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書給蘇招娣辦理住院手續,並給她請了一個護工,然後帶著萌萌,在醫院附近的賓館開了房。


    蘇招娣入院兩天,陳大勇一個問候也沒有,陳家人好像消失了一樣。


    陸曼書提議治一治陳家人,蘇招娣支持她的做法。


    陸曼書找了個律師,全權代理蘇招娣起訴陳大勇家暴,並帶著律師去陳家調查取證。


    “陳先生,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但你所說的每個字都會作為呈堂證供。”


    見律師這麽嚴肅,陳大勇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憋到臉紅耳赤。


    “陳先生,你有沒有家暴我的當事人?”


    “沒有。”陳大勇想逃避責任,昧著良心說大話。


    “陳先生,我當事人的傷是怎麽來的?”


    “她自己弄的!”


    “陳先生,我當事人的腰椎骨折,也是她自己弄的,是不是?”


    “是。”


    “陳先生,你可不可以描述下,我當事人是怎麽把自己弄傷的?”


    “她自己用腳踹的。”


    “陳先生,謝謝你的配合,我的問題問完了。”


    陳大勇心手全是汗,律師走後終於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


    陸曼書等3個外甥放學,律師先走。


    陳大勇沒想到蘇招娣來真的,怕律師又回頭,匆匆忙忙去山上找陳老太。


    “媽,她起訴我家暴,律師剛來過。”


    “律師來幹嘛?”


    “說是調查取證,我怕死了!”陳大勇提起律師,全身都緊張,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


    “別怕,他又不會打人的。”


    “他倒是沒打我,但他的表情很嚴肅,把我嚇死了。”


    “他對你做什麽了?”


    “他問我話之後,還拍照。”


    “就答問題而已,怕什麽!反正又沒外人看見,你死不承認打過她就好了。”


    這一點,陳大勇還是做得到的,他死不承認對蘇招娣動過手。


    “我說是她自己弄的,不關我的事。”


    “他還問了什麽?”


    “他問我,我婆娘是怎麽弄的傷?”


    “我說是她自己踢的。”


    陳老太愣住了,想了一下,猛拍大腿。


    “哎呀,糟了,糟了!那個女人現在受傷最嚴重的就是腰,她怎麽可能踢到自己的腰?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陳大勇幾乎想哭出來了,“媽,那怎麽辦?”


    陳老太一時也想不出辦法,說回去找陳老頭一起商量。


    回到家,看到陸曼書在院子裏,陳老太想用鐵鍬打她。


    要不是陸曼書來了,以蘇招娣以前懦弱的性格,她是不會跟自己對抗的。


    她現在完全變了個人,而且她去醫院後,家裏少了一個人幹活,家務活全都落在陳老太身上。


    陳老太累的像條狗,她說這都是陸曼書造成的。


    “你把我兒媳婦拐到哪裏啦?你這個壞女人,拐跑我兒媳婦,還帶一個野男人來嚇唬我兒子,我跟你沒完。”


    陸曼書奪過陳老太的鐵鍬,左腳踩著鐵鍬的一端,右手拿著鐵鍬的另一端,直接把它踩斷。


    “哢嚓……”一聲,鐵鍬的木柄從中間斷開了。


    陸曼書將兩節鐵鍬柄扔到陳老太麵前。


    “你賠我一個鐵鍬!”


    “我還沒說你襲擊我,居然要我賠錢?呸!我的孩子被你嚇到了,你怎麽賠償我兒子?”


    “你帶個男人來我家,也把我兒子嚇到了,你又怎麽賠我兒子?”


    陸曼書瞟了一眼陳大勇,隻見他挺著一個大肚子,好像身懷六甲的孕婦,頭跟身子完全不對稱。


    遠遠看過去,隻看到他又圓又大的肚子,頭和四肢顯得那麽的細小,就好像吸飽血的蜱蟲。


    都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蘇招娣第一次投錯了胎,被父母剝削得體無完膚。


    第二次投胎,沒想到又挑了這麽一個人才。


    蘇招娣這麽瘦小,陸曼書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看上又胖又笨的陳大勇?


    這麽龐大的人,居然還要瘦小的母親為他遮風擋雨。


    陸曼書真替這對可憐的母子,感到悲哀。


    “你兒子像個牛龜這麽大,我怎麽能嚇得到他?嚇到我兒子這一筆賬,我等會再跟你算,我姐進醫院兩天了,你們是什麽樣態度?人不到,錢也不到。”


    “呸!我一分錢都不給。我家的錢不是大風刮過來的。本來她可以在家裏休養的,是你把她送進去的,肯定要你來買單。”說話的仍然是陳老太。


    “我問你兒子,不是問你。”


    “我代表我兒子說話。”


    “你兒子是啞巴嗎?他自己不會說嗎?”陸曼書看不過去了。


    陳老太把兒子保護的這麽好,看她又能保護得多久?


    “我真替你兒子感到悲哀,這麽大的人了,還要被你管著,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思想,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


    陳大勇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媽和陸曼書吵架,像沒事人一樣。


    “呸,你也是當媽的人。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孩子在媽的眼裏永遠是個孩子,有我在,我當然要為我的兒子遮風擋雨。”


    “你還能為你兒子擋多少年風雨?你有沒有想過,你走了,你兒子怎麽辦?”


    “我呸,我活得好好的,你居然咒我早死!我沒見過你這麽歹毒的人,你年紀輕輕的,有樣有貌,沒想到嘴巴這麽臭。”


    “我嘴巴臭,那是要看對方的。我最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要是對麵站著個鬼,我嘴巴就會臭。”


    陳老大一步一步逼近陸曼書,而且手指指的,她的手指快要戳到陸曼書的眼睛。


    “我就沒見過這麽歹毒的婦人,剛才還咒我快點死,現在又罵我是鬼。”


    陸曼書伸手掰她的手指。


    陳老太發出一聲慘叫,“啊……我的手要斷了。”


    聽見母親慘叫,陳大勇終於有反應了。


    他撿起地上的鐵鍬柄,就要砸向陸曼書。


    陸曼書放開陳老太的手指,伸腳踢中了陳大勇的大肚子。


    陳大勇龐大的身子被橫著掃了出去,地麵揚起了一陣灰塵。


    “大勇,你沒事吧?”


    陳大勇帶著哭腔回答道:“媽,我的手擦破皮了。”


    陳老太查看陳大勇的手臂和手掌,兩個手掌擦破皮了,嚴重的地方已經開始滲出血絲,傷口沾滿塵土。


    “你打傷我兒子,我跟你拚啦!”陳老太撿起鐵鍬柄,就要敲打陸曼書。


    陸曼書根本不把陳老太放眼裏,等她來到麵前才伸手奪過鐵鍬柄,順手扔出院子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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