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說是她就是她!”那位齊夫人根本就不聽鍾夫子的話,還想讓他把人叫出來。


    而那位富商齊老爺也蠻橫道:“沒錯,把那丫頭叫出來,快點!信不信我讓你們這學堂辦不下去。”


    “這,這,兩位何必如此?”鍾夫子十分為難。


    這兩人隻信自己孩子的話,根本不講道理,這阿若分明沒離開過學堂……要是他把人叫出來了,豈不是讓她被欺負?


    此時,聽橋和珣衍都在附近看著,還未直接露麵。


    本來隻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但若是對方鬧大,他們也不會退讓。


    他們已經調查過那小胖子,還有他那對爹娘。


    品性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此事你已經想好法子應對了吧?”聽橋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珣衍身上。


    她的姿態向來隨意,看人的眼神也是直白的。


    她從他昨夜教阿若如何下黑手時就猜到了他想好了應對的招……


    若是她,其實更喜歡直白地用拳頭打。


    不過現在明顯沒法這麽做,讓人抓不到把柄才好。


    珣衍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下,但還是平靜地回了話:“此是我方占理,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他轉眸看向那些正在過來接孩子的父母,解釋:“之前也有別的孩子被那個小胖,呃齊富欺負,有人去齊家討要過說法,但齊家夫婦說他們是胡說……”


    即使當時有看見的夫子和學生,但都被齊家夫婦塞錢或者警告過……當時很多人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隻是小孩子的打鬧,忍忍就過去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當時被欺負的不是自家的孩子,所以很多人就裝作不知了。


    再之後齊富欺負到自家小孩身上,那些人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了。


    聽橋聞言輕哼了聲,“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人心可真是複雜啊。”


    說到這她心中又有些煩躁,眼神也變得不怎麽友善。


    珣衍自然是注意到她的反應,眼下雖有疑惑,但不是追問的時候。


    他道:“待會我會說得嚴重些,若可以,你從旁配合些?”


    聽橋明白他的意思,攤了攤手,“放心,不會拆你台就是了。”


    齊家夫婦和幾位夫子拉拉扯扯的時候,學堂裏的小孩都忍不住探頭出來看了,主要是夫子都在外邊拉扯,沒人盯著了。


    被打成豬頭的齊富一看到阿若就嚇得躲到爹娘身後,伸出手指著阿若,哭喊著:“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


    “好哇,你個小賤人總算出來了,看我怎麽教訓你!”


    齊夫人直接就指著阿若大罵起來,那幾個夫子不好對她拉扯,而且還被下人拉著,她便越過那幾個夫子就要過去打人。


    怪不得會教出那小胖子。聽橋手指微動,這個齊夫人就“哎喲”一聲摔倒在地,其他人的視角裏,這位夫人是衝得太急,不小心絆倒。


    再抬頭,這位夫人就滿臉都是血了。


    普通的摔倒當然不至於是這樣。


    聽橋心中暗笑。


    怎麽著也不能讓小丫頭被欺負了,好歹她也帶了小丫頭幾日。


    珣衍側首看了她一眼,他自然看出來是她做的。


    在這混亂的時候,別的孩子的父母也過來了,正好奇地看著學堂外邊的情況。


    “這是怎麽了?”


    “有人打了齊家小孩?”


    “……活該。”小聲。


    “說是一小姑娘打的。”


    “但學堂裏的人都說那小姑娘根本沒出學堂。”


    “嘖,這齊家又搞什麽?”


    “算了算了,趕緊接了孩子走吧,免得惹事上身。”


    “……我是不想和他們家打交道了。”


    珣衍和聽橋也在此時露了麵。


    “阿若,過來我這。”聽橋對阿若招了招手。


    阿若其實早早感應到他們在附近了,但他們沒露麵,她也就沒溜出來見他們。


    現在聽橋一招手,她就噠噠噠飛快跑過去,直接抱住聽橋的腿。


    那齊夫人被人扶起,見阿若跑開,立即看過去,“小賤人跑什麽?!啊?”


    她見到阿若黏在一對年輕男女身邊,反應過來,“就算你爹娘來了也護不住你!趕緊過來給我兒子賠罪!”


    那個齊老爺也板起臉,“沒錯,你們倆也過來給我兒子賠罪,教的什麽孩子?!”


    聽橋扯了扯唇,直接傳音給珣衍:【很久沒見過在我麵前這麽囂張的人了,所以先知會你一聲,我會找機會打他們一頓。】


    珣衍的眉眼依舊清冷,他那冷靜的聲音傳入她耳中:【我與你一道。】


    兩人其實都有點護犢子。


    珣衍施施然上前一步,麵容不卑不亢,“請夫子將今日之事複述一遍,好讓我知道詳情。”


    他冷冷地看了那對夫妻一眼,竟是直接震住了他們。


    畢竟是仙尊,那股子氣勢足以嚇住這對夫妻。


    此時,附近聚了許多百姓,他們一聽有熱鬧就都聚過來了。


    杜夫子覺得眼下人太多,便道:“不如我們進去說?”


    聽橋笑了一聲,“就在這說吧,我們阿若一直都是乖乖的,不明白為什麽會被別人這樣指控。”


    鍾夫子見齊家夫妻不說話,還以為他們也應允在這說明……鍾夫子便又將事情說了一遍。


    “……阿若一直都待在學堂裏,沒有出去……這位齊家小公子在外麵被打了一頓……”


    珣衍甩了甩袖子,“所以,你家兒子被打,怎麽能怪到阿若頭上?”


    齊夫人回頭把齊富拉出來,“兒子,你說,是誰打的你?”


    齊富根本不敢抬頭,本來都不敢說話了,但被齊夫人催促後,他結結巴巴開口:“……是,是阿若!是是她……打的……我。”


    珣衍又道:“夫子和其他學生都能證明,當時阿若在學堂,她如何打的你?”


    齊富:“就就是她!我看見了……”


    齊夫人立即道:“聽到沒!我兒子說是她打的!”


    珣衍故意無奈歎息,“令公子說是阿若打的便是?如此不講究證據,那明日他若是說別的孩子打他莫非也是真的?”


    聽橋一臉不可置信,“你們家該不會是為了訛錢吧?”


    齊老爺怒道:“我們家向來不缺錢,怎麽會訛你們家的錢?”


    聽橋:“若不是為了訛錢,怎麽會這麽不講道理,無端攀扯。”


    珣衍清了清嗓,道:“或者,我們可以到官府那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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