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一個從陣地上撤下來的大毛士兵,路過旅長這裏的時候,就差點沒哭出來了,“這麽打下去不行,我們……”


    這一句話還沒說完,或者說還沒哭出來,旅長就豎起手掌。


    手掌之後,是旅長冰涼的表情。


    剛才戰鬥進行的時候,他一直在望遠鏡中觀察。


    “唉!”


    旅長歎了一口氣,什麽都沒說但實際上什麽都說了。


    敵人太厲害了,不,隻能說敵人的武器太厲害了。他們根據敵我雙方武器特點製定的戰法,簡直耍得大毛方麵團團轉。


    正因如此,他們的武器雖然性能不錯,並且深受買家青睞,但無法針對深層次的問題進行改進。


    “老楊,聰明!”看見這一幕後,其他人讚歎不已,“我們怎麽沒料到這一點呢,看來還是你考慮問題全麵!”


    “怎麽樣,敵人是什麽動靜?”


    “好。”


    在司令看來,之前派出去的隊伍那麽厲害,再加上又派去了援兵,這會工夫大毛方麵應該在收拾戰場吧?


    說來真是吃驚,旅長好大的膽子,先不說從來沒人敢向大毛司令部要救兵,就說他們這次敗得一塌糊塗,怎麽有這個膽?


    “我說完了,諸位,你們有什麽看法,盡管說一說。”


    要是那樣,他們明天說不定就會變成敵人的活靶子。


    但大家心裏這麽想,嘴上又不敢說。其中幾個軍官,出於擔心向旅長提建議。


    有了楊俠開了先河,其他人紛紛效仿。


    團長指著對麵陣地,對旅長說如果再不請求支援,相信敵人馬上會反攻。到時候他們麵臨的或許不是失敗,而是成為俘虜甚至被全殲。


    見旅長慢慢抬起頭來,團長建議他請求上級繼續支援。


    “對你個頭,敵人是人,我的士兵就不是人了嗎?”旅長差點沒甩此人一巴掌,“敵人要休息,我的士兵也要休息。”


    楊俠說完意見後,環視眾人。


    “醒醒!”


    她認為如今進入玻利斯克一帶以來,他們經曆了大大小小的戰鬥,形勢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未來戰局將往哪一個方向發展很難說。


    “行了,什麽可是不可是的。沒事下去休息吧!”


    作為司令他倒不是第一次見如此強悍的敵人,但這麽先進的武器,倒是從未見過。


    眾人這邊還沒點完頭,楊俠就態度堅決地予以否定。


    一句話,大毛這麽繼續下去,隻能死得更慘!


    旅長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隻能將現在戰場上淒涼的景象給司令傳送過去。


    隻要他們及時收手,結果估計是好的,但反過來就不一定了。


    很快在這種戰術之下,大毛方麵的裝甲車遍地開花,戰場上全是大毛方麵裝甲車的爆炸聲和士兵哀嚎聲。


    “嗬,大毛他們真有意思,這叫什麽,打不改啊!”


    堵在一起的裝甲車,已經成了楊俠瞄準器中的活靶子,成了他案板上的肉。


    與此同時,戰場另一側的二毛這邊,他們在戰鬥的同時一直觀察著大毛那邊的動靜,看見之前雙方一場又一場交鋒後,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


    讓幾個人坐下的同時,楊俠推醒了熟睡中的陳子衿等人。


    他推了一把陳子衿,陳子衿睜開眼睛抱歉地笑了笑:“那個,楊哥,不好意思,戰鬥了一整天,我實在太累了。”


    “不行,絕對不行。”


    最終眾人不再爭辯,隻能按照旅長的決定來。


    從軍幾十年來,說起來他也幾乎一直是常勝將軍。如今的失敗,已經不能用一敗塗地這個詞來形容。


    這邊楊俠嘴裏還說著,就看見陳子衿閉上了眼睛。


    說實話傍晚時候楊俠派出去偵察人員和提出這種預測的時候,其他人還不相信。但如今看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不行?為什麽不行?


    眾人聽見這話,紛紛朝著楊俠看過去,每個人的各懷心事紛紛體現在臉上。


    21?


    “傳我命令給前線,”旅長大手一揮,扭頭命令通信兵,“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繼續打,我就不信,螞蟻啃大象,隻要螞蟻夠多,大象還能挺得住?”


    鮮血染紅了草地,軍官們一個個麵色凝重。


    轟!


