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頓住,轉頭看向柳妖兒,有意扯高了嗓門,“聽說是妖兒姑娘把茶壺扔在了沉魚姑娘身上,沉魚姑娘才會去更衣,所以,還要請妖兒姑娘給大夥一個交代。”


    大夥紛紛看向柳妖兒。


    劉羽憋著氣緩緩轉身,稍稍一扭動身子,扯的屁股生疼。他垂著頭遮掩抽搐的臉,還不忘偷偷地看向沉魚,沉魚人呢?


    抬眼看去,慕夫人將沉魚擋在身後,正看著他。“多謝劉公子替沉魚伸張正義,改日,老身定會帶著沉魚登門拜訪。”


    登門拜訪?莫不是慕夫人同意他和沉魚往來了?他欣喜萬分,羞怯的垂著眼簾。


    殊不知,這是慕夫人思慮一夜才想出來的計策。


    ------


    三日後。


    慕夫人果真帶著沉魚拜訪國公府,還帶著天南地北的補品。


    沉魚羞澀的垂著眼簾,邁著沉穩輕盈的步伐跟在慕夫人身後。一襲橘紅長裙,鮮豔靈動,正如她現在的心情,輕快喜悅。


    想著平日裏太過素雅,不是插著白玉發簪就是原木發簪,怪不得顏王說她平淡無趣、古板老態,今日她特意插上黃珊瑚發簪,想必顯得可人俏皮一些。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煞費苦心的裝扮自個,怕是她真的喜歡上了劉羽。


    隻是不知母親何意?


    慕夫人剛剛邁進國公府的大門,國公夫人滿麵春風匆匆迎上來,拉住了慕夫人的手,還不忘打量著沉魚噓寒問暖,“沉魚姑娘的傷可好些了?”


    沉魚嬌羞含笑,矮身作揖,“謝夫人記掛著,沉魚的傷快痊愈了。”


    “好好好,我們進屋喝茶,嬤嬤,快快去請公子,就說沉魚姑娘來了。”國公夫人說罷,引著慕夫人走向廳堂。想著慕夫人第一次拜訪國公府,還帶著沉魚,想必是同意沉魚和劉羽往來的。


    一行人進入廳堂,國公夫人和慕夫人坐在八仙桌兩側,沉魚靠著慕夫人坐下。


    丫鬟們送來茶點,退了下去,容嬤嬤和翠微守在門外。


    沉魚探頭看著門外,劉羽正朝廳堂走來,步伐輕快,白衣飄飄,小廝小跑著跟隨,可見,他的傷痊愈了。


    沉魚欣喜,看著劉羽走進廳堂,她便手帕掩麵,偷偷地打量劉羽,平日裏冷峻清秀的臉龐柔和了不少,眸子裏也是嬌媚含笑。


    沉魚卻不由得皺眉思慮,劉羽的裝扮和平時不大一樣,上下打量一番,頭上的花不見了,反而是戴上了白玉冠,看起來溫文儒雅,沒了往日的風流放蕩。


    劉羽來到慕夫人麵前作揖,與沉魚四目相對,不由得抿嘴淺笑,就連說話都是溫聲細語,透著愉悅。


    “慕夫人安好,沉魚姑娘妝安。”


    慕夫人點頭示好,卻依舊麵如止水,沒有一絲笑意。見劉羽盯著沉魚看,便決定開門見山講明來意,免得國公府的人白高興一場。


    【在左家,魚兒被眾人誤解,劉公子帶傷趕往左家為魚兒解圍,老身感激不盡,特意帶著魚兒登門致謝,謝劉公子護我家魚兒周全。】


    【沉魚姑娘機靈睿智,有勇有謀,劉羽甚是……敬佩。】劉羽說罷,暗暗自喜,心想著……接下來慕夫人應是提及他和沉魚的親事了吧。


    慕夫人將沉魚的雙手包在手心裏,本是靜如止水的麵色瞬間嚴肅了起來。


    沉魚可是慕家唯一的嫡女,慕家不缺金銀、不求權勢,隻求沉魚能有個好婆家,國公府這種門戶,好逸惡勞、家風敗壞,定會毀了魚兒的。


    慕夫人今日前來,就是要快刀斬亂麻,斷了劉羽的心思。


    【劉公子待我家魚兒如同親妹妹一般,不知……劉公子是否願意與我慕家結幹親?這樣一來,我家魚兒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得劉公子維護了。】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


