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當又立,內閣大臣們還得幫忙把劇本圓起來,這一幕即便不在場,賈璉也能想得到。


    千萬別覺得虛偽,那樣很幼稚。


    很多事情要辦好,就得明明白白的演習,正正經經的走程序。


    上升到國家層麵,任何事情都要講一個名正言順。你還別問後麵有多少幕後黑幕,這個東西跟普通人毫無關係。


    內閣會議順利進行,按照承輝帝寫好的劇本往下演。


    賈璉則在應付夏守忠,二十門野戰炮不是大頭,大頭是藥包。


    大小金川的事情,賈璉看過辮子皇帝係列小說,知道一點,但是不多。


    其實不用親自去看看都能想到,學過地理課的嘛,四川盆地周邊一堆的山脈。


    西南那邊一直在搞改土歸流的政策基本延續了前明,重點是編戶齊民,地方土司不造反才怪呢。


    編戶齊民的意思,大家都應該懂吧,土司習慣了當土皇帝,哪裏受的了編戶齊民。


    農耕時代的國力,在西南做這個事情有點吃力不討好。這是地形的鍋,山脈將當地局麵天然的隔絕在一個一個的小範圍內。


    說句過分一點的話,走出大山的難度,甚至還不如從這座山走到另外一座山。嗯,還是肉眼可見的對麵的一座山。


    隻有真的去當地看看才知道,在那種地方架橋把兩座山連接起來是何等牛-逼的事情。


    但就是在這種地形,一支三萬人的gm武裝在幾十萬敵軍的圍追堵截之中,轉戰騰挪,最終成功北上。真開掛啊!


    賈璉是不想去大小金川受那個罪的,牛繼宗被送過去,未必是承輝帝的意思,多半是他主動的。


    四王八公,八公這一波,還在正經帶兵的就是牛繼宗了,賈璉都是兼職。眼瞅著留在京城裏的利益集團,除了賈家和史家都倒黴了,牛繼宗恨不得立刻飛到大小金川,打一個大勝仗來彰顯他的價值。


    牛繼宗能安然無事靠的是孫化貞的力保,當初兩江士紳鬧事,孫化貞下黑手的時候,牛繼宗主動攬下了頭號打手的活。


    這人不但不傻,還非常的精明,勳貴抱團取暖可以接受,但是跟皇帝對著幹能有好結果,牛繼宗是真沒做過這個夢。


    至於賈家,牛繼宗隻能感慨一下賈家命好,突然冒出一個看透一切的機靈鬼,果斷的與勳貴集團保持距離,緊緊的抱著皇帝大腿。


    一朝天子一朝臣,四王八公這些見過勳貴的後人們,舍不得榮華富貴和權勢滔天,摻和到不該摻和裏的事情,可不得被承輝帝收拾麽?


    內閣會議開完,賈璉也完成交接了,順便把工匠升官的名單讓夏守忠代為交上去。與承輝帝打交道,賈璉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首先是必須有用,沒用的人走哪都是被人隨時拋棄的下場,其次是立場必須鮮明和堅定,最後是保持好距離,不遠不近的最好。


    隻能說承輝帝比較特殊,他是個有為之君,更在意臣子的能力,為君也算是仁厚。不像某運輸大隊長,有用捧著你,沒用直接翻臉無情。


    看看原著就知道了,賈府被抄家,賈政、賈蘭也沒被斬草除根。


    可惜了,程高本的續作水平雖然也很高,卻沒能很好的延續前八十回的精髓。


    隨便提一句題外話,四大名著之外還有一部藝術水準更高的名著,可惜因為黃油被打成禁書,沒能出現五大名著。


    火炮和藥包都不是白拿的,承輝帝還算厚道,得知事情辦的順利,直接上小印,開了一張央行的錢票,當然是成本價了,對於賈璉而言,錢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賈璉送上去的名單,承輝帝全部批準了不說,還多給了一個名額,把之前欠讓阿讓的官職補上了。


    四個工匠的官職都不高,正九品。讓阿讓一個洋鬼子,卻給了個從七品。沒法子,宗室那邊的事情,賈璉辦的太漂亮了。承輝帝早就想收拾那些宗老了,一直沒合適的機會。玻璃生意橫空出世後,宗室中底層的人心全都到了承輝帝這邊。說的不好聽一點,宗老們說話都沒承輝帝放個屁管用。


