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言依然搖頭,銀袍少年索性不再與他廢話,也不再等待,整個人忽地一下就動了。


    銀白色的道袍飄飄,右手掌間有符文閃爍,連成片,像是一部經文古書般,密密麻麻,烙印在虛空中,直接朝著前方而去。


    洛言臉上的表情不變,身上的氣質空靈,與地麵融為一體,又好似一隻展翅的靈蝶,有無盡的光輝綻放。


    “咻!”


    有耀眼的霞光噴射而來,洛言不閃不避,仍由其穿過己身,打在後方,帶出一道龐大的深坑。


    “咦?是沒打中?”


    “你能將自己的身體虛無化?”銀袍少年心頭一驚。


    這種不運使身法,就能躲過他術法攻擊的行為,銀袍少年還是很少見到。


    他懷疑這是某種神通。


    盡管這是他的試探一擊,沒有帶上多少靈力,但其間的符文之力彌漫,已經算得上是半部神通了。


    沒曾想這麽容易就被人給躲掉了。


    “不對不對.”


    “是神通不假,不過是幻術神通!”


    “終日打雁,今日卻被雁給啄了眼睛。”


    “幻術,幻術,哈哈哈”


    “竟敢在我太一宗子弟麵前,玩弄幻術,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心境修為.”


    突然,銀袍少年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即猖狂的大笑起來。


    他太一宗的修行本就注重心境修行,一般的幻術在他們太一宗的弟子麵前,可起不到絲毫作用。


    偏偏這一次,卻被人給破例了。


    既然對方是五行觀的天驕,還能掌握五色神通這種不傳之秘,肯定也是嫡係弟子無疑了。


    想到這兒,銀袍少年不再猶豫,渾身有光輝籠罩,長發飛舞,黑白的瞳孔開闔中,裏麵有令人心悸的光芒閃耀。


    “開!”


    他輕喝一聲。


    那雙黑白的眸子瞬間睜開,裏麵有恐怖的紋路凝聚,伴有深邃的氣息,一片由神秘符文構成的黑白兩色光柱朝著前方罩去。


    這種景象很驚人,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瞬間失色,變成了黑白兩色。


    空間都被凍結,景象駭人。


    洛言蹙眉,不想與其過多糾纏,身軀化為萬千蝶影,向著四麵八方飛去。


    “定!”


    見洛言的動作,銀袍少年哪還能不明白他的想法,這是打算要逃啊。


    沒見識到五色神通以前,他可不想這麽輕易的就放棄。


    思念到此,銀袍少年眸間的黑白兩道光柱綻放出無量玄奧,頃刻間就定住了那些紛飛的五色斑蝶。


    洛言無奈,從虛空中跌落,每一隻靈蝶上,似乎都有他的身影。


    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滿是虛無。


    所有的斑蝶上都有他存在的身影,恍若萬千分身。


    “我不想跟你在這裏打,伱我之間的戰鬥沒有任何意義。”洛言的語氣依舊清冷。


    這時,站在銀袍少年身後的老者說話了:


    “少主,他沒有騙你,我們麵前站著不是真人,僅是一道靈身罷了。”


    “他們五行觀的人,除了那道出名的五色神通以外,還有一門十分難學的靈身秘法。”


    “修習難度不在我們的《大夢千秋》秘法之下,很是奇異。”


    “據說這門靈身秘法,盡管隻能發揮本體實力的一小半,但因為能隨時隨地解散,經常被五行觀的高階修士,用來處理一些瑣事.”


    洛言的血肉秘法,靈傀身之術,在佝僂老者的感知下,無所遁形。


    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了,差到很難去用秘法彌補。


    任何的神通運轉方式,在這等積年老修麵前,都能被看出個一二三來。


    在他的眼中,洛言全身上下,好似不設防,被感知的徹底。


    佝僂的老者為銀袍少年解釋道,這也是一種講學,傳授他廣闊的經驗見識。


    這就是護道者的好處,不僅能貼身保護後輩子弟不被別宗的高階修士下黑手,還能通過自己的言傳身教。


    點明其修行上的不足。


    一般情況下,擁有這種待遇的,幾乎都是一人鎮壓一宗的存在。


    普通的天驕可不值得宗門這樣大動幹戈。


    假若是一般的金丹期修士,就算是發現了洛言的氣息不對,也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判定他的這道身軀是假身的。


