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流雲、陳北玄等人看著苟鄴腳下那一圈圈土黃色的光芒,心中原本的懷疑已經蕩然無存。


    果然,之前破壞了傳送陣的人就是麵前這個侏儒。


    對方竟然真的有引起地龍翻山的本事!


    感受著腳下地麵上傳來的震動,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對方真的引動地龍翻身,他們或許能夠避過,但近在咫尺有一座城。


    地龍翻身的破壞力太大,就算是他們幾個,也沒有把握能夠將這地龍翻身給鎮壓下來。


    “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


    東方流雲沉聲道,“你現在罷手,我們還能談一談,若是執迷不悟,等待你的下場就隻有死路一條。”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用不著嚇唬我。”


    苟鄴冷笑道,“你們苟爺爺現在也就是不想跟你們耍了,否則你們以為你們能奈何得了苟爺爺我?”


    “你大可以試試。”


    陳北玄冷冷地說道,“你若是想魚死網破,我等奉陪到底。


    我可以保證,嶺南三州便是剩下一兵一將,也必會要了你的命。”


    苟鄴臉上的表情一僵,整個人都有些抓狂了。


    你他麽瘋了吧。


    啥情況你就要這麽拚命?


    我就是破壞了你們一個傳送陣,你就要豁上全部家底跟我拚個你死我活?


    至於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殺了你老子娘呢。


    你們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大家各退一步,麵子上也都能過得去,這樣不好嗎?


    苟爺爺我可是一點都不想跟你們拚命啊。


    我還想完成任務,返回太虛聖境去逍遙快活呢。


    苟鄴咬牙切齒,這些人瘋了一樣咬著他不放,他沒辦法才停下來威脅對方。


    但他也不敢真的釋放地龍翻身。


    他就隻剩下兩次機會而已,且不說浪費一次機會他就沒法完成鄭德山的任務,就算不考慮那些,地龍翻身最多也隻是能給對方造成一些困擾,想要殺死對方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到時候真要是像對方說的不死不休,對他來說也是個大麻煩。


    但束手就擒,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們追著我也沒用。”


    苟鄴盯著陳北玄,恨恨地說道,“事實證明,你們就算追上了我,也拿我沒有辦法。


    我跟你們之間也沒有解不開的仇怨,大家沒必要非得你死我活。


    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們不要追我了,我也不再去你們嶺南三州了,如何?”


    “你看我們像傻子嗎?”


    石彬彬不屑地說道,“你在我們嶺南三州搞了那麽大的破壞,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


    少廢話,你隻有兩條路,一條是束手就擒,另外一條就是死!”


    “你們這是在逼我!”


    苟鄴忿怒地道。


    “自作孽,不可活。”


    恭王李川說道,“這可是你主動來挑釁我們的,你如果不來嶺南三州搞破壞,那也落不到如今這種地步!”


    苟鄴聽得直翻白眼。


    他願意來招惹嶺南三州嗎?


    他連這外域都不願意來好吧。


    他要是有的選,現在還在太虛聖境逍遙快活呢,誰願意來當這個牛馬?


    問題是,他沒得選!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再咬著我也沒用了,不如這樣,你們有多少損失,我賠。”


    苟鄴眼珠子咕嚕嚕一轉,說道。


    陳北玄、東方流雲等人對視一眼,賠?


    這個侏儒到底是什麽來頭,他怎麽會冒出來賠這個念頭呢?


    “你如果想要化解這件事,也不是不行。”


    東方流雲緩緩地開口道,“隻不過,我怕你賠不起。”


    “賠得起,賠得起。”


    苟鄴連連點頭道,“你隻管開價,剩下的是我的事情。”


    不就是賠錢嗎?


    先賠給他們,回頭再去嶺南三州轉一圈,把錢偷回來便是了。


    這種事情他以前也沒少幹。


    以他的天賦能力,這世上幾乎所有的地方他都能來去自如。


    先把這些家夥糊弄過去,反正再過幾個月,自己也就能回太虛聖境了,到時候也不用怕這些家夥再纏著自己不放了。


    苟鄴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拖延時間。


    隻要他完成了鄭德山的任務,到時候就能回太虛聖境,誰還稀罕留在外域跟這群瘋子玩?


