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走出幾步,許元又突然折返回來,因為在這茫茫的大海上,想要獨自離開,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唯一離開的辦法,就是乘坐這艘擱淺在海岸上的遊船才行。


    可開船的人都死了,又何談架船?


    一時間,許元有些犯了難。


    就在他在海岸邊踱步走來走去時,忽然,遠處的海水莫名掀起了層層巨浪,緊接著就有一艘巨大的渡船,由遠及近的駛來。


    這艘渡船在來到許元所在的孤島岸邊,便停下不動,隨後從上麵走下來幾個身穿迷彩服的士兵,看他們的衣著打扮很像是太平洋附近某個國家的軍人。


    為首的士兵是個彪形體壯,長得人高馬大的黑人。


    他背著ak47,看上去極為魁梧,讓人有種不自然的膽寒。


    這個黑人士兵的視線在許元身上掃來掃去,稍微注視了幾眼,便收回了目光,冷聲說道:“你是東瀛國的人?還是高麗國(韓國)的人?”


    聞聲,許元想了想,才回答道:“我是天朝人。”


    原本還一臉凶神惡煞的黑人士兵,在聽到許元做出介紹,說是是天朝人後,臉色頓時大變,身體不受控製的倒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形。


    此刻的他,一反常態,再無剛才的冷漠,臉上露出了一抹僵硬難看的笑容,說道:“原來是天朝的兄弟。”


    “既然是天朝人,那我們就都是自己人。”


    黑人士兵一邊說著,一邊豎起了大拇指,顯得非常開心。


    見狀,許元神色一懵。


    這是什麽鬼?


    “你們天朝人都是熱愛和平的好人,這些年正是有了你們國家的幫助,所以使得我們這些貧窮的國家,也是漸漸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我們都是好朋友!!!”


    黑人士兵越說越激動,甚至到了後麵,還上前給了許元一個大大的擁抱。


    “朋友,你們這艘船的其他人呢?”


    “我們在昨天晚上受到求救信號,讓我們趕來這裏救援你們。”黑人士兵跟許元一陣寒暄過後,才猛地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有很多人都遇難了,也有一部分人去了遠處的島嶼找人幫忙。”許元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


    “那可真是太讓人遺憾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把你送回陸地,等回頭再派人過來看看情況。”


    黑人士兵做出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便邀請著許元上了渡船。


    實際上,倘若許元並非是天朝人,根本不會被這些人如此客氣。


    畢竟在如今的國際形勢上,天朝才是真正的友好大國,遠比美利堅國更好,更容易相處,反正全球各國很多地方,都受了天朝的恩惠。


    在異國他鄉你遭遇了恐怖襲擊,自報家門說是美利堅國的人,沒準不一定能活命,但隻要你報了自己是天朝人,就有很大概率能活命。


    傍晚時分,許元被一眾黑人士兵護送著來到了港口,準備乘坐就近的航船離開。


    奈何這個國家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國家,並沒有駐紮在這裏的天朝大使館,所以就隻能委屈獨自乘船回國了。


    回程的船費,許元並沒有支付,而是全權由這個國家的人,出資購買。


    許元並不是個喜歡占別人小便宜的人,可實在架不住對方太過熱情。


    回程的航船很巨大,裏麵也有著很多的異國他鄉的外國人。


    因為是啟程出發到亞洲區域,這艘船上的乘客,多數都是以東瀛國跟高麗國的人居多。


    一上船,許元就看到東瀛國的乘客在撿垃圾,似乎是為了給周圍的人,營造出一種非常注重禮節的假想。


    有句老話說的好,東瀛國的人,都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隻知小禮而無大義,典型的虛偽之人。


    相比較他們的撿垃圾搞衛生,反觀高麗國的人,則是東張西望,偷摸鑽進了船上的餐廳,許元路過時剛好看到他們正在裏麵偷泡菜吃。


    對此,許元無奈的搖了搖頭,真不愧是高麗棒子能做出的事情,這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此時的天色處於深夜時分,許元舟車勞頓了很久,有些身心疲憊,便直奔自己所在的房間而去。