    沉魚瞠目結舌,掙脫了慕夫人的手。


    近幾日,京城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劉羽替沉魚解圍,劉慕兩家快要結親了。


    今日,母親帶她來國公府,本以為母親念及劉羽對她的好,提及兩人的親事,沒成想,母親是要徹底斷了她的心思。


    她不要做劉羽的妹妹。


    劉羽呢,雖沒了方才的喜悅,反倒一臉平靜,連連點頭,【既然慕夫人信得過劉羽,劉羽願意結這門幹親,做魚魚的哥哥,護魚魚周全。】


    這平靜冷漠的聲音是少見的,國公夫人了解自個兒子,劉羽定是心如刀割啊。


    要知道,兩年前,劉羽對沉魚一見鍾情,隻可惜,沉魚與白夜華定了親。還有那日,劉羽從左家回來,長袍後麵滿是血跡,可見,劉羽對沉魚是打心底裏喜歡的,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變心啊。


    慕家怎就看不明白啊!


    慕夫人這會兒反倒是一臉欣喜,連連點頭,“老身來國公府之前,老爺特意為劉公子備好了禮物,容嬤嬤。”


    容嬤嬤捧著一個盒子送至劉羽麵前,劉羽看向門口的小廝,小廝連忙接過去,又同容嬤嬤一起退下。


    沉魚痛徹心扉,低著頭淚眼汪汪,如若不是有人在,她定會號啕大哭,一通亂砸。


    “魚魚既然是羽郎的妹妹,羽郎要送與魚魚一件禮物,還望魚魚收下。”


    沉魚不敢抬眼去看,生怕淚水滴落,更不敢回話,隻怕一開口就是嚎哭。她隻得伸出手去接,拿到眼前,淚眼模糊的也看不清楚,好像是個長條木盒。


    她掏出帕子擦拭眼睛,啪啪啪,淚水奪已奪眶而出落在了橘色長裙上。


    就在這時,一位姑娘急匆匆地跑進來,伸手抱住了劉羽的手臂。


    “羽哥哥,月兒畫好了假山圖,羽哥哥快去幫著月兒看看,哪裏不妥?”


    月兒?


    沉魚抬起微紅的眼簾看去,竟然是皇上唯一的女兒--新月公主。


    新月還未及笄,打扮的卻是雍容華貴、別致好看,定是對劉羽有意。


    她不禁氣憤,怪不得劉羽願意與慕家結幹親,原來是要攀附公主做駙馬爺啊。


    可笑!她竟然為了這種攀附權勢、爭名奪利的男子落淚。


    正當她胡思亂想憤憤不平的時候,慕夫人扯著她的衣袖站了起來。


    “老身見過新月公主。”


    “沉魚見過新月公主。”


    新月笑著點頭,轉眼看向沉魚,隨即沒了笑臉。


    近幾日,不隻是京城的大街小巷,就連皇宮裏都在流傳……劉羽即將迎娶慕沉魚。


    那可不行,新月打小就喜歡劉羽,想著明日及笄後就求皇上賜婚,絕不能在這關鍵時刻讓沉魚搶走劉羽。


    新月衝著沉魚翻白眼,接著看向國公夫人,“舅母,您想要沉魚做羽哥哥的大娘子?”


    劉羽心驚膽戰,要知道,新月恃寵而驕,為所欲為,如若知道他喜歡沉魚,定會針對沉魚的。


    他鉗住新月的手腕就走,還說著讓新月安心的話。


    “月兒又在胡思亂想,羽哥哥已經與慕家結了幹親,魚魚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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