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君主專製階段的很多邊界地區,一個地名帶著“宣慰司”後綴的,往往不是直接中央政府直接統治,而是所謂的羈縻製度。當地名義上歸中央,實際權利掌握在土司的手裏。


    這一階段的南亞,真正的“小霸王”不是印度,而是緬甸。(ps:為避免影響閱讀,直接用現名。)印度這個詞出現的時候,不是一個國家的名字,而是西方人的一個地理概念。


    大周朝麵臨的問題就來自緬甸的不斷武裝襲擾,導致幾個宣慰司態度搖擺,有的甚至幹脆就私下裏劫掠邊境百姓。安全出了問題,滇銅的生產直接停滯,導致內地幾個寶泉局停工。明朝使用白銀為貨幣,實際是一種迫不得已的選擇。


    根據地方奏報,緬甸從歐羅巴商人手裏大量采購了火槍,加之熟悉地形,地方駐軍防守有餘,進剿有心無力。滇省巡撫推測,應該是有歐羅巴人在後麵支持緬甸。具體原因不清楚,從曆史淵源看,前明時期弗朗機人被明朝水師打敗,就此不敢再犯沿海。


    承輝帝已經責成兩廣總督探明此事原有,目前還沒有回複。


    即便探明了,其實也沒有太多辦法,大周朝現在最大的邊患還是西域叛亂。西域叛亂最大的特點就是反複無常,打一次,歸順一次,過一段時間又反叛。具體的說,這些地方甚至都不願意接受名義上的頭上有個君主。每次叛亂,都會大規模的侵擾劫掠陝甘、遼東等地。


    這是遊牧民族的一個特點,一旦遭遇白災,來年必定要南下劫掠。


    承輝帝運氣不好,登基後遭遇了最大規模的一次叛亂和越境劫掠,叛軍以騎兵為主,來去如風,邊境線又極為漫長,五萬邊軍打正麵不怕,這種情況則左支右絀,難以應對。


    要解決問題,就直奔問題的根源,直接打到叛軍的老巢去。這也是承輝帝哪怕朝廷沒錢,咬牙也要抽出銀子,排除京營精銳進剿的原因之一。當然在承輝帝看來,此番進剿,一旦獲勝,可謂一舉三得。一是試試京營的成色,看看戰鬥力如何,二是平叛,三是平叛之後,京營大部分將領都將被留在西北,名義上是輪戍。


    這是陽謀,京營的兵可以回來,將來則大部分都得留下。以邊軍將領代替京營將領,最大限度的削弱軍事權貴集團對京營的影響。承輝帝不是要滅了權貴集團,這不可能。他的目的是壓製,分化,削弱。中心思想是集權。


    張廷恩嘴上不說,心裏其實在懷疑,承輝帝讓自己去清欠的目的,可能僅僅是試探。


    是不是試探其實也不要緊,無非就是君王有命,臣子服從罷了。


    正廷恩沉寂多年,他需要一個機會重新站起來。這個時代的文臣,想要有所作為,都過不了君王這一關。君王能用你,你的才華才能展露,不用你,用別人,這國家依舊在運轉。


    對於承輝帝而言,大周帝國所有問題都是擺在明麵上的,但是沒用啊,解決不了。究其根源,內外合力。外是外患,內則是文武臣子們為了各自代表的利益集團在撕扯內耗。


    大周帝國這塊蛋糕,經曆了一百年之後,該分的已經分完了。


    這就是大周帝國的現狀,接下來還有人想進來分蛋糕呢,就必須有人被取代。


    科舉作為唯一的上升通道,其內卷程度超過了其他任何領域。


    曆代帝王也很清楚,別的問題可以姑息,科舉作弊的問題絕對不能姑息。


    留下“難啊”兩個字,承輝帝也走了,雖然沒說啥,但張廷恩已經很清楚,清欠的事情必須暫停了。君王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對於內部環境的要求基本一致,那就是穩定。


    不穩定的東西,統治階級最討厭。皇帝和官僚們都是人,是人就會躲懶圖省事。隻要不是立刻危及到政權穩固的這一類事情,統治階級的態度基本都是無視。


    承輝帝看到了很多問題,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非常的難受。原因也很簡單,錢不夠用。清欠的舉動,說是試探不假,萬一成功了呢?


    現實給了承輝帝一個教訓,尤其是賈璉說的那句特別讓人破防的話。


    “憑本事借來的錢,為何要還?”