    那個國家的人,對他還是非常不錯的,生怕他累著,直接單獨給他開了個雅間使用。


    進入雅間,許元把房門從內部反鎖,一個翻身上了床鋪開始了休息。


    之所以鎖門,是因為怕睡著後,會有人偷摸潛入進來偷東西。


    很快,許元就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過來,猛地坐起身,朝著窗戶朝外看去,便發現許元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大船,竟然靠岸停下了。


    看周圍的建築,似乎還沒有達到天朝,根據航線的通知,想要到達天朝國,至少得明天中午才醒。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急促的響蕩起來。


    許元揉了揉眼睛,才下了床,去開門。


    房門打開,當看清外麵的敲門之人的樣子,許元不禁愣住。


    隻因,此時在外麵敲門的人,竟然是幾個高大魁梧的美軍士兵。


    他們手持槍械,正惡狠狠的看著許元。


    而在這些人的身後,則是跟隨著幾個東瀛國跟高麗國的乘客。


    “請出示你的證件,我們接到相關通知,發現你涉嫌藏匿軍火上船。”為首的美軍士兵,滿臉橫肉,惡狠狠的看向許元。


    “我藏匿軍火?這是誰跟你說的?”許元懵了懵,不明白這莫須有的罪名是怎麽來的,可當他看到美軍士兵身後幾個偷笑的高麗人,他瞬間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肯定是這幾個狗東西在後麵使壞。


    “證件我沒拿,但我隻說一句,你們如果今天敢在這裏欺負了我,信不信明天我們國家就能派人去你們家白宮堵門?”許元冷笑一聲,完全沒有把眼前這幾個人當回事。


    如果講道理還好,大家還有的談,如果不講道理,那他的拳頭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在這裏把這些人全都殺了,也沒有任何影響。


    “你算什麽東西?就算欺負了你又怎麽樣?你背後的國家連個屁都不敢放。”這時候,縮在人群後麵的高麗人,突然嘲諷起來。


    “我算什麽東西?”


    “我特麽算你祖宗!!”


    許元的目光冰冷的可怕,看向了那個高麗人,冷聲嗬斥道。


    “好好說話,不要這麽狂妄。”


    “說,你是哪國人?!”為首的美軍士兵有點不耐煩,如果不是這幾個高麗人舉報,再加上在這艘船上的日子無比枯燥,換做平時,他們根本不可能多管閑事。


    “你問我是哪國人?你看我的站姿,難道還猜不出?”


    許元突然被逗笑了。


    真是一群無腦的智障,想找死就說話,好順手成全你們。


    幾個美軍士兵,一聽這話,再次把注意力落在了許元的身上,可當看到他跨腿站立,兩手背在身後,一時間不禁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驀地睜大了雙眼,就連原本惡狠狠的臉色表情,也都恢複到了溫和的狀態。


    這站姿,這氣質,這放蕩不羈的神韻。


    糟糕了。


    這他媽的是天朝人!!!


    上麵可是下了死命令,遇到高麗人跟東瀛人可以隨意打罵。但若是真的遇到了天朝人,可就糟糕了。


    因為他們國家會真的敢派人,去白宮堵門,找總統討要個交代!


    接下來,還沒等許元開口說話,那為首的美軍士兵,忽然一個健步衝上前,爽朗大笑一聲說道:“朋友,你無需多言,我這就給你個交代!!”


    說著,他快步來到人群,二話不說,就把那幾個偷笑的高麗人踹翻在地,當著許元的麵,狠狠拳打腳踢起來。


    他一邊暴打,一邊怒罵道:“法克油,法克油!!你們這群該死的高麗豬,竟然想害我?!簡直可惡!!該死!!”


