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為啥要停”?


    嬸子被徐小飛喊懵了。


    “我妹妹今天是當新娘子,又不是演戲,擦那麽多胭脂幹嘛”?


    徐小飛把張著大嘴巴的嬸子推到一邊。


    冷千樾小時候底子好,皮膚本來就又細又白,被大紅色嫁衣一襯托就更白了,根本不用塗脂抹粉。


    過多的修飾捯飭,反而遮住了她的高貴和仙氣。


    “千樾,別讓嬸子們繼續捯飭了,你原先的樣子就夠美了”。


    徐小飛奪過嬸子手裏的胭脂,隻在她的嘴唇上擦了一點,給她稍微描了描眉後,拉著她站到鏡子前:


    “你看,這樣多好”!


    鏡子裏的人清新脫俗,眉目如畫,美得如同剛出塵的仙子。


    不施粉黛的精致麵龐,看上去有種不染塵埃的高貴淡然。


    一雙美目在紅色嫁衣的映照下,清澈如水,明淨照人。


    嬸子和嫂子們又集體看呆了——這姑娘不用塗脂抹粉都美成這,這樣的可人兒,哪個男人能頂得住?


    ——


    另一邊,老顧家。


    小程已經把蘇君瑜、周蕙梅一行四人接來。


    作為冷千樾的娘家人,他們被奉為上賓,正有人陪著喝茶聊天。


    顧北揚的戰友們也陸續到來。


    “北揚,該去接新娘子了”。


    看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吉時也快到了,趙書記一聲令下,讓顧北揚去接媳婦兒。


    “老顧,等等,我們也去”。


    顧北揚剛要上車,被劉炳琨一把拉住。


    “老劉,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娶媳婦,你跟著起啥哄”?


    顧北揚一把打開劉大炮的大爪子。


    “老顧,你這就不對了,這怎麽能說是起哄呢”?!


    “人家接媳婦都有親友團,你自己單蹦兒去,是想讓人家以為你不受人待見還是咋地”?


    方明川笑哈哈地湊到顧北揚身邊。


    “就是,顧北揚同誌,反正我們哥們來都來了,就委屈一下自己,幫你撐撐麵子吧”。


    肖振山將方明川的胖身子扒拉到一邊,很仗義地看著顧北揚。


    “不是,你們這幫老男人想幹嘛?還要不要臉皮了”?


    “哪有大伯哥去接弟妹的?拜托你們別起哄了,好不好”?


    顧北揚被幾個老男人氣得快要找不到北了:“再說了,這車上怎能塞進你們這幾個龐然大物”?


    顧北揚的戰友今天來了不少,不隻是這三個活神仙。


    還有幾個也在一邊虎視眈眈,躍躍欲試。


    “這你就不用費腦子了,兩家離的又不遠,你坐你的車,我們走著去”。


    肖振山背著手,一本正經地看著顧北揚,然後又朝戰友們一擠眼:“是不是呀,兄弟們”?


    “對對對,咱們走著去”。


    眾戰友異口同聲。


    這些常年為家庭事業奔忙的老男人們,好不容易逮著個放鬆的機會,今天都想自我放飛一把,哪怕是豁出老臉。


    “要不我開著偏三摩托在前麵給你們開路”。


    劉大炮看著顧北揚,笑著像隻黃鼠狼。


    “你滾一邊去,弄那麽大陣仗幹啥”?


    顧北揚賞了他一拳頭。


    其實,今天來的戰友們都有不錯的交通工具,他們滿可以開著自己的車去,但他們都不愛在村裏人麵前顯擺。


    就像肖振山,他來的時候把吉普車遠遠地停在一邊。


    “老顧,不說笑了,你趕緊開車先走吧,我們溜達著過去”。


    肖振山覺得走著去這辦法很好,就當是下鄉了解民情了。


    “那好吧,你們看著辦,別太過分了哈!影響我娶媳婦,我過後跟你們沒完”!


    ......


    顧北揚在前麵開車,老男人們在後麵說笑著緊跟其後。


    “哎,你們快看,那不是劉特派員嗎?他和那一幫人跟在顧北揚的吉普車後麵幹啥”?


    “這你都不知道?人家和顧北揚是戰友,來參加婚禮喝喜酒的”。


    “哎呀媽呀,我一看見這活閻王就害怕,你看他那兩隻眼睛,好像朝這看過來了”。


    “我也是,我一看見他威風凜凜的樣子就腿肚子發軟”。


    村裏人不認識其他老男人,但大多都認識劉大炮這個公社武裝部的特派員,一見他威風凜凜地走在大街上,嚇得紛紛躲開了。


    “哎哎哎,老劉,我看你還是原路返回吧!沒發現看熱鬧的都被你嚇跑了”?


    方明川用胖身子撞了撞劉大炮。


    “我有那麽嚇人嗎”?


    劉炳琨神色不解地摸了一把臉,又抄了抄頭發,最後把眼光看向肖振山:“肖局長是不是你把人家嚇跑了?畢竟你的官比我大”。


    “瞎扯淡!他們又不認識我,人家都認得你這個活閻王”。


    一聽“活閻王”三字,劉大炮停下腳步。


    頂著這樣一個綽號,好像不應該去接弟妹:“那好吧,我還是回去等著吧,別把看熱鬧的都嚇跑了”。


    劉大炮非常憋屈地原路返回,一邊走,一邊心裏嘀咕——


    這人就是不能出名哈,他這“活閻王”的名聲在外,雖然對壞人有震懾力,但好人見了他也害怕。


    這他娘的是誰給自己起了個這樣的破名字?


    哦,想起來了,是肖振山那貨。


    蓮花公社原先治安亂成一鍋渣,自從自己來了後,下了死把子才整治成現在這般“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光景。


    為了讓自己在這裏繼續撅著腚幹下去,肖振山那貨以表揚為名,給自己戴了一頂“活閻王”的帽子。


    那貨的心思誰不知道,名為表揚,實則是捆住自己,好讓自己在這裏長期穩定治安。


    劉大炮越想越來氣,一腳踢飛路上的一塊磚頭


    ——等老子哪天也起個嚇人的綽號送給那貨。


    ......


    劉大炮在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地生悶氣,肖振山他們已經簇擁著顧北揚來到趙書記家大門口。


    “接親的來了,顧北揚來接新娘子了”!


    一聲興高采烈的喊叫聲響起後,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也在門口炸響。


    鞭炮燃放完畢,顧北揚挺直身子正了正儀容。


    他今天一身板正的軍裝加身,胸前掛滿勳章,看上去既英姿勃發,又氣度不凡。


    男人們看著他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的模樣,打量著他胸前的勳章,眼裏除了羨慕,更多的是肅然起敬


    ——這小子是個人物,不簡單!


    大姑娘小媳婦們紅著臉站在一邊,想多看他一眼,又有點不好意思


    ——這男人太帥、太有魅力了!渾身散發的荷爾蒙哪個女人能頂住?


    ......


    “妹夫今天好英俊,好帥啊,就像當年的周公瑾”!


    顧北揚走進院子時,徐小飛透過窗戶看見他,想起了蘇軾的那句:“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勃發”。


    “千樾,快看,你的周公瑾來了”!


    她扯了扯冷千樾的衣襟,指了指窗外。


    冷千樾看向窗外時,一雙秋水剪瞳的眸子正對上顧北揚望眼欲穿的急切眼神。


    一時間,即便是隔著窗戶,屋裏的嬸子嫂子們,也感覺到了兩人那電光火石般迸發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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