    什麽是權力,就是你說話有人聽,大家願意跟著你幹。總老們做的那些惡心事,承輝帝心裏能不清楚麽?架不住這幫老東西在宗室裏威望高,承輝帝不得不借助他們。現在這些問題都沒了,李亨出麵搞事情,承輝帝盡收宗室人心。唯一讓承輝帝遺憾的就是老二不太行,盡管得到了大多數官員的認可,但真要辦事,沒一件事情能讓承輝帝心裏舒服的。


    通過給好處拉攏人心的路數沒錯,錯的是被人吹捧之後雲裏霧裏的,稀裏糊塗的付出了太多不比較的代價。


    這一點李亨幹的就不錯,幾乎沒花什麽錢,宗老們就被架空了。威望這個東西,就是要帶著大家一起發財,不能你們幾個人發財,大家看著。


    拖了一段時間給借著新式火炮的機會給賈璉報仇,無非就是掩人耳目。


    這個事情現在也沒人關心,隻不過吏部被惡心壞了。四個九品官倒是小事,隨便擠一擠就有了,但一個從七品的官員就值錢了,在吏部這邊,從上到下不收個兩萬兩,你也別想順利到手啊。現在皇帝的私人印璽都蓋了,誰敢咋呼了,捏著鼻子都要把事情辦好,還要派人給賈璉送去。


    最可惡的是,夏守忠派來的內侍,笑眯眯的在一旁看著大家辦手續,這是在監督大家辦事呢。


    給工匠做官這個事情呢,別說吏部上下了,整個士大夫階層都是不能忍的事情。太上皇年間,這種事情基本沒了,賈璉又給撿起來了。說的難聽一點,賈璉是吏部上下的公敵了。


    所有手續辦好,最後送到梁道元麵前,他簽字用印才算是走完所有的程序。


    拿到文書的梁道元隻是看了一眼,血壓就有點控製不住了。吏部這衙門,素來都是六部裏最強勢的衙門,從來都是他們欺負人,大撈特撈,如今被人繞過去,開先河者賈璉還是梁道元素來看不順眼的賈璉,他能氣順都怪了。


    梁道元還是很能忍的,默默的用印,簽名後,讓人送到研發司,還是在內侍的監督之下辦的。


    等人都走遠了,梁道元壓著的火氣終於控製不住了,狠狠的伸手把桌麵上的東西全都掃地上,破口大罵:“娘希匹!欺人太甚!吏部姓賈乎?”


    這些事情賈璉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無所謂。他一直在著力推動的就是提高工商的社會地位。


    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所有問題歸根到底都是經濟問題,想搞好經濟,不重視工商怎麽能行?指望那幫讀四書五經的蟲豸麽?


    這幫人除了拉幫結派搞小圈子,圈子和圈子之間搞內鬥,還有什麽事情能拿的出手的?


    總之今天吏部的氣氛很壓抑,好多來吏部辦事的人,嚇的走路腿都軟了。


    比起吏部,研發司這邊就是一片歡呼聲了。


    賈璉親自把五個人叫來,當麵給他們發告身,確定今後不是草民,而是一個官員後,四個工匠直接給賈璉磕頭。咚咚咚的非常用力,額頭都磕紅了。沒法子,官與民之間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讓阿讓這個洋鬼子,拿到告身之後一陣蒙圈,他看不懂啊。看見四個工匠給賈璉磕頭,他猶豫了一下,心裏默默的祈禱:主啊,不是您的羔羊背叛了您,實在是東方的大人太慷慨了。嗯,伴隨著告身一起,賈璉還給了讓阿讓一千兩的銀票,順便交代他,去哪做一身官服。


    大周朝的官員,官服要自己去做的。朝廷隻給文書和官印。


    這個事情在研發司乃至整個工部的影響力可謂巨大,此前賈璉就搞線膛槍時就來過一次,現在是第二次了,說明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做工匠不會一輩子做牛做馬,做的好真的可以做官的,看見了前途和希望的工匠們,爆發出熱烈的激情。


