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讓你別跟過來嗎。”阿忍拉著一鬥的耳朵,把一鬥從木桶裏拉了出來。


    “疼!疼!疼!阿忍!疼!快鬆手!”


    一鬥揉著自己被揪紅的耳朵,一臉嚴肅的看向阿忍。


    “小弟出門,老大必然會擔心,更何況是阿忍你!所以...”


    還沒等一鬥把話說完,阿忍就打斷了一鬥的話。


    “所以你就丟下其他小弟來找我了。”


    “怎麽可能,我荒瀧天下第一鬥可不是那種人。”一鬥反駁。


    “說重點。”


    “呃,其實本來元太他們也想跟著一起來陪著阿忍你,但你也看見了,就這麽一個空桶。”


    “因為隻有一個空桶,也隻能讓一個人來,我們幾個一合計,我實力最強,能過來保護阿忍你,所以我就來了。”


    阿忍扶額“我就回去領個畢業證,能有什麽危險的。”


    沒錯,阿忍隻不過是想回璃月領了自己的畢業證。


    阿忍畢竟是在璃月留過學的,隻不過在畢業證發下來之前回了趟家,然後就再沒回過璃月了。


    誰知道自己上一秒剛回家,下一秒稻妻就開始鎖國,完全不給反應的時間。


    就這樣,阿忍的畢業證一直擱置到了現在都還沒領,現在稻妻解除鎖國,阿忍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畢業證領了。


    隻不過荒瀧派裏的那群家夥一聽阿忍要走,就跟死了親人一樣,死活不讓阿忍走。


    當時的場景就是,一眾小弟跟著一鬥這個老大一起趴在地上,抱著阿忍的大腿。


    一邊哭一邊喊“忍姐別走啊!我們哪裏錯了你說!我們一定改!忍姐別走啊!”


    “老大!你是不是又惹忍姐生氣了!快給忍姐道歉啊!忍姐要走了!”


    “阿忍!我要是有什麽錯!我一定改!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別離開我們好不好啊!”


    一群大老爺們,一個個都趴在地上,抱著一個女孩子的大腿,在那裏大哭。


    當時阿忍的拳頭硬了,給每一個荒瀧派的成員們發了一個大紅包,隻不過是頭上的那種包。


    所以這到底誰才是老大。


    視線來到望舒客棧,此時望舒客棧樓頂上的魈正遙遠著璃月港,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客棧樓頂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盤杏色豆腐,可能是望舒客棧的那個廚師給魈的貢品吧,畢竟魈也是仙人。


    魈看了看那盤杏色豆腐,他端起杏仁豆腐,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雖然他在吃豆腐,但他的心並不在豆腐上,而在另一件事情上。


    由於鍾離得到了一個可以消除業障的神奇項鏈,這讓魈可以從新業障的侵蝕中得到喘氣。


    最近魈已經不需要用太多的時間去關注體內的業障,因此也騰出了不少時間。


    這些閑時間裏,魈除了擊殺魔物,就是看那些自己從來不會看的書。


    可能是因為真的閑了吧,不知道幹什麽才看的書。


    本來隻是想用看書來打發時間,但這一看,就讓魈不淡定了。


    魈是五大護法夜叉之一,但現如今,好像也隻剩魈一個了。


    夜叉長年殺戮,自身會沾染業障,業障累積到一定程度,就會變的敵我不分,變成隻知道殺戮的怪物。


    五大護法夜叉,已經因為業障,逝去三位,還有一位下落不明,不知生死,而最後一位便是正在吃杏仁豆腐的魈。


    魈本來以為,那位下落不明的老大哥可能已經因為業障,死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但現在,好像有了新的線索。


    魈這段時間很閑,閑到有時間看書,他在書裏看到了讓自己熟悉的描述。


    書中說,五百年前,一位肩生四臂的無名夜叉,帶領一眾千岩軍,在層岩巨淵誓死抵抗魔物的侵襲。


    最終,魔物退去,千岩軍死傷慘重,夜叉下落不明。


    魈看到這段描述時,有些震驚,因為他的好大哥,就是四條手臂的夜叉。


    過去戰爭之後,魈的好大哥再也沒出現過,可能是厭倦了戰爭,也可能是兄弟姐妹的離去,開始逃避殺戮。


    本來魈以為自己的大哥可能是在某個地方業障爆發,莫名死去,但現在,他看到了新的可能。


    “層岩巨淵。”


    魈看向了層岩巨淵的方向,他覺得自己有過去的必要,即便他知道,五百年過去,大哥可能在就死了,但好歹要找到屍體。


    魈放下盤子,他決定去報告一下,然後再動身。


    璃月港某處的茶攤前,這裏正有一個棕黑色頭發,眼神堅毅,看上去二十歲,氣質卻又八十歲,實際上幾千歲的退休老大爺。


    這位老大爺正在這處茶攤喝茶,他的身邊空無一人,看上去孤零零的。


    沒錯,這人就就是鍾離,由於自己的身份原因,再加上七星那邊的解釋,現在鍾離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


