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得哈,從沒見倆小的這樣過。”萬珈音看看芽芽,又看看霍九思。


    霍九思就跟被拋棄的小狗狗一樣,垂著頭,喪氣的不行:“是我惹芽芽生氣了。”


    “這女孩子得哄,哄著哄著就不生氣了。”萬珈音揉了下霍九思的頭,示意他跟往常一樣,給芽芽去喂雞蛋羹。


    自從霍英年在芽芽滿月後搬到隔壁,霍九思幾乎天天都過來找芽芽,對他們來說,這孩子如今跟自家孩子沒兩樣。


    手心手背都是肉,萬珈音哪個都舍不得他們受委屈。


    “芽芽。”


    霍九思端著專門給芽芽做的雞蛋羹來到她麵前,他用小勺子給她舀出來一小點,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芽芽氣呼呼鼓著小腮幫,猶豫了下,張開了嘴:【小惡魔,我隻是想要吃雞蛋羹,不是原諒你了哦。】


    霍九思本來還挺開心的,可聽到芽芽心聲,登時眼中的光亮又暗淡了不少。


    他這副可憐模樣,差點就讓芽芽心軟了。


    可想起他總是限製她這個,限製她那個,她就受不了。


    不行不行,他這會兒還小就這麽霸道,以後等大了還了得,她必須趁現在剛有苗頭就把他這個壞性子給掰過來。


    霍九思照顧芽芽特別精細,每次給她舀的量正正好,每次喂到她嘴邊的溫度也正正好。


    芽芽現在能一次吃小半碗的雞蛋羹了,剩下的就歸霍九思解決。


    吃完雞蛋羹,芽芽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朝霍九思伸手。


    等將手伸出去,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不過既然伸出去了,那就算了,又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理小惡魔,剛還吃了他喂的東西,她也就繼續繃著。


    霍九思高興地抱起芽芽回了房間,先將她放到沙發上,給她把小床整理平整,霍九思才又小心翼翼地將芽芽放到她的小床上。


    “芽芽,不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霍九思握住芽芽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下。


    芽芽別過臉去:【哼,你欺負我,我不要理你。】


    “我…我不喜歡你親徐睿。”霍九思對於吃醋這件事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


    【小惡魔,我是個人哎,不是你的附屬品,我可以有權利去交朋友。】


    芽芽扭過頭,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霍九思:【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是你的寵物,我、不、喜、歡!】


    【這次你因為你不喜歡就哈我癢,那要是你以後控製不住你的情緒,你會不會做出更加過分的行為來傷害我?】


    “不會不會。”霍九思著急地用力擺手:“芽芽,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你之前還說我不喜歡的你都不會做,而且你剛才的行為就是在傷害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哈我癢是在懲罰我,這跟之前我們兩個一起玩是不一樣的。】


    “芽芽~”霍九思抓著芽芽的小手輕輕晃到,企圖蒙混過關。


    可芽芽覺得趁今天這個時機必須好好給霍九思立下規矩,她一把抽出手來,小臉難得很是冷峭。


    霍九思此時真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因為芽芽從沒這樣過。


    “芽芽,我知道錯了。”霍九思試探著重新握住芽芽的小手,抬眸觀察到芽芽的神色。


    芽芽的小臉上還是沒有一點笑意:【你如果真的知道錯了,就不會還跟我嘻嘻哈哈的。】


    【霍九思,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這個問題,我不喜歡你限製我,幹涉我,我有我的自由!】


    【如果你以後再向今天這樣,我才不管我們是不是什麽命運共同體,你都離我遠遠的!】


    【兩個人在一起,尊重是基礎,你的行為沒有尊重我。】


    【你永遠記住,我首先是我!】


    “芽芽,我會回去好好想想你說的話,明天給你答複。”


    霍九思神色無比認真,他輕輕拍了拍芽芽:“芽芽,你困了,睡吧。”


    芽芽最抵擋不住的就是霍九思這樣的溫柔,趕上她也真的是好困了,輕輕抬了下手。


    霍九思便知道芽芽是要做什麽,他將手放在芽芽臉邊,芽芽的小臉蹭了蹭他的手背,很快就睡著了。


    小白早就跟了過來,嗖一下跳上小床,不過它沒立即去團在芽芽身邊,而是觀察到霍九思,見他沒有瞪它,這才悄悄來到芽芽另一邊。


    因為芽芽的話,霍九思晚飯都沒吃多少。


    霍英年每天都很晚回來,意外見書房燈還亮著,他推開門,霍九思抬眸:“外公。”


    “九思,怎麽還沒睡?”


    “睡不著。”


    霍英年忍住笑,上前坐到霍九思旁邊:“為什麽睡不著,在想什麽?”


    “外公,什麽是我首先是我?”霍九思藍紫色的眼眸中有著迷茫。


    芽芽說的那些話他大部分都能聽懂,可有些卻不是很理解,他睡不著,就到書房來找尋答案,不過也沒能找到。


    “人首先是自己,比如外公會有什麽身份,是兒子,是丈夫,是爸爸,是你的外公,還有那些各種各樣的頭銜,但這些都隻是霍英年的一部分。”


    霍英年輕輕點了下霍九思的胸口:“就跟你首先是霍九思,其次才會是誰誰誰的兒子,我的外孫,芽芽的朋友,以後誰誰誰的丈夫,誰誰誰的爸爸。”


    他猜到霍九思的煩惱來自於芽芽,因此特地說了芽芽。


    畢竟能讓他這個聰明的外孫這樣的,也就隻有芽芽。


    霍九思一下豁然開朗:“謝謝外公,我懂了。”


    霍英年也知道霍九思的問題,他勸道:“九思啊,你不要把芽芽當成是你一個人的朋友,芽芽以後長大還會有其他朋友,不過外公相信,對芽芽來說,你對她就跟她對你一樣,都是最特別的那個。”


    “外公,我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霍九思來到嶽家跟往常一樣,最先到屋裏看芽芽。


    芽芽的生物鍾一向都很準,她這個點快要醒了。


    翻身將小白抱進懷裏,小白伸出小爪子也抱著芽芽。


    再一翻身,平躺著,小白見芽芽不抱它了,就站起來伸個懶腰,重新躺下,繼續團成一團,緊靠著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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