    荒謬不?荒謬,非常荒謬!但現實就是這樣的荒謬,哪怕這錢是借來的,當我有不還錢的能力和可能時,我也不願意還。


    這就是人性!


    因為院試的緣故,青雲書院參考的學生可以請假,不考試的學生還得正產上學。


    事實是沒有人不參與考試,科舉三年一次,錯過一次機會都是對自己的犯罪。


    院試結束後的第三天,書院恢複上課,一直要上到臘月二十。


    賈璉很自然的是要上課的,不過嘛,一場院試下來,還能安心在丙級班上課的學生,都是院試中的失敗者。賈璉這種情況,明年春天就要進入乙級班上課了。


    乙級班有什麽區別呢?賈璉有所耳聞,最開始聽到相關消息時,還以為進了毛坦廠。


    乙級班隻上半天課,剩下的時間就是做題,十天一次小考,一月一次中考,年底大考。


    總而言之,題海戰術!


    還有就是甲級班了,這個甲級班又不一樣了,這是所謂的尖子班,學習上完全考自學,老師基本不上課。不定期的會從翰林院請一些翰林來講課!講科舉心得和敲門。


    能進這個班的學生,在縣學裏隨便都能考個廩生。實際上這個班裏頭,一個廩生都沒有。這個班的情況最為複雜,絕大多數人家裏條件優越,不用為廩生那點米的事情操心。家裏情況不好的,還能進這個班,往往是天才,這一類人現在隻有兩個,費用全麵,書院每月發錢。


    站在書院的門口,賈璉看著牌匾很是感慨,自打進了青雲書院,賈璉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具體體現為,沒人管他了。


    早先賈赦是管賈璉的,這個管主要體現在看見就罵一句“小畜生”,或者打一頓。


    進了書院後,賈璉特殊的身份導致了,賈赦不管他,二房那邊也沒法管,賈母那邊無非是派人來噓寒問暖,具體到細節上也沒人管。也就說賈璉的自由度非常高。


    和往常一樣,長隨小安在外麵候著,賈璉一個人從側門進去,熟練的往門房窗戶裏放一壇子老酒,靠在躺椅上的劉老頭睜眼閉眼,沒有說話,謝謝都懶得說。


    收我的消費,喝我的酒,謝謝都不說,氣抖冷!


    想到這裏的賈璉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老頭可不是誰的銀子和酒都收的。、


    別的學生就算跪下,柳老頭都不帶收一點土產的。


    也許一開始這老頭有故意為難的意思,現在很明顯的態度變化了。


    但怎麽說呢,老頭的驕傲還在,我不理伱總行了吧?消費照收,酒照喝。


    長期生活在京城的柳老頭深知,大周朝的勳貴們到底是個什麽德行。


    巨大的屏風前迎麵撞上四個人,賈璉認識其中的一個是老冤家郭鬆,另外三個不認識,應該是另外兩個班的學生。居中為首者是個臉色不那麽健康的白的少年。


    “你就是賈璉?”居中少年穿著湖藍色長袍,腰間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聲音不大,但帶著一股不屑意味。另外兩個則一左一右的護著他,郭鬆則落在側後,假裝很勇敢的看著。


    “啊,我是賈璉,有事?”賈璉沒啥雄心壯誌,但怎麽說呢,不惹事,不怕事。因此非常的淡定,在書院裏頭,這些人搞不出大名堂。


    “在下方少白,祖父是內閣首輔,恭喜閣下院試高中,竊以為,閣下也該離開青雲書院了。主動退學吧,國子監更合適你。”這個叫方少白的家夥一開口,那味道可是太熏人了。什麽意思呢?你占夠了書院的便宜,可以早點滾蛋了。


    好像賈璉能過院試,全靠著青雲書院,跟他自己沒啥關係一樣。更有一層意思是,即便大家在一個書院裏讀書,我們也不認可你這個同學。


    一番話賈璉聽著就荒唐,自覺脾氣還算不錯的他,此刻心頭生氣一股怒火,臉上本來就沒笑容,這會更是直接拉長了臉,陰冷的眼神對著方少白等人道:“想找麻煩麽?”


