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你離開這麽長時間也沒個音信,京城裏都在傳言你可能已經……”宋氏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哽咽了幾下。“她們是奴才,不是府上的小姐,是奴才就要做事。我是一家主母,怎得連調派幾個丫鬟的權利都沒有嗎,”宋氏委委屈屈的看著蘇慕楓,抽抽噎噎的說道。


    “哼,是嗎?宋氏,謠言是怎麽個事你心裏清楚,別再本郡主麵前和稀泥。本郡主當下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本郡主乃是大明王朝的祥瑞之身,有祥瑞之氣附體,斷然死不了。但凡誰心懷不軌,暗藏齷齪心思妄圖對付本郡主,那倒黴遭殃的必定會是那個企圖加害於我的人。”


    “再者,青山墜崖的事,本郡主心中清楚知曉是你在其中做的手腳。你可知道我為何一直都未對你采取行動嗎?是因為我娘給我托夢,她說……”蘇芊沫走到宋氏跟前,壓低聲音靠近她的耳旁說道。


    “哼,宋家女,自今日起,你們便日日祈禱吧。祈禱我什麽都查不出來,一旦我查出來了,新仇舊賬咱們一起清算。”蘇芊沫是站的,其餘人都是坐著的。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地看著宋氏和老太君。


    老太君氣道:“混賬東西,即便你受皇上器重,我都是你祖母。這裏在坐的都是你的長輩,你難不成還要殺了我等”


    還未等蘇芊沫開口,便聽到有下人稟報。


    “老爺,宮裏來人了,抬了好多東西過來。”門房匆匆站在門口,躬身稟報。


    蘇慕楓眼中瞬間露出驚喜之意,心中暗想:“芊沫這孩子所言竟是真的,我蘇慕楓的腰杆子又能挺直了,嗬嗬嗬,明日上朝,其他同僚定會對我客套有加的。”


    蘇芊沫聽了門房的話,剛才周身的冰冷氣息瞬間消失不見,臉上洋溢出開心的笑容,說道:“快去將管家找來,本郡主有事吩咐她。”


    宋氏及老太君、蘇尚書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三人心中同時暗想:“這一幕怎麽如此熟悉,這丫頭是不是又要把賞賜之物全都抬回千秋院。”想到此處,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隨後,眾人一同前往門口,等候宮裏來的人。


    前來送賞賜的乃是馮公公,隻見他滿臉堆笑,樂嗬嗬地說道:“恭喜蘇大人了。朝陽郡主,老奴特來給您送銀子啦,恭喜郡主立下不世之功。皇上還讓老奴給郡主捎句話,萬歲爺言道:‘郡主切莫在意外麵的諸多流言蜚語,如今大事已然告成。朕擇個良辰吉日,便會下放聖旨,將朝陽郡主為我大明王朝清除內患之功績昭告天下。’ ”


    未等蘇芊沫開口,就聽她爹搶先道:“多謝馮公公,能得皇上如此掛念與恩賜,愛女感激不盡。日後定當加倍為皇上效力,不負皇恩。幸苦馮公公跑一趟。”


    “公公,勞煩您給皇上帶句話。”蘇芊沫微微仰頭,目光堅定,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在苗疆那可是九死一生地給他辦事,曆經無數艱難險阻,好不容易才完成使命歸來。可這一回來,竟有一些個長舌婦肆意毀壞我的名聲。這件事皇上應當給我一些補償,以慰藉我所受的委屈。”


    馮公公聽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磕磕巴巴地應道:“這……這……郡主,老奴知曉了。”心裏卻暗自思忖:“朝陽郡主這是又想跟皇上要錢了。可如今前方戰事吃緊,軍費開支巨大,這次皇上賞賜的東西都是從自己的私庫拿出來的,哪還有多餘的錢財補償郡主啊。”


    聽了蘇芊沫的這番話,蘇慕楓頓時嚇得一個趔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中惶恐不安地念叨著:“列祖列宗保佑,保佑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可千萬別傳到皇上的耳朵裏。萬一皇上龍顏大怒,怪罪下來,把我們尚書府這一大家子都給流放了,那可如何是好?我們整個家族可就全完了。”


    眾人寒暄了幾句。


    之後,馮公公指揮著手下眾人,有條不紊地將那琳琅滿目的賞賜之物一一擺放開來。隻見各種珍寶、綾羅綢緞以及珍稀古玩,還有好幾大箱子白銀,源源不斷地被放置在院子裏,轉眼間便把整個院子填得滿滿當當,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蘇芊沫目睹此景,溫婉大方地給了前來送禮的公公等人一些體己錢,微笑著說道:“各位公公一路辛苦,這點小錢,還望公公們笑納,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公公們連連道謝。


    待公公等人離開之後,蘇芊沫又如上次那般,神色從容地吩咐管家:“管家,你務必安排妥當,將這些賞賜之物一樣不少、完好無損地抬回千秋院,切不可有任何疏忽。”管家恭敬地應聲道:“郡主放心,老奴定當盡心盡力,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此次,蘇家人紛紛沉默不語,再也沒發表任何言論,關鍵在於他們壓根兒什麽都不敢說啊。


    蘇芊沫一回到千秋院,入眼便看到這樣一幕。隻見六七個小丫鬟正圍著浣衣房的那個婆子,對其拳打腳踢,好一頓胖揍。那婆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像個豬頭一樣,癱倒在地,嘴裏大口大口地呼呼喘著粗氣,狼狽至極。


    “都別打了,切不可讓她就這麽輕易地死去,過一會兒我便要將她賣到金樓去。”蘇芊沫嘴角上揚,帶著一抹陰冷的笑說道。


    蘇芊沫款步走進了裏屋,此時屋子已然被幾個伶俐的丫頭收拾得一塵不染、幹幹淨淨的了。緊接著,蘇芊沫順勢將福來和雪球放了出來。


    “婉兒,喜兒,把福來和雪球帶出去好好玩去吧。”


    “之前在我們院子裏打雜的小廝都哪裏去了?”蘇芊沫柳眉微蹙,神色疑惑地問道。


    “小姐,小廝都被夫人給調到別的崗位了。小姐您是想找他們回來嗎?”婉兒一手輕柔地抱著福來,另一隻手輕輕摸著福來的腦袋,輕聲問道。


    “這事你去辦吧,外麵的那些個小丫鬟肯定有認識他們的,你去問問,把那些願意回來,並且忠心、人品好的給帶回來。”蘇芊沫微微頷首,神色嚴肅地吩咐道。


    “那個桃兒,怎麽樣?”蘇芊沫目光轉向婉兒,帶著幾分期許問道。


    “小姐,桃兒從小就被買進府裏了。這次小姐離開,我們被帶去浣衣房,那個嬤嬤對我們非打即罵。很多次都是桃兒挺身而出護著我和喜兒。不過她對小姐是否衷心,這事還得再考察考察。”婉兒一臉認真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些許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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