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一旦知道了哪裏有魚,他還能睡得著嗎?


    但是他是大王,他要在意的東西不隻有九娘,他在意的還有王位,還有天下的黎民百姓。


    他比誰都清楚九娘是不可觸碰的炸彈,一旦貪戀就會把他,把這個王朝炸得粉身碎骨。


    血氣方剛的英雄怎麽過得了美人關,更何況他麵對的是一個,頗有心計的王後。


    那女人心腸歹毒,對宮裏的宦官宮女,動不動就是謾罵處罰,惹得大家都不開心。


    所以禦花園的故事,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她的心思整天落在大王身邊那些美貌的宮娥身上,哪裏有心思到處的賞花玩水?


    很快大王的生活就邁入了正軌,因為王後的族人被安排進了朝堂,底下的爭鬥已經讓他焦頭爛額的,那深宮的九娘似乎再次被所有人遺忘了。


    這一切才是這裏該有的樣子,王也是人,他也應該好好地過日子。


    時光很快一轉眼又是半年,王後已經有了生孕,這是大王目前唯一的龍種。


    王後的父親也跟著沾光,在一係列見不得光的勾當之下,劉常仁被發配出朝。


    王後族人之輩根本就支撐不住這紛紛擾擾的天下大事,劉常仁這麽多年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大好局麵,隻在一夜之間就付之東流。


    王後一派很快就占據了朝廷大部分要職,陰霾已經開始籠罩在這個多災多難的王朝頭上。


    這一切都有一個幕後推手,否則他們根本就不能這麽順利,那個推手就是陳天毅。


    他手中的巫蠱確實厲害,生生搞亂了朝中的詞語,那些大臣哪一個不是屁股不幹淨的,一樁樁一件件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人家暴曬在太陽底下的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不合作了。


    劉常仁易除,陳天賢難搞,這個家夥雖然屁股不幹淨,但是他是大王的心腹,很多彈劾的奏章都被退了回來。


    “統領,近日朝中已經到了危難之時,劉常仁被貶,下一個就是您了。


    您看看這滿朝的文武,沒有一個不是王後的人,您信不信赤王後一人統治天下的王後時代,又要重新出現在這個王朝了!”


    陳天橋心事重重,他是陳天賢的軍師,也是他的堂弟。


    “到處都是風雨飄搖,到處都是看不見的黑手,如此亂糟糟的局麵,我們該如何破解?”


    陳天賢知道危機將近,但是無可奈何。


    陳天橋歎息一聲,目前他們的處境確實一點都不樂觀:


    “要破此局,唯有兩人啊”


    “何人?你快快說來!”


    陳天橋對局勢的分析,有他的獨到之處:


    “當今大王”


    “哼哼”陳天賢冷笑三聲。


    一聲無奈,無奈大王早已經被王後迷了心誌,雖在其位卻不管其事,整日流離在溫柔鄉之間。


    一聲可笑,可笑那位不近女色的王,一旦色欲發作,六親不認,王後的姑侄姐妹不知被他納入了多少。


    一聲不妙,這大王若是也成了先王那般,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那他陳天賢,豈不是要做那樹倒猢猻散的陳榮第二?


    “危急啊!危急啊!大王不管世事,怎麽能看清楚天下局勢?”


    陳天橋露出一張苦笑的臉,他知道還有一個人可以改變這一切:


    “大王的身體怕是早已經被掏空,唯今之計隻有在將朝中厲害,稟報於王太後,朝廷上下,怕是隻有她可以力挽狂瀾了?”


    陳天賢一驚,像是黑暗之中,看見了一束光芒一樣,確實那個王太後才是這場博弈之中,還沒有露麵的高手。


    主意打定,陳天賢立刻就寫了一道奏折,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可不能直接遞上去。


    他唯一的機會就是禦花園,因為那裏的護衛依然是由他的戍衛軍負責。


    不得已,陳天賢日日守在這裏,但是怎麽也看不見王太後過來,隻有一個小宮女日日過來打理。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他已經快要絕望了。


    也許是因為他天天看著那個打理的小宮女,心裏不禁起了愛慕之心,確實這深宮怨壘的。


    她就像一抹清流一樣,不急不躁,不溫不火,婀娜的背影總是戴著一頂有青紗遮蓋的草帽。


    她就像一曲徘徊在春風的動人情歌,叫人看了徒生愛慕之心。


    “你喚何名?”


    這位大統領終於還是忍不住上前去問。


    宮女並不答話,就像當初使喚大王一樣,叫他拿這個做那個的。


    時光再一次陷入輪回,跟在她的身後,如沐春風,越發的無法自拔。


    “若是天下再有戰事,我一定向前而去,不為功名利祿,隻求大王將你送我,來做一個陪嫁妾子”


    宮女還是沒有答話,她的身邊有過太多這樣信誓旦旦的男人出現了。


    大王在這裏種下了恢宏的玫瑰莊園,苦苦等待九年,也許諾過日出日落的相伴。最後還不是為了他的江山天下,再也不曾涉足這裏半步。


    她心心念念的默撩青,同樣將狠心將他拋棄,如今不知去了哪裏?


    不過她倒是錯怪默撩青了,那個男人的魂魄被國師封存,如今能在世上的隻有半副殘軀而已。


    見人家不答,陳天賢心裏滿是嘀咕:


    這宮娥莫不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吧?也該如此,要不然隻憑這樣婀娜的身姿怕是早已經做了大王的妃嬪,如今隻能默默打理這禦花園,怕是她聾啞的緣故了。


    想到這些,陳天賢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既然如此何不調戲一番?


    他伸手一把就抓下了人家的草帽,露出來的臉確實漂亮,但也嚇得他魂飛魄散。


    她就是王太後,脫下了隆重的鳳服,她竟是一個十足的鄰家少女模樣。


    陳天賢一看頓時兩腿發抖“咚”地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求饒:


    “罪臣有眼無珠,請王太後發落,請王太後發落!”


    九娘倒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看他這幾日天天來這裏,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吧?


    她接過草帽,輕輕戴在頭上,這樣說話要輕鬆一些:


    “陳統領,下次記住了,在動手之前,還是先看清楚了人家是誰?”


    陳天賢磕頭如搗蒜,哪裏還敢抬頭,隻是將懷裏的奏書遞上。


    經地允許之後,才跪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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