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位書齋老板所說,鍾夫子果然很歡迎他們來學堂旁聽,還道:“不如讓你家姑娘進去坐著,先感受一下學堂的氛圍。”


    珣衍頷首,“如此再好不過了,多謝先生。”


    鍾夫子:“客氣了。”


    鍾夫子搬了把椅子來,領著阿若進去,讓她和其他孩子坐在一塊聽課,這裏的孩子開蒙大約在六歲,都比阿若大。


    聽橋和珣衍就在窗外瞧著,鍾夫子也給他們搬了椅子過來。


    鍾夫子順便問了下他們阿若的情況,得知尚未開蒙,就道:“恰好這些孩子也剛入學堂不久,剛剛開始學字。”


    珣衍點了點頭,又關心起這學生的課業安排。


    鍾夫子道:“這就要看各位夫子的安排了,他們現在每日都會給學生布置課業,因為這些學生識字不多,夫子們就讓他們將每日所學抄寫一遍,再將每日見聞寫下來,後者需要家中父母協助,這還能培養感情……”


    聽橋聽著就覺得麻煩,不知不覺就神遊了。


    她從前也來過學堂一般的地方,隻是那裏的人都不怎麽友好……哈,怎麽又想起那麽久遠的事了。


    珣衍聽著夫子的話,覺得這樣很好,讓夫子教阿若學識道理,而他作為“父親”再從旁提點一二。


    阿若需要認識多一點的人,自己去觀察這個世界,若隻困於一處,單讓他教導,恐怕也難以改變未來。


    於是在聽橋無所謂,珣衍點頭的情況下,阿若明日起就可來學堂上學了。


    阿若抓著聽橋的手,還好奇地打量學堂的環境,全然不知自己未來的辛酸。


    “……那麽,我給你們寫一份學堂必備用書,你們就先回去給她準備吧。”鍾夫子道。


    珣衍接過那份單子後便道別了。


    離開學堂後,珣衍和聽橋同時感應到身體內靈力有所恢複。


    她略微蹙眉,轉頭看了珣衍一眼。


    珣衍與她相望,“看來我這一番才是正確的做法。”


    他們體內的靈力恢複了一點,就是因為那個未來的可能性變低了。


    聽橋“嗬”了一聲,她怎麽可能對敵對低頭,隨意扯道:“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珣衍知道她性子傲,倒也沒多說了,不然他們恐怕又要爭吵起來。


    而此時阿若又在身旁。


    他就說:“接著去一趟書齋買書吧。”


    聽橋沒應聲,算是默認了。


    為了早日恢複狀態,也隻能這樣耗著了。


    這下他們又去了一趟書齋,書齋老板看到他們還是很熱情,“兩位是去看過學堂了?”


    珣衍點頭,道:“嗯,明日我們便將阿若送入學堂,所以今日來買些學堂用到的書籍,還有課業所需空白冊子。”


    他把名單給了老板,老板很快將名單上的書都拿出來。


    “……這些就是上邊的書了,您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珣衍低頭翻看了下,略作思考,“再給我拿本……”


    這書可真多啊。聽橋看了那一疊厚厚的書,漂亮的眼睛眯了眯。


    這幸好不是她要學,不然現在就動手燒了。


    老板把書拿給珣衍後,想了想,又提了幾句建議,“……這第一天上學堂,公子要做好心裏準備,買些糖葫蘆哄著,或者……”


    珣衍並未經曆過這種狀況,哪裏聽得懂老板的暗示,“……為何要糖葫蘆哄?”


    老板耐心道:“呃這個第一天嘛,孩子難免離不開你們,所以這個哭鬧也是常有的……”


    見爹爹在和別人說話,阿若就拉動聽橋的手,好奇地問:“阿娘,爹爹怎麽又來這買書?”


    聽橋散漫地倚在旁邊,“哦,這都是給你買的,以後你可要好好看好好寫啊。”


    阿若歪歪頭,“?”


    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東西買完就回“家”了,木匠也將他們要的家具運了過來,還有一些需要等幾日。


    僅僅一日,他們的院子就發生了一番變化,許多老舊的裝飾都被挪走,恢複了靈力了,他們也可使用清潔術將一些汙垢之地弄潔淨。


    珣衍從前所居之地,便十分講究文雅,如今暫住此地,為了舒心,他還是盡量布置一番。


    聽橋對這些倒無所謂,她在魔界的宮殿就是空蕩蕩的,懶得布置,也無心布置。


    他若無聊折騰,她也閑得在一旁看著,偶爾指指點點幾句。


    “這兒再擺幾盆花,對了,你再去買些錦鯉回來,不行,這種花難看,換一種……”


    嗯,沒錯,她自己不想動手,但是開口為難折騰他還是很有心情的。


    珣衍默了好半晌才道:“你若有意,也可自行布置。”


    聽橋揉了揉手臂,“怎麽?對同居人提的意見不滿嗎?這院子可有我的一份錢,你要布置也得合我心意吧?”


    珣衍靜了一會,決定退讓了。


    此事不過是小事,不用和她糾纏下去了。


    於是費了好大的功夫,總算弄出一個能讓聽橋點頭的院子。


    但珣衍看了一會,總覺此不合他原本的設想,有些東西相當詞藻堆砌,失了些文雅。


    ……算了,不必太過計較。


    阿若一直在瞄著他們,不知為何,感覺爹爹有點壓不過娘親呢。


    所以這個家做主的是娘親咯?


    小姑娘俏皮地嘻嘻笑了。


    珣衍疑惑地看過去,“阿若在笑什麽?”


    阿若捂住嘴巴,搖搖頭,“阿若沒有笑!”


    聽橋睨了眼,嘀咕道:“小孩子就是喜歡時不時樂嗬。”


    很快就到了晚飯的時辰,珣衍到鎮上買了飯菜回來,三人便在院子裏用飯。


    阿若吃了沒幾口就被院子裏樹上的鳥吸引了注意,於是下了凳跑到樹邊看鳥。


    那隻鳥兒也不怕生人,低著頭看阿若。


    隨後忽然扇動翅膀,飛到阿若肩膀上。


    阿若激動地“哇”了聲,抬手摸了摸小鳥的絨絨腦袋,它便愜意地蹭了蹭她的手,十分親近。


    聽橋望了過去,靜看了一會,忽然道:“她身上的靈力該如何?你要教她修煉嗎?還是讓她從此做一個普通人?嗬嗬,她做普通人大概是很難吧。”


    珣衍垂眸,筷子也停頓下來,其實此事他也在思考。


    天地應運而生的嬰孩,天生便有無窮靈力,並且靈力與天地牽連,所以後來才會有那般影響……


    聽橋眯了眯眼,道:“怎麽?還沒想好嗎?”


    他放下筷子,認真道:“想好了,我會教她,你也可以教她,不過那些陰毒的招式就不用教了。”


    “她也需要學會控製自己的力量。”他解釋。


    如此,此事也算決定下來了。


    阿若又跑回來吃飯,整個人都是開開心心的。


    “對了,”珣衍開口道,“阿若你明日需要早起,我送你到學堂讀書。”


    阿若眨眨眼,“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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