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自回來就在收拾秦鬆和老夫人賞賜的東西,有拿不準主意的就開口問她。


    “姨娘你看,老夫人還賞了這麽多東西,看來老夫人挺喜歡姨娘的。”


    文南星看著這些賞賜,心中卻沒有半分波瀾,心裏想的隻是今晚秦頌要過來,心裏總是抗拒,再想起傍晚秦頌看她的眼神和對她說的那些話,心裏竟然一陣發毛。


    小翠不知道文南星正在殫精竭力,擺弄著老夫人賞的東西。


    “姨娘,這些布料顏色鮮豔,不如奴婢將請裁縫來給姨娘裁製幾件新衣裳,姨娘也該添置一些新衣裳了。”


    或許是察覺文南星自從老夫人處回來之後,就變得反常,小翠也察覺。


    文南星從始至終都未抬眼相看,隻是淡淡地道:


    “不用,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


    小翠心下疑惑,卻也沒仔細問,看著躺在匣子裏的鐲子,是文南星一回到院子裏,就摘下放盒子裏了。


    “那老夫人賞賜的鐲子也要收起來嗎?姨娘何不戴上?”


    文南星隨意瞟了一眼,思量片刻對小翠說道:


    “老夫人賞賜的東西貴重,平日裏會磕了碰了,還是仔細收起來,等重要場合再戴也不遲。”


    原是如此,小翠以為文南星是不喜歡這個鐲子。


    “好。”


    小翠將東西收了起來,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看見文南星心中煩悶,就不再多言。


    府中丫鬟要說起伺候的這個姨娘,平日裏話有些少,不是在看醫書就是在望著遠處發呆,一臉心事的模樣,若說不屑與她們說話也就罷了,但是她在侯爺麵前也沒有多少殷勤。


    別人家的姨娘都是眼巴巴的往主君跟前送,就想要主君多看她一眼,能多得些憐惜,但是這位倒好,不爭不搶,恨不得整個人都往書堆裏紮。


    這侯爺也不來這院子也好幾日,她也不著急,每日就是悶在院子裏,連院門都懶得出,雖說來侯府也好幾日了,丫鬟婆子都認不得她。


    小翠在心裏也覺得文南星格外平淡了些,在這府中總要多為自己打算些,就算是妾室也要抓住自己該抓住的東西。


    現在在這府中誰不知道夫人身子不好不能生育,若是趁這個機會姨娘能生下個哥兒姐兒的,這地位不就上來了,這後半生榮華富貴也就保了。


    可是麵前這位倒好,不爭不搶地就差將這天下醫書都看一遍了。


    “小翠,你以前是在夫人身邊伺候嗎?”


    文南星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原本就在思緒亂飛的小翠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姨娘怎麽突然問這個,奴婢以前不是在夫人身邊伺候的,是姨娘來的前幾日,奴婢被夫人選中來伺候姨娘的。”


    “那夫人和侯爺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姨娘怎麽問這個?”小翠疑惑。


    “無事,隻是看侯爺夫人相敬如賓,想來兩人感情應當是極好的。”


    文南星雖然見兩人在一起的次數不多,不過兩人成親這麽久,侯爺身邊除了她自己就沒有旁人了,想來秦頌和方蓯依的感情定是極好的。


    若不是因為方蓯依沒有子嗣,她應該也不會進到這侯府成為姨娘。


    自古勳爵人家都是比平常人家更為看重子嗣的,就算主母無所出,老夫人也不會讓子嗣凋零,定是會往房中塞人來延綿子嗣。


    雖然孩子是妾室所出,但總歸是比沒有血脈來的強,所以侯府能在方蓯依嫁進來五年無所出才想著納妾,可見侯爺與夫人是感情穩定的


    隻是造化弄人,世間總是對女子要求苛刻了些。


    想到這文南星不知是什麽感覺,在兩人中間狠插一腳,若是兩人無感情還好,心中愧疚總歸是少些。


    小翠看著她拿著書發呆,又問她侯爺夫人感情怎麽樣,莫不是擔心自己在侯府得不到侯爺的寵愛?


    小翠勸道:“姨娘莫要擔心這些,侯爺和夫人感情穩固,但是姨娘是夫人進府以後納的第一個姨娘,侯爺對夫人還是寵愛的,以前老夫人也不是沒有往侯爺房中塞人,侯爺都拒絕了,隻有姨娘是特殊的,今晚侯爺不是說回來咱們院子呢。”


    正因為如此,文南星心裏始終平靜不下來,她承認她從心底對秦頌是有一絲懼怕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要是有旁人在,她可以做到麵對他從容不迫,坦然自若,可一旦兩人單獨相處,她便渾身不自然,每個動作都要經過深思熟慮,煩累至極,不如一個人清淨自在。


    秦頌來花香居的日子不多,每次完事之後他不在房中歇下,每次相處最多也不過兩個時辰,可就是這兩個時辰,讓她煎熬,以後這樣的日子不知要到什麽時候。


    她打心底不喜歡他的觸碰和親近,但是又不得不曲意逢迎與他歡好,對此她束手無措。


    文南星無事就在榻上坐著等,這時間過得很是煎熬,小翠拿著寢衣過來給她更衣。


    “姨娘不如先去沐浴,估摸著侯爺還有好一會兒才會過來。”


    秦頌過來時,文南星已經昏昏欲睡,依靠在榻邊,平靜而又安詳。


    秦頌進來時沒有驚動任何人,小翠也識趣的退下,隻留下兩人。


    夜已深,周遭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秦頌腳步虛浮,沒有多大的聲音,也沒文南星,自顧自向她那邊走去。


    文南星沐浴過後沒有一個人睡下,一直坐在床邊等秦頌,秦頌一直沒過來,文南星不敢自己先睡下,隻能倚靠在床榻的一邊休養一下精神,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看著緊閉雙眸,睡顏安靜的女子 秦頌沒有喊醒她,反而是輕聲來到她身邊坐下,秦頌早已沐浴過。


    他坐下的一瞬間,凜冽的氣息撲麵而來,文南星似是感覺到什麽,輕微皺起眉頭,卻還沒有醒。


    殊不知秦頌就在旁邊看著她 她剛沐浴過,猶如瀑布般的順滑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猶如出水的芙蓉。


    現在她不再是白日裏那般拘謹小心的女人,大大方方將自己的睡顏展現在她臉上,憨態肆意,無所顧忌,看著竟然比白日裏看得順眼多了。


    秦頌眼眸難得露出一點迷茫,就坐在榻邊靜靜地看著文南星沒有說話,他竟然不自覺伸手撩起垂在文南星臉頰上的碎發,露出她精致的眉眼。


    文南星是被脖子的上的瘙癢給驚醒的,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秀發間輕輕穿梭,一次次摩挲,鼻尖擦著她的脖間肌膚一掃而過。


    秦頌的頭埋在文南星脖頸間,吮吸著她身上的馨香,如同一隻吸血的猛獸。


    男人伸出手,溫熱而略帶薄繭的指尖觸到她滑膩的臉頰,瞬間如過了電流一般,激得她輕顫。


    一瞬間,文南星被驚得睜開了眼,滿臉驚恐,如同見了鬼一般,從床上一跳,整個身子往後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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