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距離上林苑還有很遠,既要著急救人,你怎麽不在上林苑附近找人,或者到離上林苑最近的宮室去找。跑到這裏來攔截貴妃娘娘的轎子,什麽居心!娘娘玉體欠佳,出門時間久一點已經很疲憊了,你這樣衝進來,驚擾了娘娘,該當何罪!”


    香宜嚴厲打斷那宮女的急聲稟報。


    緋晚在宮裏處處施恩,與人為善,寬和待下。大多數時候,身為高位的威儀,就靠香宜來立。


    不然,若叫底下宮人們以為她是麵團,事事懈怠,那這恩不施也罷了。


    那宮女哭道:“姐姐你聽我說,我、我我不是要故意衝撞娘娘,是那位小主命我來找昭貴妃娘娘的。她說她隻見昭貴妃,其他娘娘就算去了,她也要尋死啊!我沒辦法才跑過來,要去春熙宮的,沒想到半路就遇到了娘娘……”


    “你等等!”香宜再次打斷她的話,問道,“那小主不是自盡了嗎,還能和你說話,專門讓你來尋貴妃娘娘?”


    “自、自盡了,她投湖了,是我們幾個把她救上來的。她好大力氣,我們都按不住她,好容易把她拖上來,她還往湖裏跳……”宮女哭得傷心,“她還說她是宮裏新封的小主,陛下最在意她!我們都嚇死了,要是讓她死在我們那裏,我們、我們幾個可就完了。姐姐你行行好,讓貴妃娘娘去救她吧,她說她隻跟昭貴妃娘娘說話!”


    新封的小主?


    不知姓何還是姓胡?


    那多半是何霜影了。


    恰好今早她又去了上林苑。


    緋晚掀開轎簾,吩咐香宜:“本宮乏了,去不得上林苑,叫敏貴嬪去。”


    香宜應是。


    那宮女急忙問:“敏貴嬪是誰?那位小主隻要見昭貴妃娘娘啊!別人去了萬一她還會尋死……”


    “糊塗東西!”香宜嗬斥,“敏貴嬪娘娘是我們貴妃娘娘的妹妹,陛下新冊的貴嬪,去瞧一個剛上來的胡鬧的小主,難道委屈了她不成?”


    香宜便吩咐人,把這哆哆嗦嗦哭叫的宮女拖去一旁,別擋了路。


    又找人去知會虞素錦。


    緋晚道:“這丫頭嚇壞了。若真是何氏在上林苑胡鬧,倒也難為了她們。香宜,你和敏貴嬪一起去看看,安撫一下這些宮女。若是都嚇著了,叫膳房給她們做點好吃的,壓壓驚,賬從咱們春熙宮走。”


    “是,娘娘。”


    香宜放緩了語氣告訴那宮女:“別哭了,我們娘娘心善,不計較你的失禮。但你也要清醒點,不許再冒冒失失大喊大叫,頭前帶路吧!”


    香宜帶了兩個人,半拖半勸地帶著那宮女往上林苑去。


    緋晚自回春熙宮休息。


    何霜影如何,不足為慮,緋晚其實並不放在心上,交給虞素錦去處理就好了。


    殿裏小蕙接出來,稟報說內監德榮私下派人報信,說煙雲宮的虞庶人和宮外通消息。而且德榮還很周到地查清了,宮外和虞庶人互通消息的,是虞府之人。


    至於是誰,德榮現在還沒查到,先稟報上來讓緋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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