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電話來麽?”


    霍驍臣的聲音從車窗外傳進來。


    雲深無語至極,有沒有電話他還不知道麽。


    “沒有,霍董。”


    “知道了,把車開走。”


    霍驍臣伸手將大衣扔進車窗,隻著一身西裝往樓梯口去了。


    這哪有半分醉意?


    “合著這是演給夫人看呢?還是我年輕了。”


    雲深本來想送把傘的,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狗蹄子。


    衣服都丟進來了,這天氣怕是要下雷陣雨,看來今晚霍董要留宿了。


    應該沒他什麽事兒了吧,他還得回公司處理霍家幾房的事兒。


    務必為夫人掃清障礙!


    以後請叫他總裁夫人特助!!


    車子很快消失在黑夜裏,霍驍臣坐在樓梯口斜對麵的花壇邊醒酒。


    免得上去一身酒氣熏著人。


    從這個位置能看到檀溪的臥室,燈一直沒亮,難道還在客廳嗎?


    半晌才看到浴室有燈光閃爍。


    霍驍臣酒精上腦,突然想起了那晚上,小姑娘坐在浴缸裏怎麽都不肯鬆手。


    本來是給她解乏的,最後變成了鴛鴦浴……


    霍驍臣忍俊不禁,要是她自個兒知道了,怕是又要發好大一通脾氣。


    路燈忽暗忽明,映著他滿是欲色的眼眸。


    霍驍臣沒敢上樓,但就是坐在這兒也比回溪園好受多了。


    冷風刮過臉頰,很快沒了半分酒意。


    檀溪似乎一直待在客廳裏,霍驍臣一看手表已經過了11點。


    “梅尼埃離不得人你們不知道麽?”


    突然想起醫院裏護士的話,霍驍臣正準備上去看看有沒有事兒。


    老式樓道裏好幾層燈都壞了,霍驍臣緩步上樓,沒引起多大動靜。


    ——


    “哥,這小娘們我早就看好了,是單身,就沒領過人回來。隔壁那老太婆去她女兒家了,今晚不回來,樓下一層是租戶,上夜班去了,今晚咱哥倆兒可以好好玩兒了。”


    猥瑣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伴隨著撬鎖的聲音。


    “別廢話,小點聲,看有沒有什麽值錢的,這小區沒監控,咱們玩過了直接弄死,到時候也去趟隔壁,把值錢的都弄走,多搞幾戶,到時候你也報個警說丟了東西,你就住樓上,省得被懷疑。”


    一個粗啞的聲音有條不紊地安排著,看來不是第一次犯案了。


    霍驍臣聽得一清二楚,放輕步子,如同鬼魅一樣潛上樓。


    ——


    “喂!”


    “老二,別拍我,忙呢!”


    撬鎖的家夥別了別肩膀,繼續手頭的活兒。


    “大……大哥!”


    還不等他喊話,頭發已經被人扯住,整個人被踢下樓梯。


    撬鎖的大哥哢嗒一下打開了鎖,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秒直接被人拽著胳膊砸在了樓梯上。


    風起!


    樓下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道閃電劃過,借著樓道的窗戶,小賊看清了壓在自己身上方的人,尤其是那雙嗜血殘忍的眸子,嚇得他整個人都軟了。


    一股尿餿味兒從身下傳來,他戰戰兢兢地求饒,“大,大哥,我們就是路過的,要不您先來?”


    這是直接把他當成同行了。


    “好啊!正好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霍驍臣答非所問,稍褪下手上的腕表纏在虎口處,朝著小賊的臉招呼!


    拳拳到肉,沒一會兒這個“大哥”就跟死狗一樣癱軟在台階上。


    樓下的二子摔得不輕,半天才站起身搖晃著腦袋想逃走。


    霍驍臣直接將他拉回來壓在窗框上,樓道裏的窗戶沒有護欄,這個胖子半個身子被霍驍臣扔在雨裏,懸空卡在窗戶上。


    他驚恐地望著抓著他衣領的男人,深怕他一鬆手自己就會從四樓上摔下去摔死。


    “別,別鬆手!我,我就是偷點東西……”


    雨聲掩蓋了他的哀嚎,時不時的驚雷讓整個夜充滿了恐怖,路上無一人行走。


    霍驍臣本就有些醉了,這時候整個人極度亢奮,鮮血激起了他的獸性。


    這兩人想要對卿卿動手!