    在找準戰機後,楊俠又一次第一個開火。


    “旅長,還……21輛。”


    “等我消息吧。”


    這次不是楊俠推醒她,而是姚傑。


    隨著對麵絢麗的煙花和巨響,一輛大毛裝甲車報廢後,不但牽連了附近幾輛,更是造成了嚴重擁堵。


    一番話下來,眾人紛紛表示同意,便強撐著困意,恨不得用火柴棒支起上下眼皮來。


    誰也不會料到,楊俠等人隻不過是正常打,就對大毛造成了壓倒性的優勢。


    妙,二毛方麵計策很妙!


    都怪他剛才執迷不悟,這不整整一個營的裝甲車,讓他全霍霍沒了。


    楊俠聽罷,嘴角劃過一絲笑容。


    “講!”


    雙方新的較量開始了,大毛方麵裝甲車不要命地呼呼啦啦衝上來。


    “額,我醒了,”陳子衿幹洗了一把臉,“說吧,你們都想說什麽?”


    他佝僂著背,眼看整整一天時間,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還是拿不下敵人,除了歎氣外別無辦法。


    陳子衿打了兩個哈欠後,提出自己的看法。


    “哎,小陳,你怎麽回事?”


    所以如今不如來一個見好就收,盡快撤出去。


    而二毛方麵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在和楊俠等人進行輕武器的較量中,別說突破敵人防線了,甚至根本沒占到任何便宜。


    紮營?明日再戰?


    瘋了,旅長一定是瘋了。


    “司令,那援兵的事情……”


    “支援?”司令終於怒了,“你還敢說?”


    旅長此言一出,眾人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個外星人一樣。


    楊俠等人見狀,繼續利用超強的機動性,迅速向各個方向逃竄。


    “可是旅長……”


    我去,大毛那邊是怎麽回事,屢戰屢敗不說,還死豬不怕開水燙。


    楊俠眼神感激了一下姚傑,感謝他對自己的支持。


    日暮西沉,天色逐漸黑了下來。


    砰砰!


    “旅長,我們有一點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支援?”


    這個數字太刺耳了,旅長聽完差點沒哭出來。


    哈欠連連之下,眾人在楊俠的主持下,開始總結今天的戰況,並且商討明天敵人可能用的戰術。


    “對。”


    他看出來了,楊俠等人現在一點也不緊張,很有時間和興趣陪他們玩一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諸位,敵人來了,咱們正常打就行。”楊俠命令,“隻不過注意一點,因為敵人現在圍堵我們一輛的裝甲車基本是二三十輛,所以咱們盡量把火力開到最大。”


    隻要繼續戰鬥一晚上,相信完全可以摧毀敵人的戰線和心理防線。


    隻見偌大的戰場上,大毛方麵的裝甲車七零八落,士兵們的殘肢斷臂到處都是。


    兩人繼續談下去,司令自然不相信敵人如此強大,也不相信敵人武器性能這麽好。


    陣地這邊,旅長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自信,歎著氣問。


    “老子給伱派去了很精銳的隊伍,甚至將一個重裝合成旅給你派過去,你沒打贏就算了,還給我霍霍成這樣!”


    就算他不說問的是什麽,士兵也明白。


    楊俠聽見動靜,打開了手電筒,看見派出去的幾個偵察人員回來了。


    片刻後,電話另一頭不再有聲音,隻留下司令的呼吸聲。


    士兵們也咬咬牙,心想老子豁出去了。


    呼啦—


    戰場這裏,旅長放下電話,心中無限惆悵。


    他看了看遠處還在進行那種戰術的雙方,可惜局勢已經變了。剛才是他們圍堵敵人,現在敵人掌握了主動權,反而戲弄他們。


    的確,經曆了整整一天的戰鬥,別說陳子衿了,其他每個人都困得要死累得要死。


    眾人圍坐成一圈,幾個回來的偵察人員匯報了敵人情況。


    她的理由是,經過這一番戰鬥,他們已經知道打敗敵人不成問題。另外雙方頻頻交手後,他們已經對敵人造成了嚴重的威懾和震撼。


    “老楊,你說。”


    見旅長低著頭一句話不想說,旁邊的團長安慰一番,表示這不能怪旅長,隻能說敵人武器性能太強悍了。


    說起來,不管是不是力量有限,二毛這邊就精明多了。


    電話從左手換到右手,司令手指啪嗒啪嗒地敲著桌麵,問旅長不是開玩笑吧?