    甚至,臨走之前自己還能再幹一票大的。


    現在先讓這些家夥得意幾天又能如何?


    東方流雲、陳北玄等人對視一眼,暗中傳言商量了片刻。


    “既然你想化解這個恩怨,那我們也給你一個機會。”


    東方流雲開口說道,“你造成的損失,折算下來,你賠個十萬塊上品靈石就行了。”


    “你說多少?”


    苟鄴瞪大眼睛道。


    修為到了他們這個程度,世俗的金銀確實已經沒有意義。


    在太虛聖境,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一般也都是用靈石來交易的。


    這一點苟鄴倒是沒有意見。


    問題是,他們要了多少!


    十萬塊上品靈石,你們怎麽不幹脆去搶!


    “十萬塊,上品靈石。”


    東方流雲認真地重複了一遍,“你如果賠不起,那就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我們也未必會要了你的命,最多隻是囚禁你一段時日罷了。”


    “瘋了,你們瘋了!”


    苟鄴怒道,他都已經再三退讓,這些瘋子竟然如此逼他,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十萬塊上品靈石!


    他苟鄴要是能有十萬塊上品靈石,他還用得著跑到外域來當牛做馬?


    十萬塊上品靈石,你們去問問蒼穹宗的宗主拿得出來嗎?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苟鄴臉色陰沉下來,盯著東方流雲幾人,眼神中閃爍著凶芒。


    “動手!”


    陳北玄大喝一聲,搶先動手。


    從頭到尾,雙方都在鬥心眼。


    苟鄴想要拖延時間,陳北玄、東方流雲等人也在拖延時間。


    他們並不是怕了苟鄴,隻是怕苟鄴的動作波及到附近的百姓而已。


    趁著和苟鄴交談的時間,他們已經完成了合圍之勢。


    現在就看誰的動作更快了。


    為了避免給苟鄴施展地龍翻身的機會,陳北玄、東方流雲等人一上來就施展了最強的手段。


    霎時間,天地變色,風起雲湧。


    轟鳴聲響徹天地之間,一片刺眼的光芒爆炸開來。


    苟鄴剛剛站立的地方,竟然騰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巨響聲中,大地也震蕩起來。


    地動山搖之間,苟鄴再次化作一個陀螺,狼狽地從爆炸中心地帶逃了出來。


    他身形閃爍之間,地麵上那一道道土黃色的光芒開始變得璀璨起來。


    大地的震蕩開始加劇。


    “不要給他機會!”


    陳北玄眼神淩厲,九嶷劍域毫不保留地展開。


    無數道劍光瞬間落在了陀螺之上。


    陀螺飛快旋轉,和那些劍光碰撞在一起,迸射出無數火花。


    與此同時,大地的震蕩越來越激烈,地下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翻滾出來一般。


    在陳北玄等人如此強度的攻擊之下,苟鄴竟然還能發動地龍翻身!


    陳北玄、東方流雲、巫蠱宗宗主吳暢等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們心中焦急之下,出手更加猛烈。


    眾人的戰鬥,直接將附近一座山給削平,方圓數十裏範圍之內,一片狼藉。


    也幸好此地位於荒山野嶺,最近的城也在百裏之外,否則就他們這種戰鬥規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殃及。


    雖然如此,但一旦苟鄴真的把地龍翻身施展出來,哪怕是百裏外的城池也會受到影響。


    地龍翻身的破壞力,可是比他們這般打鬥還要強了無數倍。


    “我跟你們拚了!”


    苟鄴心中也是發狠了。


    逃也逃不掉,騙也騙不過。


    這些瘋子死咬著他不放,這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跟這些瘋子拚了。


    這些家夥不讓他好好完成任務,他就讓這些家夥也不好受!


    他真的開始發動地龍翻身。


    轟隆隆!


    伴隨著苟鄴的動作,地下傳來轟鳴之聲。


    一道道裂縫開始出現,迅速向著遠處蔓延。


    陳北玄、東方流雲等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玩崩了。


    他們心中都冒出來一個念頭,他們最終還是沒能阻止苟鄴施展!


