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心髒,又像某個心髒型狀的極珍貴寶石。


    不過雲淺還是認為它是一顆植物的心髒。


    因為在它浮現出來那一刻,與自己那種特殊的聯係。


    是植物之間才會有聯係。


    鬼使神差的,雲淺向那團心髒伸出了手。


    在灰玉驚詫的目光中,雲淺原本墨色的瞳仁整個變為翠綠泛金。


    莫名的力量吸引著雲淺飄向了浮在空中的那顆心髒。


    隨後那顆心髒將自己和雲淺以一個綠色葉繭的形式包裹在一起。


    灰玉本想上前,但那包裹著的濃鬱淩厲告訴灰玉的理智這是雲淺的機緣而不是危險。


    最後灰玉隻是前爪焦躁的抓了幾下地麵,乖乖在原地坐好等著雲淺了。


    而這邊的雲淺確實是得到了一個機緣,被包裹後雲淺便進入了樹的世界。


    以旁觀者的視角見證了這棵血冠絞殺榕。


    是的,這個殘存的木之心來自一株十階攻擊性植物血冠絞殺榕。


    是很久以前的光景了。


    那時候,這片大陸強者如雲,傳承也不像現在這般稀缺。


    它絞殺榕一族的變種,由原本純綠的葉片變為紅綠相間,葉尖為紅,葉底為綠,遠遠望去,仿佛滲血一般,比同族更高大,也更具凶性。


    它天生便是特殊的,生長在族群裏,最後卻在成長之後離開了那片地由太多同族分割營養的地方,植物大多不會離開天生地長的領地,但它就是憑借著這份占山為王的信念離開了那裏,最後在這片後山成功安了家。


    也和第一任的玄清宗成了鄰居。


    最開始它的領域不隻有這麽一點,作為一株戰鬥力爆棚的植物,這裏更像是它的掌控裏的一捏捏,與玄清宗麵積五五開。


    在它的記憶裏,這兒的第一任掌門是個活潑的少年,最開始總來後山這裏煩它,他們倆也算不打不相識。


    後來也是由第一任的掌門和它定下了約定,它不主動向外擴張侵占玄清宗的領地,而宗門也會為他定時上供靈石靈獸,玄清宗領地之外的地方隨意。


    很顯然,按照它現在這個處境,玄清宗違約了。


    其實它本就不該同意這個約定的,但當時那個和它修為同階的宗主天天來念叨它,而它也確實從它的念叨中感受到了善意。


    最開始確實是像約定一樣的二者劃界而治,榕樹的領域也成了玄清中這個方向天然的屏障。


    但人總是不知足的…


    玄清宗越來越大,名聲也越來越響,便總會有些人把他們自己看到天上去。


    而那少年也許最開始確實是把榕樹當朋友的,但人是會老的,哪怕是同階的修士不同,種族壽命也是不同的,就像這些樹木永遠也無法理解為什麽隻是一段時間過去他的朋友好像就變了。


    他老了,有了牽掛,需要衡量再三了…後來他想盡可能的為後輩留下些權益…


    後來他也怕死了…


    在一頭同階的銀翅天虎打上宗門時,先是和榕樹約定把天虎騙到樹的地盤,然後再由他們二者合力打敗老虎,最後按出力瓜分戰利品…


    榕樹同意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二者之間也算是極有默契的戰友了。


    但那一戰,少年…應該稱呼宗主更合適一些。


    他沒來,不僅沒來還用法陣困住了這座山,然後…放火。


    榕樹畢竟是生命力最為強盛的樹族,最後關頭獨自打敗了天虎,以天虎的軀殼為養分,硬熬過了那場大火,卻也元氣大傷。


    山林的封印一直在加固,千年不曾打開…最後,榕樹恨然神消,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麽。


    執念不消,威壓不消,慢慢的這兒變成了一座隻有植物死山。


    而今雲淺接觸這最後剩下的心至今還在疑惑,也希望著將來能有人給它一個解釋。


    真執著阿。


    “因為你沒那麽重要了,哪怕他最開始真的把你當成朋友,但他的生命中已經有了更重要的人了,他在為那些人謀劃更多。”


    “人和樹的年齡本就是不對等的,樹有些事情可以用千年去理解,但人千年怕是已經泯滅了。”


    “你們最開始相見時,他年少成名,創立宗門,意氣風發…可後來不是了,後來相處間便隻餘算計…”


    “直到那最後一場大火,以樹來說你仍是正值大好年華,但他早已垂垂老矣,連能力也不及當初了…”


    最後雲淺一槌定音。


    “你其實就是遇見了一個騙子…隻不過太相信那騙子,最後連命都丟了。”


    真是沒有一點防詐騙意識呢。


    也許是太早離開長輩,沒有人教導它這些吧。


    它本應可以慢慢去經曆,慢慢去感悟這些的…


    真該讓這些異族知道什麽叫狡詐的人類,也許可以…


    “你…能幫我報仇嗎?”


    忽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雲淺跑偏的思緒。


    阿,這不是固定問答的嗎?


    “我幫不了。”


    “阿?”


    也許沒想到雲淺這麽果斷,那忽然出現的聲音都僵硬了一下。


    “你的時代已經過去太久了,那位宗主早已作古許久許久了,而且從您記憶裏的時間來看…那火燒的時候他應該也沒有幾年壽數了。”


    “這樣嗎,已經死掉了。”


    聲音有些寂寥。


    “人類,我知道你可以融合草木。”


    “這是我最後一縷殘存的神念了,我很快就要真正消失了。”


    “其實能留存到現在也是托你的福了。”


    “你降臨在這兒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草木的歡呼,本應直接睡去,並在睡夢中死亡的我,也憑借你覺醒逸散的能量又多撐了一段。”


    “當時天道喚醒了我,並預言你能解答我的疑問。”


    “我也就懷著這樣的信念堅持著。”


    “現在問題解答了,仇人也已經逝去,剩下的軀殼與我無用,便作為答謝贈予你了。”


    “對了,你取走我的心髒後,在原地再向下挖一段天虎的心髒也被我鎮壓在下方,當時算我的儲備糧,現在你可以給你旁邊那頭獸吃。”


    “那裏應該還有一個令牌,是當年天虎盜走的玄清宗寶庫令牌,你若有用也一並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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