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聽罷,如小雞啄米般狠狠點頭,“可不是嘛,那煞神的名字,也是叫蕭長逸。”


    上嫵害怕再這麽下去,胡九能將攝政王的名字寫給蕭長逸看。


    為防止蕭長逸起疑,上嫵突然捂住肚子,臉色憋出一抹蒼白,可憐兮兮的拉著蕭長逸的衣袖,“夫君,我肚子疼。”


    這一招的確管用,直接讓蕭長逸轉移了注意力,他大掌附上上嫵的肚子,幫她揉搓著,試圖緩解她的疼痛。


    沒一會兒的功夫,上嫵就說肚子不疼了。


    這時,胡九讓夥計去後台盛的那碗熱水也在眼前了,讓她喝下,好緩緩肚子。


    她不想博了他的好意,隻能喝了下去。


    在此期間,蕭長逸一直觀察著上嫵臉上的表情,怕她肚子再疼,又不肯和自己講。


    就這樣兩人又在書齋裏待了一會兒,見上嫵真的無礙,他放了心。


    蕭長逸想著現在是多事之秋,能不來縣城就不來縣城,下次再來交書稿沒有期限。


    故而和胡九簡單解釋了幾句,這才離開了書齋。


    待離開書齋後,蕭長逸與上嫵並肩而行,兩人又去集市上買了好些東西,有五花肉、青椒、黃瓜、胡蘿卜等等。


    除此之外,兩人又給小豆包和小虎子他們買了很多糕點糖果。


    走至一家賣布的鋪子時,蕭長逸停下了腳步,上嫵不明所以。


    “進去幫小虎子他們挑幾匹布吧,再請張大娘幫他們做兩身換洗的衣物。”蕭長逸語氣溫和,開口解釋。


    話落,上嫵才明白過來,不由得為蕭長逸的心細感到高興。


    就連她這個和小虎子有過幾次交集的人,都未想這麽多。


    而蕭長逸不過今日剛見了小虎子他們一麵,就已然將他們放在心上了。


    世人都說,蒼玹戰神蕭長逸,殘忍嗜血,殺戮不斷,讓大人聞風喪膽,小孩為之落淚。


    可他也是血肉之軀,也懂得什麽叫人情冷暖。


    上嫵喜歡現在的蕭長逸,卸下一身盔甲的他,不必再如當初模樣,對自己冷漠至極。


    這一刻,上嫵似是讀懂了蕭長逸的一顆心,看似冷漠無情,內心裏實則最為柔軟。


    至於蕭長逸從前為何表現的那般淡漠冰冷,許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裏吧。


    他是蒼玹的戰神,是朝堂上的攝政王。


    不管是蒼玹,還是朝堂,都不需要一個柔情和煦的蕭長逸,它們要的是一個能讓百姓與世家畏懼的煞神。


    蕭長逸從前背負的太多,他考慮的也多。


    他極力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做殘忍嗜血的攝政王,估計早就忘記了自己年少時的模樣。


    上嫵將蕭長逸看的明白透徹後,鼻尖一酸,有些想哭,她心疼從前的蕭長逸。


    如今歲月安好,能讓蕭長逸做回原本模樣,真好!


    上嫵在內心深處,雙手合十,祈求各路諸神,願這種安逸的時光長些,再長些。


    願三七他們不會找到清柳村,蕭長逸永遠不會恢複記憶。


    她自己就是神明,又何必祈禱神明?


    哪怕神明真的聽見了她的心聲,也不會成全她一顆真心。


    冥帝曆劫,各路諸神不敢左右,若有一絲幹預,怕是要身消混沌了。


    更何況,上嫵雖隻是凡胎肉體,但冥帝的主神之力仍護佑在側,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也能護她周全。


    可就是這麽一絲主神之力,讓六合之外的神明探察不到冥帝一絲氣息。


    冥帝曆劫的人世,從外界來看,好似有一個罩子,將其罩在裏頭。


    外界之神根本瞧不清罩子裏的動靜,而這個罩子就好比是冥帝的主神之力。


    布料是讓鋪子裏的掌櫃選的,不管是蕭虎他們,還是張家一行人,蕭長逸都考慮在內。


    上嫵見他絲毫沒有考慮自個,莫名的生出一絲心疼,在她的極力勸說下,蕭長逸給自己挑選了藏青色的布料。


    等到結完賬後,發現僅憑他們兩個人,根本帶不走這麽多布匹,好在掌櫃是個活絡的性子。


    詢問了上嫵與蕭長逸的住處,隨後立馬吩咐鋪子裏的夥計,套上後院的馬車將布匹送到清柳村去。


    蕭長逸與上嫵出了布匹鋪子後,經由蕭長逸提醒,上嫵又和他去賣菜種的攤位跑了一趟。


    蕭長逸挑了些耐旱的蔬菜種子,比如說,紅薯、土豆、南瓜、茄子等。


    到時候大澇一過,便極有可能出現大旱天氣,莊稼是指望不上了。


    但這些耐旱的種子,卻是救命的東西。


    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兩人手上都拎著東西,上嫵怕蕭長逸撐不住,便提議坐騾車回去。


    巧的是,送他們來縣城裏的老伯還沒走,他正坐在城門口裏側的大樹底下乘涼呢,身邊是他的騾車。


    上嫵上前一詢問,才知曉老伯不走的原因,他說鄉下百姓嫌他要的貴,都不肯花兩個銅板來坐他的騾車。


    等上嫵將手中的東西全部丟到騾車上,又幫蕭長逸把他手上拎著的東西放了上去。


    隨後,兩人坐上了騾車,老伯就趕著騾車離開了縣城。


    許是老伯知曉,再怎麽等下去,也不會有人來坐他的騾車,故而就打算隻賺上嫵與蕭長逸的四個銅板。


    等騾車慢慢悠悠到了家,已經過了吃午飯的節點,現在村子裏沒什麽人,大家都忙著在麥田裏收割麥子。


    蕭長逸給趕騾車的老伯結算了銅板,他看老伯一路上辛苦,直接給了他三十個銅板,和去縣城時一樣。


    老伯手裏拿到銅板的那一刻,他眼角泛起了淚花,怕被小輩看笑話,連忙揮手告別了蕭長逸與上嫵。


    蕭長逸瞧見了老伯眼角的淚花,隻是他並未說破,每個人都活的艱難,但沒有人放棄生的希望。


    哪怕如老伯這般年歲,本該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


    可他卻勞累奔跑,有時還沒有所獲,一雙瘦的隻剩皮包骨頭的手,道盡了所有。


    他若不是沒有兒孫,就是兒孫不孝,才叫他如此勞累。


    出來迎接上嫵他們的是蕭虎,他聽見門外有動靜,一聽就知道是上嫵與蕭長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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