    隨著承輝帝第二道斥責令的發出,朝廷內部對於王子騰的事情看法各異。


    來自皇帝的斥責令這個東西呢,真就是可大可小。皇帝要認真追究,就是天大的事情,皇帝要不認真追究,就是罰酒三杯。


    賈璉彈劾王子騰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朝野,很多人其實都在等熱鬧看。


    現在看,很可能就是罰酒三杯的節奏。也就是說,賈璉彈劾王子騰這個事情,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連續兩道斥責到王子騰手裏時,已經一個月後了。拿到第一份的時候,王子騰還隻是微微一笑,看都沒看,認真的收好就沒然後了。


    現在王子騰最關心的就是兩件事情,一個從英吉利洋鬼子裏手裏買來的兩艘戰艦,這個事情對於英國人而言簡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情。


    英國人與大周的貿易完全是單方麵被吊打,茶葉、生絲貿易,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仔細想想,空船從印度過來,然後送上銀子,買走茶葉和生絲,英國人什麽時候做過這種買賣啊。要不是承受不了打一場的代價,英國人早就上岸去搶了。


    令人喜出望外的是,新來的兩廣總督上任之後,立刻聯係英國人,購買兩艘戰艦,不求是全新的船。


    就這麽一個事情,英國商人歡呼雷動,總算見著回頭錢了。當然最先進的戰艦是不會賣的,兩艘五成新的船,換來十船的茶葉,在東印度公司看來,簡直就是大賺特賺的買賣。如果這位新總督不打擊鴉-片走私就更完美了。


    王子騰關心的第二件事情是新式火槍,這種武器在剿滅走私鴉-片的過程中,發揮了驚人的威力。盡管隻有五百支槍,卻打出了火繩槍好幾倍的效果。現在王子騰需要更多的新式火槍,好組建一支新軍。問題是,王子騰很擔心朝廷的反應,尤其是承輝帝的反應。


    所以才給賈璉取信一封,信中沒提火槍的事情,就是單純的想通過賈璉,獲取更多的來自皇帝的信息。


    沒曾想沒等到賈璉的回信,反倒是等來了報複,兩個省的禦史都上了王子騰的黑料,結果就等來了一個斥責令。


    沒放在心上的王子騰這些日子,每天都到水師的營寨,看水師的士兵們在洋鬼子的戰船上操練,學習如何操作洋鬼子的戰艦。


    作為乙方的東印度公司,為了打開對華的軍火貿易大門,顯得極為負責。不但派遣了足夠的教官,還貼心的提醒王子騰,再買戰船可有優惠哦。


    他們哪裏知道,王子騰已經派了不少工匠在學習並準備山寨,現在唯一難住王子騰的就是火炮的鑄造。


    廣東這邊其實不缺鐵,也不缺工匠,但是鑄造大炮的技術,真不是想學就學的,越大的口徑就越難鑄造。


    就在王子騰看著水師官兵操練戰船的時候,王義悄悄的走到身後,附耳低語。


    王子騰陡然一驚,招呼一聲;“回去。”


    一行人策馬飛奔,回到總督衙門。


    一位親信幕僚已經等在這裏,見了王子騰上前道:“東翁,京城的消息來了。”


    王子騰看了一眼信使,此刻正躺在地上,大夫正在診斷,小吏端著一碗熱湯在往信使的嘴裏喂。


    恢複一點元氣的信使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從胸口摸出一個信封。王子騰接過看一眼火漆上的印,撕開口字取出信,一邊往裏走,一邊看信。回到書房時,王子騰已經看完了信,隨手遞給身邊的親信幕僚;“看看吧!”


    幕僚師爺接過後飛快的看完,撓撓下巴道:“事情有點詭異啊。賈府的小公爺可不是蠢貨,不應該啊。”


    王子騰笑了笑道:“他要是蠢貨,犬子就該丟路邊,愛誰要拿走。”


    師爺有點蒙圈,畢竟對賈璉不熟悉,接觸的太少了。王子騰若有所思後才低聲道:“不應該啊,大煙的買賣算不得什麽大事情,這小子為何如此重視?竟然親自麵君彈劾!”


    “東翁,想不明白就算了,派人去給他送信,提一提新式火槍的事情,看他的反應如何。至於陛下,在下還是那句話,此時此刻,陛下首先要考慮的還是近在咫尺的東平鐵騎,暫時顧不上東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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