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起來,都幾點了,快給我做飯去,我今天還得去辦正事,可不像你們那麽閑。”


    薑父薑母被吵醒,但敢怒不敢言。


    吃完早飯之後,薑惜惜問薑母要來了薑家的戶口,她打算直接將自己的戶口單拎出來。


    至於昨晚的斷絕關係書,她打算一會就去報社,送給薑衛國同誌一份大禮。


    看著薑母臉色扭曲但不得不給自己辦事,薑惜惜的心裏升起了一股快感。


    “給我錢票,我順道去買東西。”


    薑母一臉不情願,他們這錢票可是有數的,哪有給薑惜惜的。


    但看著這冤家一臉誓不罷休的表情,薑母不情不願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錢票,看數量還不少。


    薑母還打算從中抽幾張打發掉薑惜惜。


    但薑惜惜以迅雷不見掩耳之勢,直接一把從薑母手中拿走了全部的錢票。


    數了數,心裏不是很滿意。


    “怎麽就這點錢?”


    “這點錢?這可是兩百塊錢,還有咱家這個月所有人的票據,你不能全部拿走,最多給你二十塊。”


    哪知道薑惜惜理都不理她,直接拿著錢票就去了薑雨柔的屋子。


    隻留下原地無能狂怒的的薑母。


    沒記錯的話,姓薑的前幾天托朋友給薑雨柔買了一床10斤重的被子,她要去遼省,這床被子必須帶走。


    還有褥子以及新衣服新鞋子,前幾天那兩人可是給他們的大閨女全部準備好了。


    看著薑惜惜像土匪一樣進來將自己的東西拿走,薑雨柔無能狂怒。


    “薑惜惜,這是我的東西,你給我放下。”


    “還給你放下,馬上就要成為勞改犯的妻子了,這些東西就算給你你也保不住。讓開。”


    薑惜惜輕輕一推,薑雨柔直接被推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薑惜惜,你把東西給我放下。”


    “不放不放就不放,你能把我怎麽樣?切~”看著薑惜惜一臉不屑,薑雨柔心裏恨的要死。


    不過轉瞬一想,就又開心了起來。


    畢竟她可是得到了一樁頂頂好的婚約,以後是一片坦途,自己的老公,孩子都是人上人。


    而薑惜惜就隻能寒酸的呆在鄉下,忍受工作狂老公的冷暴力,一輩子出不了頭。


    想到這裏,薑雨柔高高在上的看了江惜惜一眼,也不在意薑惜惜拿自己的東西了,眼裏滿是對她的同情和幸災樂禍。


    薑惜惜看著一會哭,一會笑,情緒十分不穩定的薑雨柔,翻了一個白眼,智障。


    ……


    將從薑雨柔那裏搜集來的東西全部送去郵局,郵去了遼省。


    然後去供銷社準備了一批糧食和生活用品,都放到了空間裏。


    將從薑母那裏坑過來的錢,花的一幹二淨。


    接著兩手空空的回了家。


    剛走進大院,她就發現,院子裏的一些大嬸,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對勁。


    可不是不對勁嗎?


    今早薑惜惜走之後,薑母越想心裏越氣,眼睛一轉,就想到了一個歪主意。


    她上班的時間剛好是大院最熱鬧的時候。


    薑母出門的時候,專門往眼睛上抹了洋蔥水,兩個眼睛看起來又紅又腫。


    一到院子裏,就有人問了。


    “薑家的,你這眼睛是怎麽回事?”


    薑母適時的硬擠出幾滴淚水,聲音哽咽的回答。


    “沒事,我就是心裏有點難受,我家那二閨女……唉!”


    這一聲歎氣,惹得大院的嬸子們浮想聯翩。


    薑母功成身退的走了,旁邊的薑父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並且臉上也帶著一抹愁容。


    讓人隻以為薑惜惜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畢竟,薑父薑母平時在大院裏營銷的人設可是對三個孩子一視同仁的父母,是再善良正直不過了!


