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溫迪的臉上沒有半點兒酒意,認真的看著蘇洺,“至少現在不能。”


    聞言,蘇洺眼神閃了閃,旋即笑著點頭,“明白了,這又是一個現在不能被我知道的秘密吧?”


    “嗯。”溫迪點了點頭,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寒天之釘,“這種東西,在提瓦特不止一個,但還沒有到可以獲悉其中秘密的時候。”


    “那就以後再說。”蘇洺擺擺手,“你待著吧,我要去泡溫泉了。”


    溫迪臉上流露出一抹困惑。


    他是蒙德的神,他怎麽不知道龍脊雪山還有溫泉這種東西?


    在溫迪困惑的目光之中,蘇洺伸了個懶腰,旋即跳下寒天之釘,身影在冷風之中快速縮小。


    下一瞬,帶著墨綠色暗紋的風之翼在風雪之中展開,搖搖晃晃的朝著一邊飛過去。


    看著蘇洺的方向,溫迪沉默著喝了口酒。


    據他所知,那地方沒有溫泉,隻有冰湖。


    ……


    金發少女躡手躡腳的拎著劍從塵歌壺中走出來,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張大氅劈頭蓋臉的糊上。


    她扒拉開眼熟的披風,眯著眼睛左顧右盼。


    散落的外衫內衫,還有冰湖邊放著的一個小火爐。


    火爐上煮著熱茶,上麵還擺著小點心和果盤。


    一身黑衣的一一跪坐在冰湖邊緣,感覺不到冷意一般靜靜地垂著頭。


    熒怔了怔,默默轉頭。


    “你出來幹什麽?”蘇洺渾身泡在冰水之中,隻露出一個頭看著熒,“你偷看我洗澡,你是個變態!”


    熒:!!!


    熒皺著眉頭,“你不是說要找機會讓我們出來嗎?你怎麽能……”


    偷偷泡澡呢?


    “還沒找到好機會……”蘇洺念叨了一聲,劃拉著水靠到冰湖邊緣,“你果然是變態沒跑了,能不能先把手機放下來?”


    熒看了一眼手裏的手機,遲疑道:“那你要不站起來?”


    蘇洺:……


    “不可能。”蘇洺聳聳肩膀,伸手接過一一遞來的熱茶。


    爭取不成為屑熒的素材!


    “行吧……”熒歎了口氣,收起手機看著蘇洺。


    似乎隻露出了胳膊和肩頭,皮膚被泡的發白,“你不冷嗎?”


    “不是很冷。”蘇洺眨眨眼睛,喝著茶開口,“我在至冬這麽多年,對寒冷的抵抗力還是很足的,而且……我之前倒黴的時候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習慣也得習慣了。


    現在不倒黴,倒是不會被凍死。


    聞言,熒點了點頭。


    她伸出手點了點蘇洺的手背,輕聲問道:“這就是你把我們放在壺裏自己一個人出來瀟灑的理由嗎?”


    大家還等著呢!


    等著出來嚇死那個裝神弄鬼的假貨阿貝多!


    “卡維醒了嗎?”蘇洺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卡維醒了我們就去嚇人。”


    熒眼中一亮,旋即疑惑道:“所以你把卡維放在了哪個房間裏?”


    找不到,蘇洺的壺本來就很大。


    “去問壺靈。”蘇洺打了個哈欠,靠著岸邊眯著眼睛,“男女有別,大晚上的我也不能約你們一起泡澡啊?”


    熒一言難盡的看著蘇洺,“你這樣是找不到老婆的。”


    “說得好像我泡個澡就能找到一樣。”蘇洺被提起煩心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熒,“快走,我還想再玩一會兒。”


    蹲他旁邊幹什麽?


    他可不想明天早上看到自己的照片在網絡上廣為流傳。


    “可是一一就能在這裏。”金發少女皺著眉頭,“我們難道不是好夥伴嗎?”


    “她是我的下屬,你是誰?你……”蘇洺上下打量了一下熒,遲疑道:“你在這兒十分鍾我都要感覺我被看光了。”


    阿尼娜是照顧他的小管家,一一是他最忠誠的下屬。


    但是熒不一定。


    熒雖然不會背叛他,但是熒太屑了。


    屑的他都有點慌。


    金發少女翻了個白眼,“行吧。”


    熒剛剛轉身,突然想起了什麽又轉回來。


    她抱著蘇洺的大氅蹲在冰湖邊,低頭看著泡在水中的蘇洺,“我感覺你最近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在雪山一次性嚇這麽多人不是你的風格。”


    “而且……”


    說到這裏,熒微微一怔,旋即開口,“剛剛迪盧克老爺說你在用嘴硬劃清界限避免傷害,雖然有點合理但是我覺得還是不對……”


    聞言,蘇洺眼神閃了閃。


    明月高懸,清冷的月輝在湖麵上映出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蘇洺呼吸間帶著白霧,他看著熒,輕聲道:“熒,我很不開心。”


    “啊……”熒張了張嘴,迷茫的看著蘇洺,“不開心?”


    蘇洺每天都在笑啊,工作亦或者玩樂都沒有耽擱。


    “你開心嗎?在你現在的旅行中?”蘇洺從旁邊扯過毯子鋪在冰麵上,胳膊搭上去,“如果你知道你的旅途是被畫好的劇本還會這麽開心嗎?”


    聞言,少女淺金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迷茫。


    她扯過旁邊的小墊子坐在原地,遲疑道:“不開心,但是還得繼續。”


    “對。”蘇洺整個身體泡在湖水之中,隻有胳膊搭在一起,下巴也搭在胳膊上。


    蘇洺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以為我已經夠出格了,但是還是沒有跳出被圈定的劇本,雖然……”


    說到這裏,蘇洺抿了抿唇,“縱然知道最終操控這一切的隻算提瓦特滋生的潛意識我也沒辦法接受。”


    熒皺著眉頭看著蘇洺,“所以……”


    “鍾離替我圈定了幼年的學習方向,女皇和皮耶羅將我這顆小棋子放在該放的位置。”蘇洺指尖在冰麵上劃了劃,聲音在月色中格外低沉,“而我後來的行為是我所知道的劇情支配的。”


    現在……


    現在還有個係統鬼鬼祟祟!


    “後來你跳出了一個圈,卻沒跳出之後的圈。”熒抱著膝蓋坐在軟墊上,將臉壓在懷裏的披風上,“可是有什麽關係呢?跳不出去就繼續跳。”


    說到這裏,熒歪著腦袋,語氣認真,“但是我覺得,你雖然沒有跳出被規劃好的劇本,但是你所作所為還是你自己的想法,蘇洺,你很自由。”


    是自由沒錯,縱然在一段時間內被圈定。


    但蘇洺的每個選擇,或許有目的或許沒目的,但最終都是因為他想。


    他想這麽做那就這麽做,不需要理由和邏輯。


    “所以……”


    蘇洺突然笑了笑,眯著眼睛開口,“接下來這段時間讓我揮霍吧。”


    把所有的情緒值全部花完。


    融入,或者被排斥他都不要。


    他就是要在提瓦特的界限上反複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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