    眾人沒動,方少白隻是維持虛偽的笑容,略帶遲疑的語氣道:“賈璉,何必呢?此地容不下你。”這下賈璉明白了,抬手指著方少白道:“誰給你的勇氣來安排別人的事情?是你那個首輔祖父麽?那麽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


    “你是什麽人?”方少白本能的重複,賈璉露出獰笑:“大周朝榮國公爵位繼承人賈璉,聽清楚了沒有,滾蛋!別在這礙手礙腳。”


    賈璉說完往前走,方少白伸手來攔:“且住,今日有我在,你別想進過去。”


    拳頭捏緊的賈璉正準備動手,身後有咳嗽聲,賈璉回頭一看是柳老頭,露出笑容:“不管管?”沒等老頭動手呢,一直躲在後麵的郭鬆突然衝出來,對著賈璉就是一腳,沒有防備的賈璉被踹了個結實,好在這廝的力量有限,,賈璉被踹的往前撲出去好幾步才站穩。


    可氣的是,對麵的柳老頭不說扶一下,反倒很嫌棄的往邊上躲開。


    吃了虧的賈璉怒火中燒,但還是強忍著壓住馬上爆發的怒火,緩緩轉身時,看看對麵四位,也不管柳老頭是不是公正了,賈璉盯著一臉得意的郭鬆,無視其他人,猛撲過去。


    “住手!”方少白一個上步張開雙臂攔著,賈璉想都不想,對著肚子就是一拳。方少白入蝦子弓腰,賈璉揮手推開,一往無前。


    倆根本急眼了,趕緊上來扶著方少白,總算是把郭鬆露了出來。


    這一下郭鬆慌了,掉頭就跑,根本沒有對戰的勇氣,他是沒想到,賈璉一對四還敢上。


    賈璉追上去,一個飛踹結結實實,郭鬆一個狗啃屎。沒等他爬起來,賈璉已經撲上去,左手忍住他的脖子,右手一頓王八拳招呼過去,集中對著腦袋打。


    這一幕,站在一邊的柳老頭看笑了,並沒有上前製止,而是笑眯眯的繼續看戲。


    方少白這邊緩過來了,看著賈璉按住郭鬆猛打,郭鬆在下麵嗷嗷慘叫,方少白急道;“趕緊去幫忙啊。”倆跟班猶豫了一下,互相看看,又都看看在邊上看戲的柳老頭,方少白見兩人遲疑,怒道:“動手!”


    兩人衝上去,對著賈璉揮拳就打,拳頭落在背後頭上,賈璉卻絲毫沒有感覺一樣,依舊揮拳猛擊下方的郭鬆,大有要給他弄死的意思。這一下柳老頭看不下去了,猛的上前,伸手揪住兩個正在賈璉伸手抬腳踹的跟班的脖子,一手一個,往後一拽。


    哎喲,兩人一個屁股向後,四腳朝天的摔倒。柳老頭不屑的掃了一眼躲在五步外的方少白,繼續一伸手,抓住賈璉高舉的拳頭道:“行了,再打要打死人了。”


    賈璉不想屈從,但這老頭的力氣太大了,手腕如同被鉄鉗子夾著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後倒,柳老頭再往前一送,賈璉被拎起來站穩了。


    回頭一看是柳老頭,賈璉猙獰表情緩緩收起,不過眼珠子依舊是紅的,看著柳老頭的眼神也是陰森森的,說出來的話也不好聽:“他們偷襲的時候你幹看著,現在出手攔著,一夥的是吧?我知道你是個老卒,榮國府別的沒有,找幾個沙場老卒拆了你這老骨頭,不難!”


    沒錯,賈璉連柳老頭一起恨上了,柳老頭的本意是看著兩邊狗咬狗一嘴毛,左右有他在也出不了大事情。沒想到被賈璉記恨了,他也懶得解釋,斜睨眾人:“都到辦公房等候處置。”


    “等一下!”賈璉開口打斷柳老頭的話,眼神冷冷的看著他道:“你還真拿勳貴不當幹糧!他們挑釁你不管,他們偷襲你也不管,我反擊得手了,你卻要出手來管。在書院呆久了,把腦子呆壞了,還是你覺得我看著像個傻子?”


    柳老頭隻是默默的看了一樣賈璉,沒有解釋的意思。其他幾人倒是看出端倪來了,方少白的臉上露出興奮之色,柳教習是我們這邊的,優勢在我!


    “你不解釋也行,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今個兒讓你見識一下,啥是一門雙公的賈家,誰是榮國公的繼承人。”賈璉說完一個健步躥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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