    “想死?沒那麽容易!”


    霍驍臣一拳拳朝他的臉招呼,虎口處堅硬的腕表錘在臉上很快見血。


    雨水無情地衝刷,胖子很快沒了聲音。


    吱呀——


    “霍董!”


    雲深握著手機跑兩步跑上樓,頭上還沾著水汽。


    霍驍臣卻沒多看他一眼,渾身僵硬愣在了原地。


    手上的腕表緩緩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霍驍臣轉身自下而上望向樓梯口,眼角下猩紅的血液映襯著他茫然的眼神。


    檀溪握著手機驚恐地望著霍驍臣,臉色慘白地扶著門。


    “溪兒……”


    砰——


    檀溪聽到他的聲音,癱軟的腿突然有了力氣,迅速轉身進門。


    “嗯……”


    檀溪慌忙之下隻想關門,“你伸手幹什麽,快出去!”


    也不知道霍驍臣是怎麽三兩步就到了門口,檀溪關門的時候他直接伸手把住了門框。


    她用了全身的力氣,霍驍臣的指節已經發紅,這人是不會疼麽?


    ——


    剛才檀溪窩在沙發上聽音樂睡著了,不知門怎麽開了,樓道的冷風灌進了屋子,她凍醒了出來看看。


    誰知道看到樓上的住戶一臉血地倒在樓梯上,似乎……沒了氣息。


    而霍驍臣把一個人壓在窗口爆錘……


    這場麵實在超乎她的想象。


    恐懼占滿了她的腦子,隻想迅速逃離。


    “溪兒,聽我解釋。”


    霍驍臣沒想讓她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麵,若是今天解釋不清楚,怕是會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我……”


    很快警鈴響起,雲深任勞任怨地跟著一起收拾現場。


    檀溪開了門,簡單收拾一下跟著做筆錄。


    有霍驍臣在,自然很快就結束了。


    ——


    回到車上已經淩晨兩點∶


    檀溪出門穿得單薄,霍驍臣將大衣裹在她身上。


    “就沒想過我是故意傷人?”


    霍驍臣狀似無意地開口。


    是檀溪報的警,並且提前聯係了雲深。


    “樓上那個人看我的眼神總覺得怪怪的,你又不認識他,平白無故打他幹嘛?又不是腦子壞了。”


    檀溪蠕了蠕嘴唇,最開始她確實有一瞬間的懷疑,不過立刻就打消了念頭。


    “乖孩子。”


    霍驍臣將她摟進懷裏,揉了揉後腦勺,“嚇到你了,抱歉。”


    臨危不亂,果敢率性,真的很棒了。


    檀溪沒有回答,想起剛才二胖子供述的那些話渾身都在發抖。


    她就想好好的活著,什麽時候也礙了別人的事兒,非要除之後快。


    這個社會女孩本就處於弱勢,找工作也是,已經這麽難了,獨居還要裝作有男人才能免於被傷害。


    這都是什麽惡心人的事?


    檀溪越想越委屈,今晚若不是霍驍臣,她是不是已經受盡屈辱死在了這個雨夜。


    剛剛出來的時候她的門是開著的。


    所以那兩個人其實已經得手了,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


    霍驍臣感覺肩頭的灼熱濡濕,小姑娘無聲地抽噎著。


    燙得他整個心都碎了。


    那兩個人……到底還是下手輕了。


    雲深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霍驍臣狠厲的眼神,微微點頭,他已經知道該怎麽招呼這兩個狗膽包天的雜碎了。


    “跟我回家,好麽?”


    緊貼著的身體傳來滾燙的溫度,霍驍臣察覺出異樣。


    他就不該心軟放她出門的,不聽話的小朋友就該關在城堡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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