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看了對方一眼,雙目中生出殺機。


    自己不想剛剛見麵就生出嫌隙來,但對方卻更不願意,想要借著機會教訓自己嗎?讓自己也老實一番。


    他看了上麵的劉協一眼,冕旒遮擋下,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到現在為止,並沒有說話足以說明對方的態度了。


    又是一個不老實的家夥,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居然還如此的天真。


    “陛下,衛將軍剛剛廝殺歸來,尚未來得及準備朝服,容其以軍禮相見,老臣認為這其中並無不妥之處。”


    楊彪心中暗罵,什麽時候試探不好,非要現在試探。


    一上來,就讓鬧的不愉快,秦壽心裏麵會怎麽想?真是一個愚蠢的家夥。


    “陛下,景帝去細柳營觀兵,周亞夫也是以軍禮相見,深得景帝讚賞,臣現在甲胄在身,不便行大禮,若是景帝在的時候,必定也會褒獎臣。”


    “隻是在這位大人眼中,認為臣大不敬,如此說來,當年的景帝也錯了?”


    秦壽冷冷的看著馬宇。


    這是個什麽東西,居然來我的麻煩,是誰給你的膽子。


    “衛將軍能與條侯相比?”馬宇聽了,臉上不見絲毫的畏懼,反而譏諷道。


    “不知道董卓、李傕、郭汜之人比之周亞夫如何?”


    “本將軍曾聽聞這幾位上朝的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那個時候,你在什麽地方?是不是也像嗬斥本將一樣,嗬斥這些人啊!”


    秦壽雙目中冷芒閃爍,幽幽的望著馬宇。


    馬宇聽了麵色蒼白,雙目中露出惶恐之色。


    莫說董卓,就是李傕郭汜兩人上殿的時候,神態比秦壽也不知道囂張多少倍,但馬宇不敢嗬斥半句,而是老老實實的跪在一邊,事後躲在暗處謀劃。


    “本將浴血奮戰,斬殺李傕郭汜的時候,這位大人在什麽地方?也在仗劍殺賊嗎?”


    秦壽又詢問道。


    馬宇聽了身形顫抖,那個時候的自己正關閉大門,整個人瑟瑟發抖,哪裏敢出殺敵,反而還擔心有沒有亂匪殺入家中,要了自己的性命。


    “若非本將,你現在還屈服於李郭兩人的淫威之下,哪裏敢像現在這樣,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站在這裏,更是顯得義正辭嚴。”


    馬宇臉上的神色再次變了起來,渾身顫抖。


    “按照道理,本將是你的恩人,救你於水火之中,你不感謝本將也算了,反而詰難不將,這就是你們讀書人的廉恥之心,我看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麵去了。”


    秦壽雙目微眯,冷冷的望著對方。


    “伱,噗!”


    馬宇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


    “快,快喊禦醫。”


    楊彪等人見狀,神情大變,紛紛圍了上來,就是劉協也站起身來。


    秦壽也沒想到自己的罵功,居然如此的強悍,將對手給罵暈過去了。


    是自己太強大了,還是對方的心胸氣度太小了,隨便罵上兩句,就暈過去了,此人的氣度是真的不行。


    “衛將軍,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劉艾勃然大怒。


    “這位大人,本將做什麽了?”


    秦壽冷冷的望著對方,說道:“本將有一絲不敬天子的地方嗎?還是本將軍殺了他的家人?這大殿之上,連陛下都沒有說話,還輪到他說話了?”


    “而且,秦某說錯了嗎?李傕郭汜咆哮朝堂的時候,此賊在哪裏?那個時候,為何不仗劍指著李郭二賊大罵?那個時候為何不顯示自己的忠義,非要在秦某入朝的時候,對秦某大加責罵?”


    “更或者說,他在同情李郭二人,認為這兩人應該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認為我秦某不應該以軍禮參見陛下?”


    秦壽的聲音很大,大的朝堂之上,眾人麵色蒼白,這些話的殺傷力太大了,幾乎是想要馬宇的性命。


    一時間眾人連求情的心思都沒有了。望著秦壽的眼神中,不再是審視,而是警惕了。


    眼前之人絕對不好惹,稍不留意,就將自己給卷進去了。


    “陛下,臣有本奏。”


    荀攸大踏步上前,大聲說道:“陛下,臣彈劾侍中馬宇,咆哮朝堂,目無君上,對李傕、郭汜兩賊,奴顏婢膝,有失大臣顏麵,臣將其斬首示眾。”


    大殿之上,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荀攸實在太恐怖了,就為了這件小事,就要人性命,實在是太可怕了。


    “陛下,馬侍中雖然過分之處,但看在他為朝廷辦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免其死罪。”楊彪趕緊出列說道。


    “陛下,臣認為馬宇處事操切了一些,剛才也並非詰難衛將軍,隻是擔心衛將軍在君前失禮,臣相信衛將軍大人大量的,想來是不會和馬侍中計較的。”


    付完趕緊出來說道。


    言語之中,還對秦壽有吹捧之意,想要用此來道德綁架一番。


    秦壽見狀,心中一陣不屑,我本為善,但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曹操,或許當初勤王的時候,也隻是想當一個征西大將軍,但後來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你一旦後退一步,就會後退很多步,跟隨你的人都會倒黴。


    所以,誰都可以後退,唯有自己不能後退。


    “陛下,臣這次入京,還給陛下帶來一位故人。”秦壽並沒有理會對方,而是笑嗬嗬的對劉協說道。


    “哦。衛將軍帶來何人?”劉協見狀,還以為秦壽放過了馬宇,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心裏麵對也看輕了幾分。


    秦壽自然感受到劉協心中的輕視,。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拍了拍手。


    群臣正在驚訝的時候,忽然外麵走來一來,身材瘦削,一身長袍,身上帶著書卷的氣息。


    “弘農王!”


    楊彪勃然變色,失聲驚呼道。


    “真的是弘農王啊!他,他不是被董卓所殺嗎?”


    群臣看著緩緩走入大殿的年輕人,頓時紛紛議論起來,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一些人更是望著上麵的劉協。


    這個時候,眾人哪裏不知道秦壽的心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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