夥胡鬧的話,最後若是出現兩敗俱傷的情況。


    到時候就直接是少了兩大戰力,再想與侏儒怪人抗衡,那可就難了。


    至於說在場的其他人,洛言感知了很久,都沒發現那種氣機厚重之輩。


    這樣的雜魚即使再多,也隻不過是給侏儒怪人送雲魂幣而已。


    說不得等人家煉化完那株菡萏靈花以後,在場的眾修都會遭到清算。


    最主要的是,洛言之前為了尋找這對‘雙子星’姐弟,耗費了莫大的精力,幾乎將整個迷霧空間都跑了大半圈。


    如此耗費耗時耗力的情況下,最終卻沒能換來應得的回報.


    即便是洛言的脾性再好,也會感到很不滿的。


    畢竟這是白衣青年自己先提出聯手的提議,讓他感到很心動。


    然後才答應的。


    因此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洛言主動襲殺別人的次數,壓根也沒有幾次。


    要知道先前遇到的那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雲魂幣啊!


    就這麽不管不顧,放之任之了的話.


    洛言當然不會同意。


    所以等他倆打完架之後,再從他倆身上找回自己的損失,這是一定的!


    不然他這一趟死鬥場,豈不是白來了?


    洛言才不會做虧本買賣!


    “道友這是在威脅本王?”


    白衣青年的橫眸中有符文跳躍出來,曦光流轉,氣息更恐怖了。


    這使得遠處很多圍觀的修士,都在不停的往這邊投來視線。


    原本眾修都是被那陣法結界中的神魂寶藥吸引而來,可現在還沒等大家一起打進去,‘自己’這方的人卻又開始了內訌。


    可當眾人看清楚鬧矛盾的雙方裏,其中的一方是那位中二少年以後,紛紛都不覺得奇怪了。


    要知道這家夥先前可是犯了眾怒的存在,若非那青衣道人護持,這裏早就打起來了。


    “不不不,貧道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究竟如何選擇,選擇權始終在你,吾隻是給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建議罷了。”


    洛言平緩地說道,氣機沉穩且強大。


    無論怎樣,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裏,幫手也齊全了,卻發生了意外狀況。


    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假若白衣青年要執意出手的話,那就不怪洛言也要掂量掂量他的斤兩,然後為自己的損失討一個公道。


    至於白衣青年受了言語上的侮辱,這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


    反正就兩個結果,要麽顧全大局,他們一行去挑戰侏儒怪人。


    要麽就是洛言送他倆下去,為這場大局買單。


    這便是實力帶來的底氣!


    就算是洛言知道白衣青年的心情很不爽,怒火難以壓抑。


    那也得忍著!


    “太清宗的道兄,你可是來自堂堂的中州聖宗!”


    “不知可願幫本王一把?”


    “待得事情結束以後,本王一定讓人備上珍貴的厚禮,以謝今日援手之恩!”


    白衣青年側目,朝著那身穿七彩玄袍的清微子看去,想要征得對方的同意。


    他還是不願意就此放過,羞辱他的中二少年。


    於是便想到了自己請來的幫手,想讓其幫他盯住這位會放雷電的青衣道人。


    好防止這家夥突然幹擾他們之間的戰鬥,以及事後清算。


    被人這樣給當眾羞辱,白衣青年的心底早就積滿了鬱氣。


    所以剛才之事,必須做個了斷。


    可還等太清宗的清微子說話,洛言就先一步開口道:


    “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是我的雷域範圍廣闊,還是他太清宗的絕學《大夢千秋》犀利。”


    “正好,關於這一點,我也想了解了解。”


    洛言的此話一出,即使是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的清微子,也不免詫異了兩分。


    要知道他太清宗的鎮宗絕學,一般隻在小範圍內流傳。


    或者說少部分的中州之人,才能夠了解到。


    這就好比是白衣青年所在的上古王朝,雖然也有鎮世神通。


    可認真來講,外域之人能夠知曉這門神通的信息,其實是很少見的。


    畢竟少有人會去刻意了解,這些繁雜的資料的。


    至少清微子本人,除去對中州同為超級勢力的幾家無上神通,有過簡單了解以後。


    別家的鎮教神通,他是一點兒也不知情的。


    別看蒼梧界隻有五域之大,可在這裏麵修行的大型宗門數量,真的是太多了。


    即便是偌大的一個中州,就有大型勢力超幾十家!


    一般人誰又會刻意的去記別家的鎮教絕學呢?


    因為打不過的終歸是打不過,一點意義也沒有。


    所謂知己知彼,在他們這一級的修士身上,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這青衣道人卻能一口叫出,他太清宗的鎮宗神通,並且還無懼之,就已經很能說明東西了。


    所以這番話一出來,清微子便有些心領神會,猜到這青衣道人,大概率是另外幾家隱藏起來的天之驕子。


    並且青衣道人的意見,和他有些不謀而合。


    他清微子之所以同意聯手,是想來領教老輩修士的才情風範的。


    而不是看同階修士的恩怨情仇的。


    “咳咳.”


    清微子清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此時的他也不好再選擇看戲,不過對於這場爭論,他心中宛若明鏡。


    想了想,他臉上帶著幾分恬然的笑容,有種超脫出塵的氣質撲麵而來,然後說道:


    “世人的爭鬥,皆由心生,心由相生,相為禍端。”


    “人有眾生百相,事亦有輕重緩急之分,居士著相了”


    清微子說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的東西,聽得中二少年一陣犯暈,壓根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而白衣青年來自東域那個沒落的古王朝,從小便是家學淵源,自然能聽懂這番話裏的玄機。


    “兩位道兄非得如此嗎?”


    “你們可都是本王找來的人,現在卻都轉頭幫一個黃口小兒說話,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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