    被打的幾個高麗人,不斷的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約莫過去了十幾分鍾,許元打了個哈欠,沒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趣,說道:“你們要是沒什麽事,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當然可以。”為首的美軍士兵笑著說道,隨後一轉身便猶如提溜小雞仔一樣,把挨打的高麗人,給拖走了。


    經過這麽個鬧劇後,許元也沒了繼續休息的心情,而是靠在床鋪上想打開手機刷刷視頻,可一進屏幕頁麵,就顯示沒有網絡信號,網絡數據一直在瘋狂的轉圈圈。


    無奈他隻好把手機重新裝進了口袋。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就來到了次日中午時分。


    也在此刻,大船終於到岸了。


    成功來到了天朝。


    許元上岸的城市是天彎市。


    許元在街邊飯店簡單吃了幾口飯,才直奔機場而去。


    他要乘坐飛機回內陸了。


    爭取今日12點前能成功回到家。


    返程的路途,並非太坎坷,在深夜23:18分,總算成功下了飛機。


    可由於天色太晚,根本沒有回糕老莊的大巴車,他隻能在縣裏住上一宿。


    時隔了這麽久,總算回到了老家。


    就算外麵的生活過得在好,也遠不如家裏過得舒坦。


    許元行走在冷清的昌潤縣街道,原本是想找個旅館湊合住一宿,可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說實話,這次出國去做任務,是請的假。


    他如今是在昌潤縣的超自然01分局上班,這次回來還是去跟小隊長報告一下比較合適。


    根據記憶中的路線,許元在縣城一路穿行,總算是來到了街道辦事處。


    跟看門的大爺打了個招呼,他便通過暗門走入了01分局的地下基地。


    別看現在的時間這麽晚,偌大的地下基地的街道上,還是有著不少人。


    在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許元總算成功找到了自己小隊的宿舍。


    可一進門,他就傻了眼。


    因為,原本屬於他們的宿舍,裏麵居住的人,全都變了樣子。


    變得非常陌生,是三個赤裸著臂膀,圍在一塊打遊戲的年輕男人。


    他們看到許元走進宿舍,也是明顯愣了愣。


    “你找誰?”


    一個染著黃毛,嘴中叼著雪茄的男人,詫異的問道。


    聞言,許元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下意識的退出了宿舍門,看了看門上的門牌號,確定就是自己之前那間宿舍,不由睜大了雙眼。


    片刻,許元重新走進宿舍,忍不住詢問道:“麻煩問一下,這個宿舍之前居住的人都哪裏去了?”


    “這裏一直都是我們住啊。”黃毛青年撓了撓頭說道。


    “你們在這裏住了多久了?”許元繼續追問。


    “快二十多天了吧。”黃毛青年回答道。


    “我想問的是,之前管理這個宿舍的靈媒隊長,不是叫周晴嗎?”


    許元眼睛眯了眯,聲音都變得冰冷了很多。


    難不成周晴她們已經被這些人給排擠走了?


    真要是這樣,那此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一定要討個說法才行。


    “哦哦,你說周晴啊,她因為不久前過度使用媒介法,壽命已經完全透支,目前就隻剩下了最後七天壽命可活,現在是自主辭職,回到家去安排後事了。”


    “她手下的靈媒小隊,也就自動解散,如今這裏是我們的靈媒小隊說了算!”


    黃毛青年告訴了許元一個非常殘酷的事實。


    那就是,周晴的壽命已經走到了終點,現階段已無法繼續擔任靈媒小隊的隊長職務,隻能被動辭職回家去準備後事。


    聞言,許元臉上露出複雜之色,沒想到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竟然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周晴的家在什麽地方?你們能不能稍微透露下?”許元深呼了口氣,低聲詢問。


    而在聽到這句話,黃毛青年三個人緩緩抬起頭,目光在許元身上稍微打量幾眼,說道:“她已經跟死人沒什麽區別了,沒想到你還是個癡情種,當初周晴可是在我們分局裏,也算是一枝花,被很多單身的男性所追求,但如今她壽命所剩無幾,整個人變得蒼老不堪,成了個人人嫌棄的老女人,這也使得原本追求她的男人,都紛紛遠離。”


    “兄弟,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沒必要為了這麽個將死之人而浪費時間。”


    他們說的話語聲音並不算太大,可聽在許元的耳朵中,卻猶如晴天霹靂般炸響。


    好歹之前都是同事,為什麽現在會這樣嘲諷?


    果然像這種事業單位工作的人,都內卷的很,如果你沒了利益價值,就會被很多人一腳給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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