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光芒彌漫開來,蘇洺餘光掃過驚訝的同伴們,將目光放在麵前這個陌生的神明身上。


    “身為提瓦特的又一位神明,你出格了。”


    陌生的神靈抬起下巴,身體籠罩在白色光芒之中,讓人忍不住閉上眼睛。


    “什麽叫出格?”


    蘇洺深吸一口氣,手中長刀一甩,刀刃上蕩開灰色霧氣,“難道要我對被安排的人生感恩戴德嗎?”


    神明微微一頓,抬起手,“這是你的命運,從你來此就應當接受。”


    聲音之中帶著威嚴,隱約還有一絲感慨。


    “哦?”


    蘇洺突然輕笑一聲,微微眯起眼睛輕笑道:“我被選中來到提瓦特,又被安排好悲慘的一生,我如何接受?”


    “沒有人可以支配我。”蘇洺眸光閃爍,猛地抬起手將刀扔向那道白色虛影,“什麽叫命運!你來回答我!”


    “你的反抗都被劃歸命運之中。”神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微微側頭避開刀刃。


    下一瞬,蘇洺的身影突然閃現,濃鬱的灰色霧氣縈繞在手掌之中,直奔自己而來。


    蘇洺的聲音帶著一絲瘋狂,笑聲道:“那麽我現在來判定你的命運!”


    白色光芒與灰色霧氣相互碰撞,在層岩巨淵深處突然爆發出劇烈的音爆之聲。


    漫天鬼影在此時消退,戰鬥之中的眾人停下動作,茫然抬頭。


    半空之上,成年男人滿頭青絲飄散開來,垂著頭漂浮在空氣之中,雙眸緊閉。


    “這是怎麽了?”


    熒眉頭一皺,幾乎就要衝上去。


    “止步!”魈顧不得身上傷勢,擋在熒的身前,“不要過去。”


    “他!”熒抬起頭看著半空之中的夥伴,眉目之間滿是擔憂,“這股氣息……”


    “喵——”


    金色小貓渾身毛發倒豎,猛地撲在熒的身前。


    少年身形在此時浮現,金色發辮垂在身後晃來晃去。


    空手握金色長劍,伸出手將妹妹擋在身後,“小心。”


    “哥哥?”熒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怎麽回事?


    好好地打架蘇洺怎麽一動不動了?


    魈為什麽這麽嚴肅?


    還有她哥哥怎麽跑出來了?!


    “讓我來判定你的命運。”


    低沉的聲音在空間之中響起,帶起些許回應。


    成年男人睜開眼睛,猛地攤手抓住一道白光,語氣陰沉且瘋狂,“你的命運就是進入我的塵歌壺。”


    “塞列歐斯!”


    白光之中傳出的聲音陡然帶上些許震驚,“停手!”


    “停什麽?”蘇洺輕笑一聲,將白光朝著一旁石壁狠狠摜去,“在我這裏裝神弄鬼幹什麽?讓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麵目不好嗎?!兩位殿下難道不是正在找你嗎?!”


    話音落地,熒瞳孔一縮,“是你!”


    是那個神!!!


    “塞列歐斯!”白光似乎沒有什麽別的話語,隻能重複著說道:“你僭越了!”


    “老台詞了。”蘇洺輕歎一聲,將白光揉了揉抓在手中,“一道虛影而已,跟我裝什麽幺蛾子……”


    “你——”


    一聲驚呼尚未傳出,蘇洺已經熟練至極地翻出一個灰撲撲的麻袋將白光塞了進去,“撕我那麽多次,我撕你一點點不過分吧?”


    眾人:……


    空茫然了一瞬,目光放在蘇洺手中的那個虛影之上,“你?”


    就……


    給人家撕了一片兒?


    “白茫茫的多像啊……”蘇洺收刀,指尖已然淅淅瀝瀝的落下血滴,“不撕一點兒可惜了。”


    熒皺著眉頭看著蘇洺,“你的靈魂呢?”


    聞言,蘇洺摸了摸腦袋,手掌上綻開的傷口在臉上蹭出一片血紅。


    他皺了皺眉頭,“有點要被撕的兆頭,但是沒有以前那麽明顯。”


    熒:……


    熒沉默了片刻,遲疑道:“你們神明打架就是這麽撕來撕去的嗎?”


    怎麽感覺……


    不太正經?


    “不知道……反正放在我身上畫風都不是很正常。”蘇洺將麻袋塞進塵歌壺之中,輕歎一聲,“有本事本體來啊……”


    來了就進壺,沒得商量。


    但是……


    蘇洺遲疑了一下,目光落在人群之中昏昏欲睡的派蒙身上。


    時間不是天理維係者的手段,那麽……


    今天這次變動,伊斯塔露不一定摻和了一手,但她的權柄一定摻和了。


    “我能問點東西嗎?”熒仔細思索了片刻,遲疑道:“我想問問那個陌生的神靈……”


    “問不了。”


    蘇洺搖了搖頭,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傷口,“隻是一個用來阻止我的的影子而已,又不是本人。”


    熒微微一怔,遲疑道:“剛剛那個蛇精擋了一次攻擊……現在……”


    不見了。


    變成灰燼了。


    她都沒來得及擺出什麽悲傷的表情,倒是看到夜蘭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可能是身為對手的感慨……


    蘇洺垂眸,輕聲道:“剛剛不是我。”


    他沒有控製那個白發的分身,為什麽擋住他可以猜到,但是是誰操控自己的馬甲出現的?


    蘇洺抬眸看了一眼這片空間,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按照人心中的所思所想表現出幻境……


    他還沒拚回來的靈魂察覺到了他想讓馬甲死的願望,所以自己把同類獻祭了?


    熒皺著眉頭,餘光掃過身後沒有聽見這兩句話的夜蘭等人。


    她遲疑了片刻,上下打量著蘇洺,“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因為我策反了我的小導遊。”蘇洺甩了甩手,隨手摸出一卷紗布纏在上麵,“她放在我這裏的小眼睛瞎了。”


    不僅天空島的眼睛瞎了,而且……


    小係統叛變了,世界意誌也瞎了。


    “哦。”熒點了點頭,遲疑道:“你的傷不要緊嗎?”


    一身黑衣,看不出上麵到底染著多少血,但是對方一個影子就能讓蘇洺這麽狼狽……


    真的,除了蘇洺倒黴的時候,她沒見過蘇洺這麽慘……


    “不要緊。”蘇洺搖搖頭,轉過身來看著一旁出現的通道。


    通道之前,帶著紫色雷光的影子飄飄搖搖站在那裏。


    影子的視線聚集在人群之中的少年身上,情緒複雜。


    半晌,影子猛地轉身,沒入那道陌生的門中。


    “浮舍……”


    魈抿唇,手掌緊握槍柄。


    他的肩膀上,紫色小仙靈努力探出一條手臂,拍了拍魈的腦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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