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進了溢香樓。剛到門口,店小二便熱情地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地招呼道:“三位客官裏麵請!樓上有雅座,清淨得很!”


    嬴正微微頷首,將手中寶劍遞給店小二,說道:“找個靠窗的位置,再把你們這兒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再來一壺好酒!”


    “好嘞!客官您這邊請!”店小二接過寶劍,高聲吆喝著將三人引到二樓雅座。


    嬴正選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坐下,嬴慶和嬴睿也分別落座。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端著茶水和熱毛巾上來,動作麻利地擺好碗筷,又轉身去準備酒菜了。


    嬴正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隨意地掃視著樓下的街道,卻見街對麵走過來一位衣著華麗的年輕女子,身後還跟著兩名丫鬟。


    那女子麵容姣好,隻是眉宇間帶著幾分驕縱之色,走起路來也昂首挺胸,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正哥,你看什麽呢?”嬴慶順著嬴正的目光望去,好奇地問道。


    嬴正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沒什麽,隻是覺得這陽翟城中,富貴人家還真不少。”


    說話間,那名女子已經帶著丫鬟走進了溢香樓,在距離嬴正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坐下。


    店小二連忙上前招呼,那女子也不多言,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便有兩名丫鬟上前,報出一連串的菜名,聽得店小二眉開眼笑,連連點頭稱是。


    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的酒菜便擺滿了桌子,那女子卻隻是漫不經心地拿起筷子,夾了幾樣精致的點心,淺嚐輒止,便放下筷子,不再動彈。


    嬴正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前世生活在一個物質豐富的時代,浪費食物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但如今穿越到這個時代,親眼目睹了百姓生活的艱辛,他對糧食的珍貴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這時,那名女子似乎已經吃飽了,起身欲走,桌上的菜肴卻幾乎沒有動過。店小二見狀,連忙上前詢問:“小姐,您這菜……”


    “倒掉吧,本小姐吃飽了。”那女子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便帶著丫鬟揚長而去。


    “哎,好嘞……”店小二無奈地搖了搖頭,招呼著其他夥計將一桌子幾乎沒有動的菜肴撤了下去。


    嬴正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忍不住念叨了一句:“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他這番話聲音雖小,但坐在他對麵的嬴睿卻聽得真切,頓時愣住了,詫異地問道:“正弟,你……你說什麽?”


    嬴正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竟然將前世學過的詩句念了出來。


    他略作沉吟,便笑著解釋道:“哦,沒什麽,隻是看到這些浪費的酒菜,感慨這糧食來之不易罷了。”


    嬴睿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沒有多問。然而,嬴正的這番話,卻引起了周圍幾桌食客的注意。


    “這位公子,你剛才念的是何詩句?為何我從未聽過?”一位身著青衫的年輕書生拱手問道。


    嬴正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這並非什麽詩句,隻是隨口之言罷了,不值一提。”


    “隨口之言?如此精妙的詞句,竟然隻是隨口之言?”那書生顯然不信,追問道:“敢問公子何人門下?竟然隨口就能道出如此經典!”


    嬴正心中暗道不好,這番說辭似乎並不能打消這些書生的好奇心。


    他正要繼續解釋,旁邊一桌的一位中年書生卻插話道:“這位小兄弟,你莫要為難這位公子了。他既然說隻是隨口之言,那便是有他的道理,我們也不必追根究底。”


    那青衫書生還想再問,卻被中年書生攔住,隻得作罷。


    然而,嬴正“隨口之言”的說法,卻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中投入了一顆石子,引起了陣陣漣漪。


    “這位公子,你剛才那句‘鋤禾日當午’,真是令人感慨萬千啊!”


    “是啊,是啊!我等整日讀書,卻不知這糧食來之不易,真是慚愧,慚愧!”


    “這位公子,不知你可還有這般隨口之言,讓我等也開開眼界?”


    一時間,周圍的讀書人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向嬴正詢問起來,那熱情勁頭,仿佛他是什麽文壇巨匠一般。


    嬴正被這突如其來的“追捧”弄得哭笑不得,他本想低調行事,卻沒想到因為一句無心之語,竟然“一詩成名”了。


    嬴正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包圍,感覺自己像一隻誤入狼群的兔子,進退兩難。這些書生,一個個眼睛裏閃爍著求知的光芒,仿佛他是什麽文壇巨擘,隨口就能吟誦出驚世之作。


    “各位兄台,在下真的隻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啊!” 嬴正連連擺手,試圖平息這場突如其來的“詩歌研討會”。


    然而,這些書生哪裏肯輕易放過他,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般,熱情不減反增。


    “公子不必謙虛,如此佳句,若是埋沒了豈不可惜?”


    “是啊,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否將全詩寫下,讓我等一飽眼福?”


    “對對對,還請公子成全!”


    看著這些書生期待的眼神,嬴正心中叫苦不迭。他哪裏會什麽作詩,這句“鋤禾日當午”還是前世小學課本上的內容,如今被這些人追捧,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嬴睿在一旁看著嬴正窘迫的樣子,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嬴正自幼不愛讀書,整日裏隻知道舞刀弄槍,哪裏會作什麽詩。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嬴正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如何脫身。


    “諸位兄台,請聽在下一言。” 嬴正清了清嗓子:“在下並非什麽文壇大家,這句''鋤禾日當午''也隻是偶然想起,並非有意賣弄。諸位若是喜歡,就記下便是,不必再追問在下姓名來曆。”


    嬴正這番話說的雖然誠懇,但這些書生哪裏肯信。他們認定嬴正是謙虛,更加堅定了要“挖掘”出這位“隱世詩人”的決心。


    “公子此言差矣,好詩好句,自當有名有姓,才能流傳於世,光耀千古啊!”


    “是啊,公子若是不肯透露姓名,豈不是讓我等抱憾終身?”


    “還請公子莫要推辭,告知我等姓名,也好讓我等日後有機會拜訪!”


    這些書生你一言我一語,將嬴正逼得退無可退。他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該多嘴,如今被這些人纏住,真是進退兩難。


    就在嬴正左右為難之際,一直沉默不語的嬴睿突然開口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掃過眾人,淡淡地說道:“諸位兄台,我這位堂弟姓嬴名正,沛郡人。他向來性子淡泊名利,還請大家不要過分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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