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房子?怎麽不找個好點的地方?錢不夠?”


    樓道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進到房內蘇羽才緩過勁兒來。


    “那倒不是,做我們這行,不能太紮眼,這地方雖然亂,但亂有亂的好處,很多無法在市麵上流通的好東西,這裏都能找到。”


    李思琪解釋道,幾天不見,她的黑眼圈比上一次更重了,這種狀態令得蘇羽都有些擔心她會不會猝死。


    “人呢?”


    公寓的空間並不大,也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不是說拉來幾個朋友組建了一個小隊?


    李思琪沒說話,自顧自走到了最裏邊,抬手在牆上一推,竟是一道隱蔽至極的暗門。


    “連著過去五間都是咱們的。”


    穿過暗門到了隔壁,李思琪低聲道。


    眼前有兩個女孩,一個爆炸頭,穿著件老頭背心,工裝褲,正捧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忙活,另一個一身頗為誇張的服飾,蘇羽大概知曉,應該是cos的某個知名動漫角色,一時間想不起名字。


    還有個戴著眼鏡的小哥,怯怯弱弱地坐在角落。


    “孫招娣,黑客。”


    李思琪指向爆炸頭,緊接著又到了coser旁邊介紹道,“這個是何小鳳,技術宅。”


    “討厭,我說過了,要叫我女王大人。”


    何小鳳好像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隨後又抬手朝蘇羽比了個心,嬌聲道,“老板好,歡迎光臨。”


    這嬌嗲的聲音讓蘇羽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他呢?”


    蘇羽無奈,這隊伍明顯陰盛陽衰,小哥都不配有姓名嗎?


    “他是送外賣的,我們找他幫個忙。”


    李思琪無語道,隨後隻見孫招娣一拍電腦,朗聲道,“搞定了。”


    “謝了。”


    何小鳳將電腦接了過去,操作一番,一台不知道是什麽儀器開始運轉,紅色的光束從眼鏡男生臉上反複掃過。


    “小哥,我送你出去。”


    結束之後,孫招娣自來熟地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後者被她嚇得不輕,腳底抹油往外竄去。


    另一台機器又響了起來,蘇羽扭頭看去,竟是在打印方才那名小哥的人臉。


    “有時候拋頭露麵,用別人的臉更方便。”


    何小鳳衝蘇羽吐了吐舌頭。


    “隊伍一共四人,包括我,都是女的。”


    趁著這空隙,李思琪解釋道,見外賣小哥已經離開,她這才在第二間公寓的牆角拍了拍,出現一個暗格,裏邊是一套掌紋識別的安保措施,驗證通過後,又是一個暗門。


    幾人魚貫而入,餘下的三間公寓被完全打通,頗為開闊,靠牆擺了一排架子,亂子八糟什麽東西都有,蘇羽瞟了一眼,幾乎都不清楚用途。


    最裏邊有兩張大床,左邊那張躺著個女孩,相較於孫招娣跟何小鳳的特立獨行,她身上的卡通睡衣讓蘇羽覺得順眼了許多。


    “現在很安靜,但發作起來的時候太折騰了,三個人一起才能勉強按住。”


    李思琪領著蘇羽走了過去。


    蘇羽上前查看,女孩麵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唇瓣亦是僅殘存幾分血色,呼吸倒是平穩,他拉起女孩的手,想以診脈確定病因,但緊接著便蹙起了眉頭。


    如藕段般的手臂上血肉模糊,雖已經過處理,但仍顯得觸目驚心。


    “都是她發病時自己撓的。”


    李思琪低聲解釋道,“不止手上,身上也是。”


    蘇羽點了點頭,將手指搭在了女孩手腕上,凝神閉目,約莫過了十分鍾,他才睜開了雙眼。


    “病因不詳,但有據可考。”


    蘇羽沉聲道,“在古代,衛生醫療條件不如現在,且世人大都以農耕為主,所以常有人被水蛭侵入體內,那玩意你應該知道吧,特別惡心,一旦進入人體,極有可能會寄生在頭部,吸血為生,且它吸完血之後,還會分泌一種毒素,使得傷口極難愈合,因為它的存在,病患初始之時或許隻會鼻痛,頭痛,但時間長了,便容易出現四肢不受控製,神誌失常之類的問題,嚴重者可休克。”


    “你是醫生?”


    李思琪小嘴微張,略顯錯愕,她以為蘇羽過來看看情況,頂多也就是幫忙想想辦法,沒想到後者直接上手診脈,手法熟練,如今侃侃而談,更是顯得極為專業。


    二十出頭的年紀,竟有這般本事,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略懂。”


    蘇羽難得謙虛了一次,“她的情況跟我剛才所說類似,極有可能是被某種東西寄生,比水蛭更嚴重,也更隱蔽,所以發病才會如此突然,而且醫院也查不出來。”


    “那該怎麽辦?”


    李思琪本以為尋到了救星,但蘇羽話裏話外並無把握,令得她原本略微放鬆的心情頓時又緊張起來。


    “先試試,看我的判斷是否正確。”


    蘇羽找到紙筆,飛快寫下了幾味藥材的名字,隨手遞給了李思琪,“去把這幾味藥材買回來,記住,要研磨成粉。”


    “我去吧。”


    孫招娣順手接了過去,隨後轉身出了門。


    二十分鍾後,她滿頭大汗折返,將一個小袋子遞給了蘇羽。


    “你怎麽去的?”


    蘇羽不免有些差異,“附近沒有中藥房嗎?”


    “最近的藥房都在四公裏開外,我騎共享單車。”


    孫招娣聳了聳肩,“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大了。”


    蘇羽轉向李思琪,“四個人的團隊,配台商務車吧,方便一點,我轉你一百萬,買車加上後期維護,足夠了。”


    話說完,他拿出手機就把錢轉了過去。


    孫招娣跟何小鳳被蘇羽這番操作驚呆了,兩人對視,都有些傻眼。


    這就給一百萬?


    原因是聽說孫招娣出去買藥騎的共享單車?


    這是在嫌眼前的小團隊太磕磣給他跌份兒嗎?


    李思琪倒是見怪不怪,她已經習慣了蘇羽的大手筆,道了聲謝,並沒有過多客氣。


    經過這幾次的接觸,她已經摸清楚了蘇羽的行事風格,婆婆媽媽的隻會讓後者反感。


    係統的聲音響起,李思琪的好感度隻有45點,未能觸發翻倍獎勵,但這一百萬又回到了蘇羽的口袋,他並不在意,而是研究起了孫招娣買來的藥粉,先是拿出一小撮嗅了嗅,確認無誤之後,這才找出了幾張白紙。


    “艾條見過吧,把藥粉卷成那樣,兩根,小拇指差不多粗細就行。”


    李思琪湊過去想幫忙,蘇羽便開口吩咐道,女孩子心細手穩,幹這活兒肯定比他細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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