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衍發現差不多恢複一半的實力了,便動手幫了燭黎解開魂鏈。


    到現在,燭黎才真正感受到自由的滋味,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想回去“老家”了,就想留在阿若身邊。


    “大概阿若身上的氣息讓他覺得比較親近。”珣衍和聽橋說。


    阿若本就是天地應運而生的,神獸亦是與天地息息相關,所以本能會親近阿若。


    聽橋挑了下眉,“是麽,我倒不覺得全然如此。”


    她還記得天道給她看的那些畫麵,這兩人在那個未來裏算是互相陪伴互相信任的關係……


    不過,那隻是其中一個未來,現在不一定。


    珣衍抿了一口茶水,忽然說道:“或許天道給我們看的就是未來最壞的一個可能……我們倆在那個未來都死掉了,阿若沒人教導,並且一路遇到的都是些不怎麽好的人……阿若就像是一麵鏡子,世界待她如何,她便會如何回饋。”


    “或許吧。”聽橋直接伸手撈走他的杯子,低頭喝了口茶水,“嘖,太苦了,還不如我的酒。”


    珣衍半是無奈半是帶笑的看著她,“你可以配些糕點吃……”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就知道她又是故意捉弄他。


    “你啊……”


    “我怎麽了?”她晃了晃杯子,眼眸彎彎。


    這年很快過去,阿若再度悲催地早起上學,見到她並不想見的先生同學。


    嗚嗚好想回去找爹爹娘親啊……


    然而被她惦記的爹娘一送她到學堂後,就到桃星鎮郊外閑逛去了。


    如今正是春忙,倒沒幾個像他們兩個這般悠閑出來遊玩的。


    “上次王木匠告訴我,這邊下過雨後會有許多菌菇,那邊的山上還有筍……”


    珣衍牽著她的手走到這片綠茵茵的地,想到王木匠送新的家具來時說的,便和她提了一句。


    聽橋下意識看了一圈,不過又有點想笑,“我們出來就是為了摘菌菇?挖筍?”


    珣衍說:“我順便提一句而已,今天隻是想陪你出來走走。”


    聽橋故意湊近,“啊,隻是出來走走而已啊~”


    然後果然看見他紅了的耳朵。


    她又故意無辜道:“你在想什麽?耳朵這麽紅?”


    珣衍握緊了她的手,“你再這樣,我就……”


    後麵那話他說的很輕,不過,是特意附到她耳邊說的。


    她的眼睛似乎睜大了些,眸中也閃過一絲錯愕。


    聽橋沒忍住,輕笑了聲,“那我就先求饒了。”


    聽聞山間有美景可觀,他們便往山上走,也如願見到了美景,嗯,對於桃星鎮這個偏僻的小地方來說的確很美了。


    滿地的綠,偶爾綴著一點點白,不過風一壓過來,便都是綠了。


    可惜沒什麽花啊。


    聽橋正想著,珣衍仿佛猜到她的想法,就說“等過段時間,花就冒出來了。”


    她就說“那過段時間再來看看吧。”


    沒多久,天就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田埂草地上,似乎沒什麽聲音,又或許是雨聲太過純粹,倒顯得安靜了。


    珣衍拿出一把傘,將兩人遮住,這傘上施了避雨術,雨水並不會落到他們兩個身上。


    聽橋幹脆靠在他懷裏,他也順勢將她攬著,微微低下頭,嗅她發間的香味。


    而她聽著四周淅淅瀝瀝的雨聲,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冷香,這倒讓她有種想睡下去的感覺了。


    她勾了勾唇,說:“你有沒有聽過流傳在凡界的那個故事啊?”


    “唔……”他細想了下,她忽然提到這個,定然和雨水有關,他們此時還撐著傘……


    “蛇妖和書生的故事?”


    聽橋輕輕地笑了,“對啊,當然,我們現在也不像,隻是我忽然想起來這個故事,你說你要是那個書生會怎麽做?”


    珣衍:“你是蛇妖?”


    聽橋點了點頭,順便歪了下頭看他。


    “那大概故事開始就不同了……”他低聲在她耳邊說話,而她笑意不減。


    珣衍抬手摸了摸她的唇,像是給她抹口脂一般,“我一直覺得,你笑起來很漂亮。”


    初見那日,她的眼中是不屑,是冷漠,是傲氣,唯獨沒有親近的笑意。


    自然,那時也不可能會對他有。


    他鬆開了手,俯身過去,含住了她的唇……


    許久,兩人才分開。


    珣衍盯著她彎起的明顯比剛才紅潤的唇,笑著道:“很好看。”


    聽橋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怎麽發現你現在有點……嗯色色的。”


    笑聲再度從他喉中溢出,“大概,跟你學的。”


    她又捏了捏他的臉,兩個人很是親昵。


    “你有沒有過什麽遺憾呢?”聽橋忽然問了他一句。


    他愣了一下,沒先回答,反問她:“你有過什麽遺憾嗎?”


    這個問題,她在問他之前就已經問過自己了,她的回答一直都是:“沒有,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她沒什麽遺憾。


    遇到的那些不幸的事或許是她的定數,而她的應對方式也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她不會後悔過去,隻會在現在做到最好。


    她的眼眸微抬,“所以你呢?”


    他用力地攬了下她,“我遺憾沒有早點遇見你,這算嗎?”


    聽橋明顯怔了一下,而後笑笑,“算的。”


    現在遇見也很好,早一點遇見也很好。


    她忽然雙手抱住他的腰,比平時表現得黏人了些,“好夫君~”


    這下,珣衍臉色又紅了。


    不過還是小聲回應:“娘子……”


    “你應該喊好娘子~”


    “……好,娘子……”


    “哈哈……”聽橋很幹脆地笑出聲。


    ……


    傍晚接了孩子,一塊吃過了飯,很快就到了晚上。


    現在聽橋和珣衍已經不分開住了,兩個人住在同一個房間裏。


    她沐浴完後,坐在床上,悠悠地晃著腿,看著珣衍在那收拾東西,他動作很快,東西都齊整了。


    他走到床邊,見她的鞋子歪歪扭扭地擺著,便彎身下去重新擺正,沒料她卻抬腳擋了下,雪白嬌嫩的腳點在他的胸膛上,好像要故意捉弄他。


    而他也習慣她經常來這麽一出,直接抓住了她的腳,抬頭盯著她,“別鬧……”


    聽橋正要調笑,卻感覺腳心一癢……


    他故意撓了一下,又捏了捏她的腳趾。


    “再鬧,我就……”他又似白天那樣“威脅”她。


    聽橋笑吟吟地,反倒動了另外一條腿,“你要怎麽樣?”


    “……”


    他還能怎麽樣?


    隻能教訓一下這個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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