    明明所有人都想過來沾點財氣,但又不敢過來,除了一些不介意他身份的朋友,其他人基本都是躲在暗處偷窺他。


    鍾離看了眼台上拘謹到有些顫抖的田鐵嘴,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鍾離有聽書的愛好,但現在,台上說書的田鐵嘴一看到他,就緊張的不行,完全沒辦法說出一段完整的話,也就別談聽書了。


    鍾離歎氣“唉,也罷,茶也涼了,去找朋友聊聊天好了。”


    鍾離起身,他杯中的茶已經見底,但最後一口終歸是沒有喝下。


    田鐵嘴看著走遠的鍾離,身體漸漸停下顫抖。


    就在田鐵嘴鬆了口氣的時候,一群人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直接就把田鐵嘴這的攤子給坐滿了。


    看來想讓璃月人和他們的岩神打成一片還需要點時間。


    隔壁蒙德隻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和他們的風神打成了一片,璃月這裏大概要用個幾年吧。


    鍾離這邊,他正在思考到底該去找誰,那些老朋友吧,好像有些麻煩。


    歌塵浪世也就是萍姥姥還有徒弟要教,流雲借風也就是閑雲,她最近好像要搬到璃月港住,為此還把申鶴叫回去一起搬東西去了。


    理水疊山和削月築陽那兩個老東西好像不怎麽來璃月港,去山裏又沒意思。


    若陀那貨去看自己手下的眷屬了,畢竟聽說有一個已經快到化龍的程度了,怎麽能不去看看呢。


    古岩龍蜥表示“主子來看我了,不過為什麽主子長得這麽像人啊?”


    魈的話,魈很忙,不在鍾離的考慮範圍之內。


    至於溫迪,那好歹也是隔壁的風神,怎麽能這麽隨便就請來。


    事實是,鍾離完全不想請溫迪那個酒蒙子,溫迪一身酒味,鍾離不怎麽喜歡。


    如果讓溫迪知道的鍾離現在很閑,想找朋友聊天的話,他肯定會這樣。


    “老爺子很閑嗎,那我來陪你吧,老爺子你知道不,我好不容易釀的酒被偷了,所以啊,你的酒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鍾離現在又開始思考起那些年紀比較小的朋友。


    行秋的話,正在被他的兄長和父親逼著看書,沒時間。


    胡桃的話,好歹也是自家堂主,而且就胡桃那跳脫的性子,實在是和鍾離合不來,再加上沒時間。


    香菱這種有家業需要處理的就更不用想了,她們一個比一個忙。


    思來想去,好像就隻有一個人選了。


    性格雖然不算太合得來,但對於鍾離來講勉強可以接受,時間充裕,基本每天和鍾離一個樣子,過著退休一樣的生活。


    不卜廬外,柯萊、歡羽和七七三人,不對,這三個家夥好像都不是人,不管那麽多了。


    這三人統一的在這裏睡著了,畢竟不管是陽光還是氣溫,都很適合睡覺。


    就在歡羽他們睡的正香時,一個身影擋住了歡羽正在曬的太陽。


    歡羽皺了皺眉,但沒有醒。


    那人開口“小友,可有時間?”


    這話說的,歡羽這貨難道忙過,他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二個小時是躺在躺椅上度過的,另外十二個小時在七七房間的門口度過。


    歡羽睜眼,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輪廓線上散發著金黃的人,這金光就是被鍾離擋住了的太陽光。


    “呃,是鍾離你啊,你得閑成什麽樣才能來找我這個一樣很閑的人。”


    歡羽揉了揉眼睛,然後將七七放在了躺椅上,並沒有吵醒七七的意思。


    “真是因為知道小友你一樣時間充裕。才來找小友你的。”


    “這樣嗎,讓我想想,也對,你去到哪裏,哪裏就沒人,感覺無聊很正常。”


    “說吧,想聊些什麽。”歡羽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兩個板凳,一個自己坐,一個遞給了鍾離。


    鍾離也沒嫌棄,畢竟以前和老朋友聚會坐的也是板凳,雖然是石製的就是了。


    “小友近來可好?”


    “上來就直接問這個啊,我想想,過得還挺不錯的,每天就是采藥選藥,白術忙不過來的時候幫一把,剩下大部分時間都在曬太陽。”


    這兩人在那裏聊天,一旁看似睡著了的柯萊,在內心吐槽著。


    “你是什麽光合作用植物嗎,不對,為什麽你一個醫生能和岩神談的那麽歡啊。”


    沒錯,柯萊其實在剛才歡羽起身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她聽到了鍾離這個名字,也就沒敢直接醒。


    “原來如此,看來小友的生活依舊如往常般愜意。”


    歡羽點頭“是很愜意,不過沒你愜意就是了。”


    “對了,胡桃最近如何,有成功給你增加朋友嗎?”


    鍾離愣了一下,開口“堂主好意,我能感受到,她並不希望我被他人冷落,不過,以堂主的性子,交友一事,不提也罷。”


    “看來是沒成,不過也正常,你都幾千歲了,和幾十歲的人交朋友,肯定會有巨大的代溝,你能接受,他們不一定能接受。”


    此時正在裝睡的柯萊。


    “你這麽說話真的不會被一槍捅死嗎,還有就是,你說的二十歲果然是在騙人吧,你可是在和岩神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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