    誰能想到,苟鄴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地龍翻身施展出來?


    連日來的追殺,連他們都累得夠嗆,苟鄴之前看上去也已經是精疲力盡,否則他也不會停下來跟他們談判。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苟鄴竟然還是把地龍翻身施展出來了。


    這下要遭!


    不知道百裏外的城池會受到多大影響。


    “事已至此,殺了他!”


    陳北玄性格果決,並指為劍,向前一揮,劍光再次發出。


    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紛紛再次發動攻擊。


    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


    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苟鄴身後。


    那人手持一把長劍,刷刷幾劍,天空之中驟然出現兩橫兩豎四道黑線。


    然後苟鄴的身形憑空消失不見。


    眾人眼睜睜看著空中出現一片漆黑,刹那之間,電閃雷鳴,轟隆一聲巨響,所有人同時被掀飛出去。


    等眾人穩住身形,再向前看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歸於平靜。


    好像發生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如果不是地麵上殘存著的幾道裂縫,眾人還以為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是。


    那個侏儒人呢?


    “蘇牧,你怎麽在這裏?”


    石彬彬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隻見原本侏儒所在的地方正站著一個人,不是蘇牧又是何人?


    蘇牧的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還有殘留的汗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腹之間一陣起伏,這才緩緩地開口道。


    “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剛剛那個人是誰?你們為什麽與他交手?”


    蘇牧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他心中滿是疑惑。


    原本感受到此地的天地氣息有所波動,他還以為這裏即將發生天災,所以跑到這裏來感悟乾坤造化法。


    沒想到,趕到這裏之後,他就看到東方流雲和陳北玄等人在跟一個侏儒交手。


    而且那個侏儒,竟然有引動地龍翻身的能力。


    蘇牧自然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借著天地震蕩,空間的穩固度降低的瞬間,蘇牧出手將那侏儒連同一個方圓三尺的空間同時封入天命兵器當中。


    也幸好那個侏儒身高不滿三尺,否則蘇牧還真無法將他連同空間一起封存起來。


    就算是現在,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也是因為天地動蕩,否則以蘇牧現在的力量,就算能切割下如此大的空間,需要的時間也得多數倍。


    這些自然不需要向東方流雲等人解釋。


    蘇牧疑惑的是,他們在這裏做什麽。


    說起來,蘇牧之前一直閉關不出,並不知道傳送陣被毀,以及眾人追查罪魁禍首的事情。


    此刻聽到蘇牧發問,東方流雲、陳北玄,甚至恭王李川、石彬彬等人臉色都是不太好看,一個個垂頭喪氣。


    這件事說起來確實是不太光彩。


    他們這麽多人忙活了這麽多天,結果差一點讓那侏儒引動地龍翻身。


    如果不是蘇牧意外到來,這一次他們絕對會鬧一個灰頭土臉。


    就算最後能將那侏儒殺死,地龍翻身之下,百裏外那座城也必定會損失慘重。


    東方流雲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蘇牧聽完,啞然失笑。


    “這怪不得你們,我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引動地龍翻身。”


    蘇牧開口道,“此人的修為不怎麽樣,想不到竟然能做到這一點。”


    眾人麵麵相覷,那侏儒修為不怎麽樣?


    他可是在眾人的圍攻之下都能安然無恙啊。


    這等修為,他們自愧不如。


    想不到,到了蘇牧這裏,得到的評價竟然是不怎麽樣。


    不過說起來,好像——也確實不怎麽樣。


    蘇牧隻是一出手,就直接把對方給解決了。


    比起來,他們這些人真的是廢物。


    蘇牧看了眾人一眼,看到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蘇牧就明白他們在想什麽。


    微微一笑,蘇牧開口道,“如果不是你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也沒那麽容易得手,說來,此人到底是什麽來曆?他修煉的武道確實是有些古怪,真要是單打獨鬥,我也未必能留得住他。”


    “我們也不知道他的來曆,不過從種種痕跡來看,他應該跟大玄朝廷脫不了幹係,甚至我們懷疑是玄帝派他來的。”


    東方流雲說道。


    蘇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此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在這裏想一些事情。”


    蘇牧隨口說道。


    此地還殘留著地龍翻身的氣息,借著這個機會,蘇牧還想多參悟一些乾坤造化法。


    眼見蘇牧已經開始閉目感悟,眾人雖然無奈,卻也隻能先行返回。


    他們心中也都是暗暗下定決心,此番回去之後一定要加緊修煉。


    蘇牧的修為都已經這麽高了,還如此努力地修煉,隨時隨地都在感悟武道。


    他們有什麽資格不努力?