    畢竟血肉秘法連他的生命氣息都給模仿了。


    可這位佝僂老者的實力,太強了,遠遠不止金丹期的修為。


    神識,感知,符文等各方麵都超出洛言太多太多。


    在這種存在的麵前,哪怕是修習了在暗地裏諸多修士默認的,最能隱藏個人氣息的魔道血肉秘法。


    麵對麵的情況下,也是很難瞞住佝僂老者的神識感知的。


    洛言身上的符文與陣圖,在老者的那雙眼睛下,顯露無疑。


    清晰可見。


    “劉老的意思是,這家夥之所以不跟我打的原因是因為,眼前的身影僅是他的靈身,不能代表他真正的實力?”


    銀袍少年錯愕,那雙黑白的眸子閉合,指著前方的那道黑袍身影緊蹙著眉頭。


    這就能解釋了,為什麽這般強大的一個人,在他的逼迫之下,怎麽也不願意還手的事實。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因為靈身秘法和本體相比,有著很大的限製。


    實力差距甚大,自然不能代表本體迎戰他這種的絕代天驕。


    否則難免引來笑話。


    片刻的功夫,銀袍少年就幫洛言想了一個很是完美的解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對某人不願意還手的行為表示認可。


    否則他倆真打出真火了,屆時發現僅是一道靈身,就不會被認為是切磋,而是一種挑釁了。


    畢竟靈身秘法連本體實力的一半都沒有,無論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最後都會惹的一方難堪。


    想到這兒,銀袍少年對洛言有了很大的好感。


    不愧是南域中曆史最為悠久的宗門,不僅思慮周道,一舉一動皆有大家風範,竟然還傳承有這般奇特的秘法。


    銀袍少年突然有些好奇,假若眼前這黑袍身影僅是一道靈身的話,又會那傳說中的五色大神通。


    這種在高階修士中也堪稱上乘的神通,肯定早就聲名遠播了。


    怎麽在本次的雷池爭奪戰中,沒有這人的身影。


    隻有那位手持雙劍的冷漠臉家夥,還算一個不錯的對手。


    不過那冰塊臉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不僅不愛說話,就連打招呼的行為都是用劍的方式。


    這讓原本想拉拉兩家關係的銀袍少年有些頭疼。


    “是我唐突了,沒看出你這道身影,竟是一道靈身,確實無法與我公平一戰。”


    “為了彌補我剛才的唐突之舉,也看在我們兩宗交情的份上,就告訴你一個消息作為回禮吧。”


    “觀你這道靈身的修為,想必也是煉氣圓滿的修士,給你一個建議,不要急著進階築基期,下一屆雷池的名額,一定要去爭取。”


    “曾經的我也跟你一樣,聽不進長輩的勸告,對那片特殊的空間不以為然。”


    “可當我從雷池中出來以後,感知到周身的變化,發現雷劫液對靈魂的洗煉作用太大了,好處將大到你難以想象。”


    “好自為之吧,希望在天驕之路上,咱們還能再遇見,屆時再爭個高下。”


    銀袍少年見洛言孤身一人,又是靈身在此,想必也是跟他一樣,打著磨煉己身的目的。


    會在這個修為跑來大荒深處修行,目的大概率和自己類似,為了築基。


    本著兩宗世代交好的原則,就多嘴了一句。


    因為他在太一宗的身份地位很高,不亞於中州聖宗的那些道子。


    長輩還是宗門的高層,自然知曉一些旁人不知道的隱秘之事。


    就好比他們太一宗和五行觀,表麵上是南域五宗裏最有實力的兩個宗門,彼此間互有競爭。


    為此,甚至就連許多中低層弟子都蒙在鼓裏,還時常在勢力範圍交界處大打出手,摩擦不斷。


    但作為太一宗現任掌門嫡子的他,自然知道這些無非不過是表象而已。


    真實的情況是,兩宗的絕對高層,從千年前就開始一直世代交好。


    甚至有的長老還經常與五行觀的長老相約好,偽裝成別派長老去中州搞事情。


    將一些莫須有的東西,栽贓給其他三域的修士。


    背地裏的苟且之事,數不勝數,簡直是一群老不羞!