    兩口子還是鋼鐵廠難得的好領導。


    反觀薑惜惜,在薑母的口中,是一個不聽父母管教,叛逆無比的姑娘。


    ……


    薑惜惜心裏正納悶,旁邊一個大嬸就苦口婆心的勸起她來了。


    “惜惜丫頭,你爸你媽都是為你好,在大院裏,你爸媽可是頂好的父母了,他們說你,肯定是你做的不對,你一天不要氣你爸媽了。


    你是沒見,今早你媽走的時候,那眼睛腫得跟啥似的。”


    “對啊,天下就無不是的父母,更何況是薑主任夫妻倆那樣的好人。”


    經過大嬸們七嘴八舌的勸導,薑惜惜想自己大概明白什麽了。


    這薑衛國夫妻倆還真是是惡心人。


    還把自己營銷成弱者,想要用輿論來逼自己就範嗎?


    來而不往非禮者,既然這樣,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娟嬸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你說我媽眼睛紅腫?”


    “對,你沒見,那眼睛紅的跟兔子眼睛似的。”


    “都是我不對,我惹我媽生氣了!”


    “既然知道了,一會回去給你媽道個歉,以後別惹你媽生氣了。”


    被稱作娟嬸子的全名叫劉娟,今年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但頭發全白。


    隻因為她唯一的兒子在去年鋼鐵廠的一次事故中殞命。


    之所以為薑家父母說話,也是因為一年來,薑父薑母對她多加照顧,她想著回報一二


    “好的,嬸子,我一會就去郵局把被子拿回來,我不應該動我爸媽給我姐姐準備的十斤重的厚被子,雖然我要去東北下鄉,爸媽什麽都沒有給我準備,但是愛可抵萬難呐,到了東北後,我就依靠我爸媽的愛和我的一身正氣去抗冷氣!”


    “對,做兒女的哪能跟父母置氣……”


    娟嬸子說到一半,反應過來了!


    圍觀群眾們也都炸了鍋,也都紛紛譴責薑家夫妻。


    這可是要去能凍死人的東北啊!


    不給孩子準備行李?這是逼著孩子去死啊!


    今早還搞這麽一出,薑家夫婦是想幹嘛?要是惜丫頭真出啥事,他們不就成了殺人凶手?


    “惜惜,對不住啊,嬸子沒搞清楚狀況。”


    娟嬸子趕忙道歉。


    薑衛國夫妻倆就這樣被薑惜惜撕掉了最上麵披著的那層皮。


    後續如何,薑惜惜並不在意。


    轉眼間,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


    薑母剛進門,看見躺在沙發上的薑惜惜,眼裏直冒火。


    想質問,但被薑父阻止了。


    通過這兩件事,薑父徹底明白,他這二閨女已經不受控製了!


    心狠得很,要是再逼急了,說不定還會鬧出啥事。


    所幸,她明天就走了。


    “我讓你媽一會給你拿三百塊錢和一些票據,你準備一下,明天早上的火車。”


    “五百塊錢和五百塊錢全國糧票,別打商量,商量不了。”


    薑父深深地看了薑惜惜一眼,朝著滿臉不忿的薑母吩咐。


    “按照她的要求拿!”


    “她爸……”


    薑母很不情願。


    “去拿,我不重複第二遍!”


    薑母心裏憋屈極了,被一向軟弱無比奴隸樣子的薑惜惜坐到頭上,一想她心裏就冒火。


    良久,久到薑惜惜以為她在房間裏睡著的時候,她捏著一把票子,不情不願的走過來。


    薑惜惜數了數,錢沒毛病,票也沒毛病。


    就是褶皺了些。


    不過,這應該是薑家明麵上的所有錢票了吧!


    ……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薑惜惜就背著自己的大包裹走了。


    不出乎意料,薑家三口人沒一個來送的。


    隻不過,薑惜惜也不在意而已。


    早上先去了一趟國營飯店,買了二十多個包子,準備做她路上的幹糧。


    在薑惜惜所坐的火車剛發車的時候,鋼鐵廠大院出了一件大事!


    “薑衛國,你個天殺的沒良心的壞種,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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