    蘇牧不知道他無意間的舉動又給東方流雲他們打了一針雞血。


    他趕走眾人之後,一揮手已經在周圍布下一重幻陣,避免被人打擾,然後盤膝坐地,開始感悟天地間殘留的變化氣息。


    幾個時辰之後。


    天地重新歸於平靜,就像是滾燙的岩漿重新變成了堅硬的岩石一般。


    蘇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他剛剛隱隱抓到了一點什麽,可惜時間太短,他還沒來得及徹底感悟出來,天地間那一點縫隙就已經沒有了。


    他有一種感覺,如果他能抓住這次機會,乾坤造化法必定可以有極大的進展。


    甚至直接突破到小成境界都不是沒有可能。


    可惜。


    蘇牧心中歎了口氣。


    他忽然心頭一動。


    手臂一揮,光芒一閃,一個侏儒憑空掉落下來。


    苟鄴落到地麵上,忍不住哇哇吐了起來。


    好半晌,他才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著。


    蘇牧皺了皺眉頭,衣袖一甩,帶著苟鄴挪移到數裏之外幹淨的地方。


    苟鄴看了一眼蘇牧,眼神中滿是恐懼之色,他心中現在沒有半點逃跑的想法。


    因為他很清楚,他逃不掉。


    萬一激怒了對方,對方再將自己關進那個封閉的小空間內,自己真的會瘋掉的。


    苟鄴一回想起那個連轉身都沒有辦法的封閉空間,那種絕望的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蘇牧也是誤打誤撞,他將苟鄴連同三尺空間封存起來,其實主要是為了練習乾坤造化法,倒是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刑罰。


    三尺空間,沒有任何光亮,沒有任何聲音,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打破,這簡直比任何牢籠都可怕。


    “是你自己開口,還是我想辦法讓你開口?”


    蘇牧看著苟鄴開口道。


    苟鄴身體一顫,眼神中滿是恐懼。


    他現在已經知道麵前的人是誰。


    鄭德山提醒過他要小心蘇牧,但是他還是大意了。


    蘇牧,果然如同傳說中一般可怕。


    不,他比傳說中更加可怕!


    “我說。”


    苟鄴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我名苟鄴,乃是奉鄭德山的命令來破壞你們嶺南三州的傳送陣。”


    “鄭德山?大玄監察司監察使?”


    蘇牧眉毛一挑,沉聲問道。


    “是他。”


    苟鄴點頭說道,“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隻是受雇於人,你要找人算賬,也應該去找鄭德山,我真的隻是個小嘍囉而已。”


    “返虛境強者還不是什麽小嘍囉。”


    蘇牧道。


    這個苟鄴的境界不算高,但實力頗為不俗。


    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跟東方流雲他們周旋那麽久。


    尤其是那能夠引動地龍翻身的手段,連蘇牧都做不到。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隻是個小嘍囉?


    說起來,如果能讓這苟鄴配合自己,那自己修煉乾坤造化法的進度一定會大大提升。


    亦或者,讓苟鄴把引動地龍翻身的方法交出來……


    蘇牧心中思忖著,嘴上緩緩地說道,“你也是武祖的人?”


    “你知道武祖?”


    苟鄴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抹意外。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所以,不要試圖欺騙我。”


    蘇牧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確實是聽鄭德山命令的,鄭德山讓我破壞你們的傳送陣,他給我的任務是隻要保證明年六月之前你們的傳送陣建造不成就行。”


    苟鄴說道,“我就是個聽命幹活的,我對你本人是真的一點意見也沒有。”


    “雖然你隻是個幹活的,但我的傳送陣畢竟是你破壞的,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做錯事,就得認罰。”


    蘇牧緩緩地說道。


    “我做過的事情我認。”


    苟鄴道,“我之前也說過我造成的損失我會賠償給你們,但你們獅子大開口,要價太狠了。


    十萬塊上品靈石!


