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歸也隻是換位思考,“桃紅若是‘青霜’,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馮婉言大抵也是舍不得碰一下的,便隻能是‘紫霧和紫露’。”


    “話雖如此,你怎就不知她是天生刁蠻任性?”


    或許是她說“醒醒吧,替身王妃”眼底有真誠,或許是她手腕上的素銀鐲子與她表現出來的性格不符。


    又或許馮婉言是真的喜歡攝政王,真的是個驕縱大小姐,一切都隻是自己太過推己及人,想多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留下她,可以為自己省下不少麻煩。


    沈雁歸眨巴著眼睛,手指輕輕推著墨承影,夾著聲音道,“人家也隻是猜測嘛,一點實據也沒有,是王爺非要逼著問人家,人家才說的。”


    說罷,她收回手,自己先抖了抖。


    外頭又下起了雪,墨承影承諾要教沈雁歸讀書寫字,說到做到。


    接連幾日,不去上朝、謝絕賓客,連朝中的奏疏,他也讓破山送來君臨苑,不去前院。


    日日待在君臨苑,專心當她的師父。


    書房有一麵賞景窗,巨大的滿月琉璃,正對著後花園一角,不僅擋風隔熱,還不礙天光。


    窗下原本隻有一張高書案,現下添了一張。


    歲值隆冬,窗外枯枝橫斜,或飄雪、或晴空。


    墨承影手把手教沈雁歸寫字,給她詳細介紹每一筆畫的要點,也將四書五經、經史典籍掰碎了教她。


    可幾日下來,他發現她的卿卿,雖能吟詩背詞,但對此並無太大興致,說起兵法,舉一反三、侃侃而談。


    沈雁歸專心練字的時候,墨承影在另一張書案上處理公務。


    奏疏批完,他撐著下巴,看著自己的卿卿。


    他想起在永州時,別的小女孩在玩家家酒,小雁歸站在草垛上舉著長棍,點兵點將、封王拜相,說將來要橫刀立馬一統天下。


    自打重生便堅定要還政的想法,此刻似乎有了些動搖。


    沈雁歸擱下筆,正要給師父驗收成果,抬頭卻見他正看著自己。


    她便立刻將墨寶捧來,放到墨承影麵前,歡歡喜喜道:“夫君快幫我瞧瞧,這兩日可有進步?”


    沈雁歸有天賦、也有基礎,自然學起來很快,墨承影一張張看過去,對她不吝辭藻、大加讚許。


    “夫君不是在哄我吧?”


    “力透紙背、行雲流水,不像閨閣女兒家的字,已初見山河壯闊之感。”


    沈雁歸心花怒放,“夫君這樣說,我是會當真的!會驕傲的!”


    她拿起自己的一張墨寶欣賞開來,餘光瞥著墨承影的朱批,狐疑看向他,“你是在自誇呢?”


    墨承影冤枉:“我哪裏自誇了?”


    “我是你教的,寫的字自然與你寫得很像。”沈雁歸仔細瞧著,“我看哪,這行雲流水、山河壯闊,都說的是你自己。”


    她小嘴一撅,“誇自己就完了,還說我不像女兒家,我不像女兒家像什麽?”


    “像將軍。”


    “職業無分男女,將軍也可以是女兒家。”沈雁歸下巴一揚,小臉滿是驕傲道,“夫君莫不是忘了?永州還有女土匪,強搶玉麵秀才做壓寨郎君的。”


    “是哦。”墨承影順手將她攬在懷裏,“我記得你跟她還挺熟。”


    “是啊是啊,她覬覦我們家的傷藥,我佩服她的刀法,那個破峰十八式,是不是很厲害?就是她創造出來的,也正因此,我才那般了解。”


    沈雁歸說得眉飛色舞,“我們那時候的夢想就是給天下小郎君一個家。”


    墨承影的手緊了緊,“你說什麽?”


    沈雁歸自知失言,“我、我說我們的夢想是,讓所有無家可歸的人都有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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