    這一次的五行觀長老之行,好像又在和自家的各峰長老,商量一些了不得的隱秘。


    若不是因為他是掌門之子,也是不可能知曉這種消息的。


    所以他對五行觀的弟子,天生就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


    言盡於此,能透露的他都已經透露了。


    既然打不了架,做不到磨煉己身的目的,銀袍少年也不願在這裏多呆,和佝僂老者一起,橫穿山脈,朝著大荒深處去了。


    此行的目的是讓靈魂與肉身圓滿,然後天道築基,最後再等待天驕之路的開啟。


    憑這道黑影的本事,想必那時他們會有機會真正交手的。


    那個時候才是他們這些絕代天驕展現自我風采的時機。


    一人鎮壓一宗的時代就快要來臨了。


    屆時他打算從南域出發,直接打到中州去。


    去會一會所謂的太清宗本宗道子,到底有何資格能占據一個中州聖宗的大派名額。


    同宗同源,又互看不順眼。


    待得銀白色少年主仆兩人離開後,洛言才將戒備的心稍稍收起。


    對那名未知身份的銀白色少年心意領了。


    但他的那種挑戰行為,就不敢苟同了。


    口裏念著公平一戰,實際上卻帶著一位積年老怪物在身旁。


    有這樣一位老家夥在一旁觀戰,讓他怎麽敢隨心所欲的全力一戰?


    實在是那名老者給洛言的壓力太大了,銀袍少年口中的公平一戰,都是糊弄人的鬼話。


    簡直可笑之極!


    有這麽一位至少是元嬰境界的大修士站在一旁,讓他在戰鬥的時候如何會不分心。


    洛言可不會天真到,那所謂的護道者真不會插手。


    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就算是做了什麽,他也沒法叫屈。


    假若真打贏了的話,而且是在人家長輩麵前,將其後輩胖揍了一頓。


    你猜人家的長輩還會袖手旁觀不。


    用這個來考驗人性與公平,他沒那麽心大。


    這種場麵話聽聽就行,真信了,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洛言才不會蠢到在這種地方與這種人比試,一點意思全無。


    這也是他一次次躲避銀白色少年攻擊的原因。


    否則他還真想試試自己現在的實力,具體到達了哪一種階段。


    盡管那家夥的實力很強大是絕對的。


    並且那門黑白色的眼部神通,剛好能一定程度上,克製他的夢蝶之術。


    “聽那人說,僅半年未見,蓮就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嗎?


    “甚至已經取得了雷池名額,看來蓮的劍法大有精進啊”


    “觀這銀袍少年的年齡,應該也是同齡人,不僅取得了雷池的名額,現在更是已經準備著手築基的事宜。”


    “我還是慢了他們許多啊.”


    洛言先是站在原地感歎了一聲,然後尋了一個方向,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了原地。


    盡管內心中感慨不已,但他還是準備按照既定計劃,繼續按部就班的修行。


    別人的修為精進再快,那也是別人的。


    自己的實力怎樣,自己最清楚。


    得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不能追求速度!


    洛言目前土之意境已成,現隻差金、火兩種意境,屆時他就可以五行合一,意境初步圓滿了。


    “應該可以趕上下一次的雷池爭奪吧?”


    洛言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自己五行意境圓滿的時間。


    真的就如幽堂主所說的那樣,要想拿到雷池的名額的話,從現在開始,一刻都不能鬆懈。


    離開宗門已經半年了,漫長的路途也才走了一小部分,還得繼續尋找金、火兩行的妖獸進行磨礪。


    接下來的四年裏,洛言披荊斬棘,在大荒深處裏小心前行,遭遇了一批又一批的強大妖獸,曆經的無數血戰。


    他也不知道自己往大荒深處走了多遠,橫穿了多少山脈,征戰了多少凶禽異獸。


    洛言隻知道戰鬥從未停歇過,因為大荒深處的妖獸數量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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