    你們知道十萬塊上品靈石代表什麽嗎?


    我要是真有這麽多上品靈石,我用得著幹這些髒活累活嗎?”


    “十萬塊上品靈石?”


    蘇牧也是愣了一下,心中對東方流雲等人的獅子大開口有些無奈。


    東方流雲他們還是沒有掌握到敲詐勒索的精髓啊。


    敲詐勒索,得讓對方肉疼,又得是對方能承擔得起才行。


    苟鄴這樣的,顯然不可能拿得出來十萬塊上品靈石。


    這交易自然就不可能談成。


    蘇牧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會把苟鄴身上的價值一點一點地壓榨出來。


    “十萬塊靈石,要的倒也不算多。”


    蘇牧緩緩地道。


    苟鄴:“……”


    幾個菜啊,你就醉成這個樣子?


    十萬塊上品靈石還不算多?


    那你覺得多少才算多!


    我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沒有那麽多上品靈石!沒有!


    “不過你既然沒有這麽多上品靈石,那我逼你也沒用。”


    蘇牧繼續道。


    “對,你逼我我也拿不出來這麽多上品靈石!”


    苟鄴道,這才像句人話!


    交易雖然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但你們這價格要的也太離譜了。


    “我是真心想要彌補我犯下的錯誤,但你們也不能太過分了,否則我寧願死。”


    苟鄴說道。


    “想死倒也沒有那麽容易。”


    蘇牧淡淡地說道,“上品靈石你拿不出來,那就用東西來補。”


    “我身上也沒有價值十萬上品靈石的東西啊。”


    苟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的全部身家也隻有兩萬上品靈石,我身上現在能夠拿出來的,所有東西加起來,價值大概在七八千上品靈石,我可以把它們全都給你。”


    “拿來吧。”


    蘇牧淡淡地說道。


    苟鄴也是幹脆,直接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吊墜,一臉不舍地丟給了蘇牧。


    蘇牧神念一掃,已經看清楚了裏麵的東西。


    確實如苟鄴所說,裏麵的東西價值大概與七八千上品靈石相當。


    這些東西價值其實已經不小了,如果用來建造傳送陣,大概也能建造三分之一了。


    苟鄴一個人身上能拿出來這麽多東西,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保留了。


    當然,蘇牧估計,真正的好東西苟鄴可能並沒有隨身攜帶。


    不過他也知道,想逼苟鄴把真正的家底交出來不太現實。


    畢竟,這苟鄴來自太虛聖境,就算他想把家底交出來,恐怕也是做不到的。


    “東西給你了,我走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苟鄴站起身來,就想離開。


    “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蘇牧淡淡地說道,讓苟鄴的動作猛地一頓。


    “你什麽意思?你想出爾反爾?”


    苟鄴憤憤不平地道。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把這些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你走。”


    蘇牧平靜地道。


    苟鄴:“……”


    你他娘的跟我玩文字遊戲是嗎?


    你是沒說過,但你剛剛表達的意思不就是這樣嗎?


    要不然,我能這麽痛快地把東西交給你?


    苟鄴知道蘇牧在耍他,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就像是當初麵對武祖他沒得選一樣,現在也是一般無二。


    實力不如人,可不就得任人魚肉?


    就算想反抗,那也不是別人的對手,搞不好還會被人關禁閉。


    想到禁閉,苟鄴渾身一顫,那經曆他絕對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蘇牧這混蛋,怎麽會掌握那種可怕的手段呢?


    他是魔鬼嗎?


    苟鄴心中腹誹,嘴上卻是一臉警惕地說道,“你還想怎樣?


    我身上已經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你就算殺了我,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


    “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引動地龍翻身的?


