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方也發覺了神殿這一番大動作,也從眼線那得知為何會有此動作。


    “哇哦,他們這麽看重,說明聖子的確受到影響了,”雪萊因很是高興,“是誰做的?來分享一下經驗?”


    沒人回話。


    大概是不在,或者是心中還有別的算計暫時不便說出,雪萊因也不勉強,在如今的局勢下,誰能影響到聖子,誰就是黑暗一方的功臣,“接下來我們要更小心了,特別是擁有魔物身份的,就盡量不要出入聖都了。”


    而擁有中立身份的,光明一方也拿他們沒辦法。


    他們在明麵上可都是清清白白的,沒有與魔物勾結。


    “如果需要提供幫助的,可以通過隱秘的方式聯係我或者在場的其他人。”


    就算之前有過矛盾,眼下為了賭約,也最好暫且放下。


    .


    觀眾席上方的露台,兩側都有簾子,可選擇拉上,有些人隻喜歡聽聲音。


    聽橋買的票正是露台的貴賓票,畢竟她也不喜歡在人群當中,更別提她還帶了西瑞斯過來。


    不過,就算在下麵的觀眾席,其他人也未必認得出來是聖子。


    西瑞斯利用了光魔法的反射特性,將他人眼中的白發改變成了黑發,這樣一來就不算太顯眼了。


    他平時除了特殊的場合,也不怎麽在普通民眾麵前露麵,他們對他的印象大概就是那頭顯眼的白發以及神殿的服飾,哦還有他常佩戴的那把細長的劍,劍柄上還嵌著一顆鴿血寶石。


    “所以白色頭發才是你的本體吧?”聽橋忽然道。


    西瑞斯轉頭,“?”


    “開玩笑啦,我們上去吧。”


    “嗯。”


    坐了大概有一會了,表演終於要開始,舞台包括觀眾席所有的燈都逐一熄滅。


    紅色帷幕拉開的同時,音樂也隨之奏鳴,曲調很是輕快,緊跟著一道光打在了舞台的中央。


    先出場的是個貴族少女,穿著很華麗,輕靈略微婉轉的歌喉將少女懷春的心情展露出來,她剛參加了一場婚禮,因此對於愛情滿懷憧憬。


    觀眾似乎也被帶入了那種心情,不禁露出微笑。


    接著,另一束光打在了舞台上,出現了一位相貌英俊的紳士,戴著圓禮帽,氣質很是儒雅。


    同時,他們身後出現了多對跳舞的男女,背景應該是某場宴會。


    貴族少女與紳士對視,音樂也跟著變調,不過依舊是很悅耳的,讓人沉浸。


    他們在這場宴會上相遇,然後相愛。


    背後的人漸漸散去,貴族少女與紳士通過歌聲與對方互訴愛意——


    ‘你和陽光一同來到我的眼前……’


    ‘月色不及你美……’


    ‘你將成為支撐我心髒的血液……’


    ‘無論何時,隻要你想見我,我都會來……’


    ‘我們的相遇一定是有意義的,如果我的生命隻有……’


    ‘分開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在回憶你的臉,你的聲音……’


    兩人的歌喉都牽動了觀眾的心,他們在花園裏相會,然後浪漫地跳舞,有時他們又相約到郊外,一塊采花,偶爾又會在夜色下牽手漫步……他們漸增的愛意都被觀眾看在眼裏,聽在耳裏。


    果然沒猜錯嘛,最近就流行這種歌劇……聽橋默默地瞥向坐在一旁的西瑞斯。看得很認真啊,他想通過這個學習怎麽做情人嗎?


    大概是聽乏了,她側過頭打了個哈欠。


    結果就這麽一分神,音樂又變了。


    聽橋再看向台上的時候,發現劇情急轉直下。


    紳士原來是貴族少女瑪塔莎對立家族的人,目的是為了騙取瑪塔莎手中的‘凱洛斯的妒火’,那是瑪塔莎家族的象征。


    舞台中央隻剩少女瑪塔莎一人,她跪在地上,捂著臉哭泣,音樂也變得低嗚,隨後舞台全部變黑。


    下一幕的開頭,紳士在一場舞會上與別的女子共舞。


    瑪塔莎矗立在黑暗中,歌聲由悲愴轉向憤怒。


    她的歌喉實在能調動觀眾的心,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少女被戀人欺騙後,內心的痛苦悲傷,以及在看到昔日的戀人與他人共舞時,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觀眾席上有人小聲的哭泣。


    少女仍然深愛著戀人,卻也無比地憎恨著戀人。


    兩種複雜的情緒交織,聲調越來越高,仿佛在鞭笞眼前這個背叛自己的戀人。


    懸掛在舞台上方的項鏈——‘凱洛斯的妒火’似乎越發灼眼,人們忽然想起傳說中‘凱洛斯的妒火’是由被戀人背叛的魔女用自己的眼珠製成,它會懲戒任何不忠的人。


    “……”


    怎麽感覺像在罵她?聽橋內心很是複雜。


    來之前她根本沒查過這出歌劇的具體內容……這還算歌頌愛情麽?


    感覺有被內涵到。


    再看西瑞斯,他還是那麽認真地欣賞。


    聽橋的心情可謂是越來越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總之,歌劇還沒結束。


    舞台上,瑪塔莎已經不再期望戀人的回頭,她將紳士關在了牢籠之中,上方還懸掛著‘凱洛斯的妒火’。


    ‘從今以後,你就隻留在這,在我看見的地方。’仿佛是少女怨毒的詛咒,又仿佛是愛意的告白。


    有觀眾小小地驚呼了聲。


    “……”聽橋扯了扯唇角,遲疑地側過臉,再次瞄了眼認真欣賞歌劇的西瑞斯。


    萬一她真成功了……他不會也要和瑪塔莎一樣吧?


    然後追究起來,還是她給他的啟發。誰讓她帶他來看這出歌劇呢?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不不不……應該不至於吧?


    紳士從昏沉中醒來,與少女隔著牢籠相望,神情錯愕。


    少女垂首,低聲地吟唱著從前與他傾訴愛意時的歌。


    歌詞沒有變化,聲音也沒有變化,可台下的觀眾卻聽得很揪心,歌聲訴說的情感已經變了。


    紅色的帷幕落下,舞台也逐漸歸於平靜。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西瑞斯忍不住露出疑惑的神情,“怎麽了?”


    聽橋張了張口,“……呃,這個,你有什麽感想嗎?”


    聽她這麽問,西瑞斯便垂眸沉思,過了會,他道:“瑪塔莎應該在格蒙帶著‘凱洛斯的妒火’離開時就追上去,這樣就不必看著他與別的女子共舞了。”


    聽橋:“啊,嗯……你說得對。”


    好像真有點趨勢。


    她是不是要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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