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朵朵一頓吐槽,喬夕全程保持緘默,嚴格來說她不算樂團的人,在這個問題上的確沒有發言權。


    “對啦,我們後天下午的飛機,你收拾收拾,來迎接哀家吧。”薑朵朵一掃之前的鬱氣,傲嬌如太後一般的說道。


    喬夕掐著嗓子“嗻”了一聲,說道:“小的後天一早就焚香沐浴,迎接您老的大駕光臨。”


    薑朵朵心情大好,頓時也有了心思打聽她的情感生活:“我說你這戀愛談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這次你家何先生總該露個麵了吧。”


    按說小姐妹談戀愛,身邊的閨蜜無疑是戀愛前線上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但喬夕仔細一想,從她和何翟認識到確定關係,薑朵朵對何翟一直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連照片都沒見過一張,更不要說指點一二了。


    自己閨蜜來海市,何翟作為本地人,盡地主之誼無可厚非,吃個飯的功夫何翟就是再忙也抽得出空。


    於是喬夕爽快地答應道:“沒問題,我到時候給他說,醜媳婦還得見公婆呢,我們何先生這麽帥,不帶出來炫耀一下怎麽行。”


    薑朵朵“嘖”了一聲,說道:“姐妹這家庭地位看起來是不一般啊。”


    喬夕眯眼一笑,帶著淡淡的驕傲道:“那還用說。”


    薑朵朵揶揄:“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知道的是你家何先生寵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包了個小開呢。”


    喬夕狀似驚訝地回道:“你怎麽知道我以前有這個想法啊。”


    薑朵朵那雙漂亮的貓眼向上一翻,喬夕這人不熟之前就是個不吭聲的悶葫蘆,可一旦熟悉後,就會時不時地滿嘴跑火車,胡話張口就來。


    “你就吹吧,就你這樣的,被人騙了還得給人算賬。”


    喬夕就這麽趴著陽台的欄杆上和薑朵朵聊了近一個小時,手機背板都發燙了,才在電話那頭的催促聲中停了下來。


    薑朵朵在對麵應了一聲,然後說道:“行了,姐忙著呢,不和你聊了,後天見。”


    喬夕聽著電話那頭像是徐斌的聲音,估摸著薑朵朵是在排練的間隙接的電話,於是說道:“行,那後天見。”


    掛斷電話後,喬夕沐浴著陽光,就地伸了個懶腰,她低頭看著樓下的小花園發呆,感歎道:這日子過得太悠閑,她的意誌都快被消磨殆盡了。


    喬夕心裏記掛著答應徐斌的事,雙手對著臉頰拍了拍,重新振作起精神開始練琴,喬夕拿出小提琴,翻開樂譜的其中一頁,一時間悠揚的琴聲從半開的落地窗逢裏柔瀉而出,歲月靜好的模樣。


    何翟這次回來不光是為了一件事,除了公務上的安排以外,還有幾件私事等著他回來做決定,好在他手下的人還算機靈,基本上隻需要他拿個主意,剩下的自然有人落實。


    楊立被他安排給了喬夕隨時待命,他這邊就重新換了個人跟著,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他上次回來見過一麵,還有些印象,據說是家裏經濟困難,高中沒上完就出來謀生活。


    小夥子身手不錯但卻沒什麽社會經驗,剛出校門沒多久,無意中得罪了道上的人,陰差陽錯之下進了天衡,經過了幾年的專業訓練,如今已經是能獨當一麵的成熟保鏢。


    天衡是他一手創辦的安全顧問公司,現如今最主要的業務是承接各種賽事活動,甚至是外交訪問的安全保衛工作,他最開始創建天衡的目的是為了那些退役後沒有著落的軍人能有個安家落地的去處。


    後來部隊上接連有好幾個“精英”因故退役,雖然他們曾經戰功赫赫,退役後靠著部隊安排的工作也能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但他們早就習慣了部隊紀律嚴明的生活,不願意喝茶看報地荒廢餘生。


    於是找到何翟,成為了天衡最初的一批特聘教練,作為曾經能管住新兵刺頭的魔鬼教官,他們管理起和部隊差不多運行機製的天衡自然也不再話下。


    何翟考慮到公司畢竟不同於部隊,隻有盈利了才能生存下去,於是他從家裏找了兩個職業經理人負責管理公司的對外事務,之後便放心的將公司交給他們自己打理,再後來,何翟調離海市,就幾乎不再過問公司的任何事務,若不是這次的問題比較棘手,他也沒打算回來。


    楊立打來電話的時候,何翟剛從天衡大樓裏出來,他捏了下鼻梁骨的位置,說道:“辦好了?”


    楊立聲音洪亮地說道:“是的何隊,我按照你的要求親自去挑的,保準喬小姐見了滿意。”


    何翟對楊立是信得過的,沒有多問,說道:“行,你直接在悅山湖等我,我再過一小時就能到。”


    楊立回道:“好的,我已經在往回走的路上了,要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到。”


    何翟淡淡地說道:“行,就這樣吧。”說完掛斷了電話。


    沈昱拉開後座車門,等何翟上車後,出於職業習慣,他側頭環視一圈周圍的環境,才繞到駕駛室,點火啟動車輛。


    沈昱是昨晚臨睡前才收到的通知,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唯一的任務就是跟著大老板,按照經理當時的原話:老板用不著你保護,你機靈點,隻要不給他添麻煩就行。


    他從事這個行業多年,第一次聽到不需要保鏢保護的要求,後來他轉念一想,與其說是不用保護,不如說是拿他當生活助理。


    對此他倒沒什麽想法,全當是給自己休假了。


    沈昱問道:“老板,我們現在去哪?”


    他不知道這位公司的幕後老板是何方神聖,隻大概聽說天衡能有今天的規模,離不開這個男人最初的規劃,最開始他以為何翟是位商人,不過是眼光獨到,發現了退役軍人這個群體背後的商機。


    但後來一見,沈昱就徹底推翻了之前的種種想法,因為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危險和霸道,就像是一把開了刃,飲過血的利劍,但凡見過他的人,都不會將他與商人兩個字聯係起來。


    何翟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再想到在家等著自己的喬夕,心中滿是柔軟。


    “回悅山湖”


    自此他的心也有了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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