    是不是開玩笑,司令怎麽會不清楚,隻是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楊俠不是不讓眾人休息,而是考慮到這裏是戰場,敵人明日還不知道怎麽變著花樣攻擊他們。因此今晚在眾人商討完必要的事情之前,絕不能呼呼大睡。


    幾個人匯報一番下來,楊俠他們才知道和預料的一樣,大毛方麵安營紮寨,準備明日再戰。


    說完她雙臂環抱,表示自己就睡一小會。


    旅長苦笑,他問自己還有什麽臉麵去請求支援?


    楊俠分析一番,將上述考慮和擔憂說出,指出大家務必商量好後續的戰事後再休息。


    說實話這麽多天的戰鬥下來,眾人難受極了,他們每個人很不得馬上脫離戰場,回去好好休整一番。


    通信兵將電話遞給司令,司令問:“我是司令,這裏是總部,那邊戰況如何,贏得徹底嗎?”


    陳子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努力打起精神來。


    大毛司令部。


    “司令,前線電話。”


    他這麽一笑,耳麥中很快傳來其他人的哄笑。他們都是明白人,特別是經曆了剛才那一股戰鬥後,對敵我情形看得不能更明白了。


    然後他分析一番,指出之前他們的軍工廠研究了一款又一款武器,但從來沒有這麽真實的戰場環境。


    “楊哥,你真是料事如神,敵人情況和你說的一樣。”


    他的理由是,敵人這麽點人戰鬥了一天,別說夜襲了,就連多動彈一下都動不了。再說了,大毛方麵人數眾多,多安排幾個放哨的不就行了?


    眾人看著陳子衿這副困相,叫醒之餘又心疼。


    司令壓低了聲音問旅長,旅長沉重地‘嗯’了一聲,隨後將錄製的楊俠等人的裝甲車的視頻發過去。


    執迷不悟,好一個執迷不悟!


    眾人聽罷看著旅長,眼神中滿是複雜。


    幾個人圍在旅長跟前,建議不應該休息,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和敵人進行心理戰和消耗戰。畢竟敵人戰鬥了一天,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


    “那我就說了。”


    “這……是戰鬥狀況?”


    楊俠看見大毛方麵這麽幹,忍不住呲牙笑。


    旅長壯著膽子,將這邊最近的戰鬥情況匯報給司令,之後請求總部繼續予以支援。


    “是的,司令,快敗了。”


    “嗯,小陳說的有道理。”小金點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有幾個也貌似同意。


    他們這不是第一次見旅長執迷不悟了,雖然想反駁,但礙於軍令隻能作罷。


    “旅長—”團長將建議的語氣改成了請求,“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看看對麵。”


    “不,司令,我們……貌似要失敗了!”


    “傳我命令,就地紮營,明日再戰!”


    失敗了?


    司令聽了,忍不住皺眉。


    他們一看大毛那邊打得這麽狠,索性為了保存實力,隻對楊俠等人進行輕武器的戰鬥。


    幾個人不甘心,又提出如果敵人夜襲呢?


    旅長分析一番,認為夜襲這件事情,首先不可能,其次也對大毛方麵構不成威脅。


    此舉看似怯懦,但實際大有學問。他們想的,無非是等雙方精疲力竭之時,來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如此分析來,戰局掌握在他們手中,這絕對是一個機會。


    很快戰場上,密密麻麻的大毛裝甲車,朝著楊俠等人衝鋒。


    本來最不相信的陳子衿,此時也滿臉滿眼都是佩服之色。


    說是逃竄,但實際上應該叫誘敵深入。


    夜深人靜。


    司令打開手機,看著照片表情漸漸變得吃驚。


    姚傑眼神示意楊俠,他很了解楊俠,知道他這麽堅決地否定,自然有其道理。


    “你的意思是,進行夜戰?”


    戰鬥就這樣進行到了傍晚,旅長整個人都蔫了。


    戰場上,收到旅長命令後,指揮裝甲車戰鬥的軍官,馬上咬牙切齒的執行命令和命令士兵:“給我打,十個對一個不行,就二十個三十個,敵人才幾輛裝甲車,我就不信拿不下!”


    “還剩多少輛?”


    如今徐磊等人空投了這麽多武器過來,這是一次機會。


    他建議不如利用這次實戰機會,用這些武器和大毛二毛方麵真真實實地打一仗,搜集分析最真實的數據,並且還可以找到武器各方麵的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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