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很偏僻,基本上沒有生意。


    按照姚玉的說法,這裏就是個情報站,有些時候搜集到的情報會通過這裏向上傳遞。


    但更多的時候則是負責民調局其它單位的接待所用,比如民事科的人出差辦事,或者行動科的人暫時落腳等等。


    簡單來說就是第九組基本處於廢置的狀態,平時也就是打打雜之類的,沒有什麽調查工作。


    “弟弟啊,既來之則安之,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玩就玩,不要想太多。”


    姚玉把雷震帶到房間裏,對他進行開導。


    “第九組就是這麽個情況,誰讓咱們待在郭家的地盤呢?總不能待在這裏查郭家是吧?那就是找死了。”


    “我知道年輕人都有抱負,但抱負歸抱負,隻有出了第九組才能施展,心急吃不到熱豆腐……又在偷看姐的溝子?都說不要心急了,瞧你這小色樣,咯咯。”


    這女人太不正經了,說著說著就跑偏了。


    雷震可以對天發誓,他絕對沒有偷看姚玉的溝子,雖然也挺好看的,但這會心裏琢磨事呢。


    來第九組是薑老漢推薦的,告訴自己在這裏能了解更多的東西。


    如果按照薑家跟郭家的關係,再加上薑家認為他們跟自己的關係,大概可以理解為借他雷先生的手,拔掉調查科安在這裏的最後一顆釘子。


    但真是如此嗎?


    雷震不確定,因為薑老漢是個老狐狸,正常眼光看到的一步,絕對不是他謀算的那一步。


    借自己對付郭家?


    好像更沒有理由,因為兩家利益不僅沒有衝突,而且相互成就,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呈敵對。


    他總不會這麽好心讓自己搞清民調局情況,然後上下結合看清一切吧?除非薑老漢真的想當太師。


    “琢磨什麽呢?”姚玉嬌笑道:“先休息一會,晚上姐帶你出去逛逛,感受下西部的魅力。”


    “姐,咱們真的什麽事都沒有?”雷震問道。


    “基本上沒有事,有事肯定就是跑路的事。”姚玉笑道:“反正待著就行,不出亂子怎麽都好。”


    “知道了,我老實待著就是了。”


    “嗨,也不用太老實,姐的房間就在你隔壁,如果晚上你實在無聊的話,可以來姐的房間喝喝酒,聊聊天什麽的,咯咯咯……”


    姚玉嬌笑不已,衝雷震拋了個媚眼,扭著屁股走出房間,留下滿屋的劣質香水味,還有她獨特的風塵氣息。


    她,是千門的人。


    霍局給的資料上標注了,而且雷震也體驗到了對方的厲害,身上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摸的幹幹淨淨。


    尤其姚玉的那雙手,是從小用特殊方法浸泡出來的,觸感非常敏銳,偷東西、換牌之類的手到擒來。


    但這樣的手真的隻是用來玩牌?


    千門,擅做局!


    “懂了,這是借我來破調查科在這裏做的局,薑老漢果然沒讓我失望。”雷震自語道:“一個姚玉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配合她的人,金菊要在這裏做什麽局?”


    不知道,起碼現在不知道是什麽局。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既然薑老漢想借自己的手破掉這個局,那麽這個局對薑家跟郭家來說肯定非常不利。


    有點複雜了。


    其實雷震隻是想來一下基層,多了解點情況,結果被薑老漢悄無聲息的利用了。


    偏偏人家還利用的非常合理,因為是他雷震要求的,人家也按照他的要求來安排的。


    “有點意思了,薑家沒讓我失望。”雷震笑道。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是要先收拾掉薑家,原因很簡單,相對於民調局來說,家族勢力是外部。


    他這個位置雖說是居於平衡點,但事實上還是傾向於民調局,也就是官方。


    如果先著手收拾金菊的話,會腹背受敵。


    一是會引起民調局傳統派的不滿,二是家族派也會趁此機會削弱自己,乃至控製自己。


    兩派都不是省油的燈,都在蠢蠢欲動。


    哪怕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都有各自的想法。


    也許有某一方真的想歸順自己,但那隻是也許。


    兩方早都做過調查,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善於中庸的人,所以也許就不存在了。


    “有點複雜……”


    雷震揉揉太陽穴,又開始懷念小紅魚了。


    其實他並不擅長做局破局,因為這是最傷腦筋的,如果孩兒媽在的話,自己就可以盡情粗魯了。


    但複雜是複雜,隻要解開這個複雜,後麵就清晰了。


    “郭家,是核心!”


    “甚至是傳統派跟家族派爭鬥的核心所在,一切都圍繞著郭家在進行,好大的魅力。”


    短時間內,雷震把目光鎖定在郭家身上。


    ……


    休息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姚玉帶著雷震前往美食街,請他吃這裏最正宗的小吃。


    “弟弟,你離我這麽遠幹嘛?姐又不吃人,讓姐挽著你的胳膊,親密一點嘛。”


    姚玉相當熱情,眉眼含春。


    可臉上的膩子實在大煞風景,讓挑食的雷震很是受不了。


    “姐,我不想讓人說我在腰最好的年齡,遇到了最想照顧的女孩,所以你還是放過我吧……”


    第一次感覺到丟人,第一次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


    他從不在乎身邊的女人比自己年齡大,但他在乎身邊的女人是誰,被一個老鴇子模樣的老娘們摟著,就算心再大也受不了。


    “嫌姐老?等著!”


    姚玉轉身麵對牆角,從包裏掏出汗巾擦臉,又掏出鏡子補妝,最後彎腰脫掉小褲,把短裙往下一扯,變成齊膝燕尾裙。


    接著用小褲把散在肩膀的頭發紮成高馬尾,最後脫掉大紅色的外套收進包裏,著著裏麵白色的襯衫。


    等到轉過身的時候,讓雷震頓時目瞪口呆:好一個風姿卓絕的禦姐!


    臉上的膩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淡妝;老鴇子的氣息也沒了,完完全全一副都市麗人的形象。


    “滿意嗎?不滿意我再換。”姚玉笑盈盈道:“少女?淑女?熟婦?弟弟請放心,姐不管變成什麽樣都是天花板級的存在。”


    雷震愣住了,毫無瑕疵的裝作愣住了。


    千門的人好厲害,千門的天花板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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