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前兩天情緒有些不對,原來是大姨媽要來了。


    即墨帶著人進來伺候楚雲歌,裴忌被請出了臥房。


    但太醫來了也沒太多用處,雖然開了藥,但是楚雲歌狀態還是差。


    她有幾年沒感受到這種絞痛了,隻覺得要疼死了。


    楚雲歌哼哼唧唧在床上打滾,時不時的嗷一聲,即墨的聲音時不時傳出。


    “殿下,您再堅持一下。”


    寢殿外,裴忌走來走去,滿臉焦躁:“怎麽還在疼?”


    本來就沒梳洗過的頭發,被他抓得越發像鳥窩。


    “這得到什麽時候才不疼?李太醫是不是不行?”


    “再去找新的大夫,快去!”


    李成哲來到公主府的時候,看著這場景都迷糊了,一時都以為公主是在裏麵生孩子。


    怎麽看怎麽像‘準父親’的裴忌,看到李成哲皺眉:“李總管怎麽來了?”


    他幾次拒絕進宮,楚帝直接讓李成哲來了?


    “陛下和太後娘娘實在想念殿下,讓老奴務必將人接進去。”


    裴忌聽聞不是找他,略微鬆口氣,隨即立刻皺眉:“殿下不舒服。”


    李成哲卻沒聽,見到楚雲歌後,即便知道她來癸水,疼得臉色慘白滿臉冷汗也沒改口,隻說備好轎子前來。


    “跟你說了本公主不去,滾!”


    “殿下……”


    “將他給本公主拖出去!”


    楚雲歌暴躁,裴忌聽聞立刻將他扔出去了。


    “殿下不舒服沒聽到嗎?快回宮去吧,陛下不是最疼殿下嗎?怎麽也不可能勉強殿下這時候入宮。”


    李成哲也不敢找小侯爺麻煩,隻能無奈回宮。


    “好了,殿下,都丟出去了,你好好修養。”


    楚雲歌有氣無力:“好,今日多謝你了,你也快回去休息梳洗吧。”


    裴忌剛想說沒事,就被問心拉住了。


    最後將他拉回去梳洗了一番,不讓他頂著雞窩頭丟人。


    但也就這一梳洗,再回來,楚雲歌卻已經準備進宮了。


    李成哲回宮了,但是鄭太後的人又來了。


    之前丟盡臉麵鄭太後忍了,之前香嬪那麽回去,楚帝也忍了,因為他們需要楚雲歌的血。


    可現在楚雲歌血都不配合了,他們就無法忍受了。


    “傳太後娘娘口諭:公主來癸水她已經知曉,所以特意讓公主進宮,由她來照顧,公主隻要沒死就必須進宮,別找借口理由。”


    因為公主之前也找過無數理由,甚至給自己下過毒的前例,鄭太後態度很強硬。


    “哈!”


    楚雲歌本來以為她都這樣了,他們能推遲幾天,結果鄭太後來這招。


    “沒死就要進宮是吧,那就進宮!”


    去鬧個天翻地覆。


    若她這樣進去還敢跟她提吸血,她讓他吸姨媽血!


    將衛生巾甩他嘴裏。


    不對,沒有衛生巾,那就月事條塞他嘴裏。


    楚雲歌要上馬車,裴忌聽到消息,飛躍前來。


    “殿下。”


    他攔住馬車:“殿下,您不想去就不要勉強,我將他們打發走。”


    到了現在,再讓裴忌相信他們兄妹母女感情就是笑話了。


    看著楚雲歌慘白的臉,又知道察覺到他們來者不善,他怎麽坐視不理?


    他寧願得罪他們,冒著再被打板子的風險,也要阻止他們。


    “沒事,就處理點家務事。”


    楚雲歌看著裴忌臉上的焦急,又看他態度和以往截然不同,麵色緩和了些。


    裴家已然到了功高震主的地位,難免被楚帝猜疑,所以裴忌才沒入軍營,反而混跡江湖,裴家行事也越發低調。


    今日卻為她破例。


    她收回之前的話,裴忌和公主真有些情意在。


    “別擔心,本公主會安全回歸的。”


    她今天要創死他們!


    楚雲歌殺氣騰騰來到宮裏。


    鄭太後臉色刮白,還沒恢複過來,拉長臉有氣無力:“怎來的這般遲……”


    沒想到楚雲歌的臉比她的還難看:“太後娘娘,你是老了不長記性了,還是老年癡呆忘了我說過的話了?”


    大姨媽疼的女人不能惹,更別說算計她的命。


    “早跟你說過,是你們有求於我,為何你記不住,還說隻要沒死就要進宮,我還道是皇兄已經不行了要死了,結果他好端端站在這。”


    楚雲歌看到楚帝後,直接發難。


    “你們不會是想他健健康康的,還要割一直在持續流血,半死不活的我的血吧?”


    楚帝滿臉為難:“皇妹,實在對不住,母後實在太擔心朕的身體……”


    “然後呢?你就要一臉愧疚,實則心安理得的喝能要我命的血了?”


    楚雲歌湊近楚帝,盯著他的眼睛:“楚宇承,收起你假惺惺的愧疚,我看得想吐。”


    楚帝嘴角偽裝的為難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臉的淩厲。


    楚雲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譏笑起來:“這就對了,你一個吸血鬼裝什麽愧疚溫和,你恨我恨得要死,喝血喝得理所當然。”


    楚帝看著楚雲歌眼底不加掩飾的不屑和嘲諷,臉上隻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厲。


    “你想如何?”


    “我還想問你們如何?我都這樣了你們居然還想喝我的血。”


    鄭太後臉黑如鍋底,她沒想到楚雲歌更瘋了。


    “楚雲歌,你怎麽和你皇兄說話的!”什麽吸血鬼,聽著怪滲人。


    楚雲歌根本不看她,隻看著楚帝:“我看你也有些不耐煩演戲了,對我滿臉殺氣,又帶著滿滿的嫉妒,不如今晚直接攤牌吧。”


    看到楚帝第一眼,楚雲歌就感受到了他的惡意,比上次更甚。


    不知為何,楚帝看她越發不順眼了,正巧她也是。


    前兩次還能周巡,但現在她沒心情,畢竟周巡演戲也無用。


    “今天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今天就殺了我,喝光我的血。”


    “然後我令人藏在各處揭露你是個見不到光,將妹妹血吸幹的怪物消息全部曝光,你身敗名裂跟著我死。”


    楚雲歌笑,她早就做好準備了,藏在了公主府各處。


    那張會響的竹床她藏了,看的黃書裏藏了。


    還藏到錢莊當鋪,她按時讓人取出贖回物品沒問題,一旦她出現問題,就會泄露。


    最後一個錦囊,她寫在銀票上,交給了偷偷跟上來要保護她的燕峰。


    說是給他的賞賜,但沒有特殊情況不能打開。


    燕峰是她最後的期許,她相信燕峰不會偷看,真出事也能做到她所說的。


    她死了,就把錦囊裏的內容公之於眾,讓天下人都知。


    就算其他所有紙條都被銷毀,她相信燕峰也會替她做到。


    她做足了準備,多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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