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妖沒再多說話,朝陳午施了一禮,便轉頭各自離開了。


    “你們也走吧,沒必要和我在一起。”


    陳午看看,走了幾個,但人麵蜘蛛,黃鼠狼,猴子候右,還有梁虎沒有走。


    白烏鴉早前就把命交給他了,更是站在那裏動都沒動。


    “大人,織畫自從跟了您之後,就沒打算離開,生是您的小妖,死也是你的小妖。”


    陳午身下人麵蜘蛛說的很堅決。


    “大人,黃郎也是。”


    黃鼠狼平時話很少,這個時候也沒有多說,但已經表明了自己想法。


    “大人,我們長右一族信命,所以詛咒才會靈驗,既然跟了大人,這就是候右命,命該如此,小的就如此。”


    “梁虎也是一樣,我還想跟著大人,看看我們梁渠一族藏的寶貝,嘿嘿嘿。”


    “大人,既然他們不想離開,您就讓他們跟著吧。”


    “我這神通,雖然現在混沌一片,不知所以,但大部分時候,都還是能起到作用的。”


    “不是每一個妖怪,都比我高出兩個境界,跟我們在一起,或許他們更安全。”


    “一旦我感知有危險,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他們躲避。”


    白烏鴉也跟著勸陳午,多一個妖怪多一分變數,或許晦暗不明的天機,會因為它們某一個,有所改變也說不定。


    “好,既然你們願意留下,我也不矯情。”


    “如遇危險,你們就各自逃命。”


    陳午看了看幾個妖怪,沒有再多說什麽。


    想了想,又揮手將幾個妖怪之前,獻給他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你們之前給我的東西,現在你們都拿回去吧,省的萬一逃命時來不及拿。”


    陳午很舍不得,但他麽的,這幾個妖怪都說死也要跟著他,生是他的妖,死也是他的死妖。


    甭管真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已經給他架上去了,他再沒有點表示,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隻有小孩子才既要……還要。


    都是年老成精的妖怪,你既要人家東西,還要人家忠誠,你給人家什麽了?


    很明顯,現在陳午什麽都給不了人家。


    所以,他隻能肉痛著,將人家的東西還給人家。


    “砰。”


    白烏鴉突然雙膝跪地,“大人,何至於如此?”


    “我承認,我白無涯初見大人時,打著進入這靈境的主意。”


    “但跟大人日久,無涯已經越加感知,大人妖途廣大,不可限量,未來當有威壓一世之望。”


    “當下小禍,又算的了什麽?”


    “還請大人收回東西,我等願與大人同生共死。”


    白烏鴉說的慷慨激昂,一臉悲戚,似乎離開陳午就生無可戀一樣。


    ……


    陳午不知道這貨是真感知到了,還是假感知到了,但就這語氣,就這表情動作,必須給他打11分。


    10分是滿分,另外1分,是他看不出來表演痕跡的佩服分。


    但不管怎麽說,這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陳午隻想說四個字“吾心甚慰。”


    “大人,無涯大哥說的是,織畫一定跟著您。”


    “再說,要是離開您,我們都是些沒有化形的小妖怪,在這大妖遍地的靈境又能幹嘛?”


    “或許明天,我們就會像那些妖獸一樣,被掛在那個肉架上售賣。”


    人麵蜘蛛指著前麵,一處售賣妖獸肉的肉攤,有些悲戚的說道。


    不愧是白烏鴉的好夥伴,這話補充的……一個字絕!


    白烏鴉是從自身忠誠說,織畫是從外界危險,生死說。


    這內外夾擊,一般妖能受不了?


    “大人,織畫和無涯大哥說的是,您是化形大妖,跟著您,我們也能安全一點。”


    “是啊,大人,我們不走。”


    幾妖也都異口同聲,願意留在陳午身邊。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闖闖這個充滿惡意的靈境,看看誰才是獵人,誰才是獵物。”


    陳午揮手收起地上的東西,心裏也發狠。


    麽的,看來蜂侯針要盡快使用了。


    “走吧,找一個地方先住下。”


    幾個妖怪,白烏鴉在前,人麵蜘蛛馱著陳午走在中間,向不遠處房屋密集的地方而去。


    “上好的羊肉啊,新鮮的妖獸肉便宜了啊,隻要半塊靈石……”


    “大人,我這淨水參,可是純正野生的天淨湖百年水參,5枚靈石絕對不貴。”


    “三枚,賣不賣,不賣我再看看別的……”


    “諸位妖兄都來看一看,瞧一瞧了啊……”


    越向前走,來往妖怪越多,從開始的小攤小販,矮破小房,逐漸變成高宅大院。


    街道兩旁酒肆,藥堂,器具,法寶,材料等招牌迎風招展,看的陳午目不暇接。


    如果不是來往都是些披毛帶鱗,不成人形的妖怪,簡直就和上輩子的古街風景區一樣熱鬧。


    “喲,幾位妖爺進來玩一會兒啊,我們有雙尾狐,人麵蛇,金蟾蜍,墨玉螳螂,您想玩什麽有什麽,保證幾位妖爺玩的開心,不開心不要靈石。”


    一個穿著大紅衣袍,花枝招展的女人,邁著十分妖豔的小碎步,衝著陳午他們走過來了,邊走邊介紹。


    “對不起,這位大人,我們不需要。”


    白烏鴉上前一步,雙翅展開,擋在人麵蜘蛛前麵說道。


    “哎喲,你這小烏鴉,一點都不知道體諒主子的心。”


    “沒看你主子受傷了嗎,趕緊趕緊,到我們萬春樓,我給你主子找一個水仙妖,幫你主子潤一潤。”


    那女人說著,扭著小腰,手中紅手絹對著白烏鴉一揮,便向陳午走來。


    等那女人走到人麵蜘蛛近前,白烏鴉才好似一晃神,反應過來。


    陳午半躺在人麵蜘蛛背上,眯著眼看著這位化形大妖的老鴇子,想看看她要幹什麽。


    “呀,這位妖爺,您看您這一身血喲,指定是經曆了凶險搏殺吧。”


    “哎喲,我給您說呀,這雄妖廝殺不就為了享受妖生嘛。”


    “來來來,您給我進來,我讓水仙好好給您潤一潤,包您享受無邊……”


    陳午沒聽這女人嗶嗶什麽,突然臨時起意想著,要是用蜂候針給這女人紮一下,或許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畢竟這女人職業還是很有優勢的,有助於他在這個陌生,複雜的環境裏紮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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