    以你的修為,照理說應該是沒有力量引起那麽大範圍的地龍翻身的。”


    蘇牧看著苟鄴,不理會他心中的小心思,直接開口問道。


    武者確實能引動地動山搖,就比如蘇牧,現在跺跺腳,就能讓地麵震顫,真是他可以一踏腳讓地麵裂開一道長達數百丈的裂縫。


    但苟鄴做到的可不僅僅如此。


    苟鄴引動的地龍翻身,範圍達到了上百裏。


    那種力量,就算是現在的蘇牧也爆發不出來。


    所以,蘇牧懷疑苟鄴是有特殊的秘法。


    如果他能夠掌握這種秘法,那對他修煉乾坤造化法必定可以有極大的幫助。


    其他東西蘇牧可以不在乎,但是這秘法,他勢在必得!


    苟鄴不交出這種秘法,那可休想離開。


    “地龍翻身?”


    苟鄴心頭一動,他是個老油子,常年幹髒活苦活,心思反應極快。


    蘇牧剛剛說完,他就已經明白了蘇牧的想法。


    “懂了。”


    苟鄴開口說道,“不過這個我真沒辦法,引動地龍翻身的秘術隻有我苟家血脈能夠掌握,外人根本不可能學得會,我就算告訴你方法也沒用。”


    “隻有你苟家血脈能學會?”


    蘇牧皺了皺眉頭道。


    “是,老實說,我們苟家祖上曾經闊過。”


    苟鄴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我們苟家祖上出過一位天尊!


    天尊血脈,自然有不同凡響之處。”


    蘇牧打量著苟鄴,臉上閃過一抹意外。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天尊的後人,不過這苟鄴——


    怎麽說呢,用其貌不揚來形容他那是侮辱了其貌不揚這個詞。


    他是真沒想到,這苟鄴竟然會是天尊血脈。


    “這控製地龍翻身之術乃是當年我苟家天尊的絕學,自苟家天尊之後,我苟家血脈隻要突破到返虛境,便能掌握這門絕學。


    隻不過,因為我等後人並非天尊,便是掌握了這門絕學,最多也就隻能施展九次,再多的話便施展不出來了。”


    苟鄴直言不諱地說道。


    他說的這些,在太虛聖境其實都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這些。


    雖然是天尊血脈,但他們苟家的天尊已經隕落多年,苟家早就已經沒落。


    要不然他苟鄴也不至於淪落到替人幹髒活的地步。


    “你確定這門絕學隻有苟家血脈才能學會?”


    蘇牧皺著眉頭道。


    “我當然確定,自從我苟家沒落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我苟家絕學,也有一些人拿到了這門絕學,但包括武祖在內,從來沒有一個外人成功過。”


    苟鄴說道,“你要是真想學,我也可以傳給你,但學不會你可不要怪我。”


    “你說苟家血脈最多隻能施展九次地龍翻身,你已經施展過幾次了?”


    蘇牧沉聲問道。


    “之前在嶺南三州是第七次,剛剛是第八次,不過沒施展出來就被你打斷了,所以我應該還能再施展兩次。”


    苟鄴說道。


    他是真的被蘇牧的手段給嚇到了,所以知無不答,答無不盡。


    最主要的是,這些也沒必要隱瞞,如果蘇牧能夠接觸到太虛聖境,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


    “隻能施展兩次了嗎?”


    蘇牧沉吟道,他本來還想利用地龍翻身來感悟乾坤造化法呢。


    苟鄴隻能施展兩次的話,那遠遠不夠。


    或許,隻能試試他自己能不能練成這苟家絕學吧。


    “苟鄴,把你這門操控地龍翻身的苟家絕學教給我。”


    蘇牧緩緩地說道。


    “教給你沒有問題,但我們得先說好了,我把這門絕學教給你之後,你會不會放了我?”


    苟鄴吃一塹長一智,不敢再貿然答應蘇牧。


    “可以。”


    蘇牧淡淡地說道。


    “你必須得明確的說,你會放了我,否則我寧死不屈。”


    苟鄴壯著膽子說道。


    蘇牧瞥了他一眼,神色鄙夷。


    還天尊血脈呢,膽子這麽小。


    苟鄴卻一點也不難為情。


    命才是最重要的,臉值幾個錢?


    “我答應你,隻要你把苟家絕學給我,我便還你自由。”


    蘇牧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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