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他鎖著,聽橋無處分散注意,腦袋直直地撞上他的胸膛,陸行雋硬生生受了幾下。


    既然是來幫她,他就不可能隻是這樣。


    “師父,”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把內力輸送到我身上。”


    既然她身上的內力是加速崩裂與粘合的,那麽隻要那霸道的內力不在她身上,就不會有事了。


    聽橋根本聽不到他的話,還沉浸無盡的疼痛當中。


    很快,就要到幻覺出現的時刻了。


    陸行雋又在她耳邊重複了幾遍,甚至用自身內力引導她。


    聽橋在半痛半醒之間聽見他的話,無力多想,順從了他內力的引導。


    霸道的內力在陸行雋體內過渡後,又重新回到聽橋體內。


    如此,她竟真緩和了不少。


    往常的幻覺也沒有再出現了。


    雖然她還是疼,但已勉強可以保持點意識。


    聽橋擔憂地看著陸行雋,他這般操作,疼痛該不會也過到他身上了吧。


    可陸行雋看著並無大礙。


    他自己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盡管他們兩個修習的同是《霸道訣》,可人到底不同,兩種霸道的內力相衝,他應當會受到衝擊才是。


    眼下也不好想太多,既然此法可行——


    “師父,接著來吧,我沒事。”


    聽橋確認了幾次他真的沒事後,才接著配合引導內力。


    比起以前,她現在所受的痛簡直要輕太多了。


    起碼沒讓她陷入那些幻覺當中。


    “手……”恢複了些許意識的她自然也發覺了二人現在的姿態,怎麽說都太親密了。


    陸行雋猶豫了下,低聲開口道:“……這樣,方便輸送內力。”


    聽橋低低應聲:“哦。”


    她垂著眼沒看他,這樣的姿態從遠處看,幾乎是貼在他胸膛上了。


    陸行雋低頭看著她雪白的臉,十指相扣的觸感令他難舍難離。


    他當然是故意這樣說的。


    他想,他的確是學壞了。


    ……


    聽橋之後也和陸行雋研究過他們兩個的內力,奇怪的是,沒有發現別的什麽。


    隻是她每次發作之時,能幫她減輕疼痛而已。


    等陸行雋下山去拿飯菜時,好久沒開口的「絳河」忽然和聽橋說:“因為他是主角,是天之驕子。”


    聽橋好奇:“什麽意思?”


    還有,這東西終於開口了?


    「絳河」的臉色有點別扭,不過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他還是說了,“就和你常去聽說書人講的那些故事一樣……”


    為了方便這裏的她理解,「絳河」特意用了較為通俗的意思解釋。


    它沒有和她說上個世界的事,隻說了這個世界的原劇情,說了她是個隻有幾句話描述的炮灰。


    像這種少年立誌複仇,一路成長的故事,說書人也說過。


    聽橋仔細一想,便聽懂了「絳河」所說。


    隻是,這實在荒謬。


    難道她的存在都是假的嗎?


    不過,一個恍惚後,她就恢複了尋常的樣子。


    「絳河」看在眼裏,隻覺她果然還是沒變,和上一個世界一樣。


    「絳河」盯著她問:“你想怎麽做?”


    聽橋還想問它呢,“有能救我的辦法嗎?”


    「絳河」搖頭,“沒有,劇情裏沒提到過這點。”


    聽橋聽著這也沒多失意,反正早就做好準備了。


    她想到另外一事,“你說我之後會離開不歸山?”


    「絳河」:“對,在那之後你就沒有再正式出現過了。”


    聽橋一想便知她會離開的原因了,還剩一年多的壽命,卻突然離開不歸山,那定然是從誰那得到了仇人的消息。


    她算了算時間,似乎也不久了,四五個月左右。


    如果這就是她的最後,那她就要好好過才行。


    ……


    自從那次發作有陸行雋幫助疼痛得到緩解後,他每次都會過來幫她。


    而且每次都來個十指相扣。


    聽橋的態度也由別扭變得自然了。


    陸行雋還發現她對他似乎更親近了,除了練劍以外,她還叫他一起賞月吃酒,偶爾還拿了本詩經帶他一塊念。


    她還搜集了很多話本送給他,怕他無聊似的。


    陸行雋一方麵欣悅於她對他的好,一方麵隱隱覺得不安。


    這幾個月,他也沒有一直待在山上,有時會出去尋找鬼醫,據說那人醫術高超,活死人肉白骨,無論何種疑難雜症片刻可解。


    當然,那幾天他是必在山上的。


    聽橋也知道他在找誰,她沒有說什麽,這樣也許能讓他有所寄托。


    鬼醫是治不好她的,其實她五年前就見過鬼醫了,也請他看過,結果她早已知曉。


    這一日,她收到了一個人的傳信,信上寫了關於她仇人的線索。


    果然如劇情一樣。


    聽橋收起了信,沒有和陸行雋說。


    陸行雋也全然不覺,隻是高興地同她說:“我查到了鬼醫的線索,很快就能找到他在哪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聽橋也微微一笑,“嗯,等我好了我們兩個出去走走,去塞外騎馬看風景怎麽樣?”


    陸行雋輕輕應了聲:“好。”


    疼痛如期而來,聽橋看著雙手都與他相扣,又抬頭看了看他。


    很仔細的一眼。


    陸行雋忽然有些緊張,但內力調息還是極力穩住不亂。


    聽橋衝他笑了笑,隨後腦袋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陸行雋又驚又喜。


    “師父,我,我喜歡你。”心裏話直接脫口而出,“我想讓你做我的妻子。”


    “……”


    聽橋都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莽撞。


    內心一澀,沉默著沒有回應。


    她當然已經猜到了他的喜歡,可是她將死,他還有很長的時間。


    所以,目前這樣就很好。


    待疼痛緩過來之後,聽橋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慢慢地,摸上了他那顆藏在眼角的小痣,性感秀氣。


    陸行雋一點不動地看著她。


    聽橋抿唇一笑,隨後雙手攀著他,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側臉。


    嗯,就隻能這樣了。


    陸行雋當這是她的回應,雙手貼在她的腰線上,把人抱得緊緊的。


    過了幾日,陸行雋再次離開不歸山,他要去尋鬼醫,盡早治好她。


    他已然有了打算,若是她不在了,他在報完仇之後也會去尋她的。


    陸行雋不知,此時不歸山上,聽橋已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絳河」不解:“你和他不是已經相互確認了喜歡,為什麽還要走?你也可以讓他陪你一塊去報仇啊。”


    聽橋一邊低著頭收拾東西一邊和它說起說書人說過的梁瑜霜和杜易之的故事,它當時也聽了這個故事。


    “故事外的我當然是希望那兩個人生死不分離,而現在我是“杜易之”,自然是更希望行雋他活下去,好好看這世間的風景。”


    「絳河」:“那你就不怕他如‘梁瑜霜’一樣痛苦?”


    聽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對我的感情也許沒那麽深,遲早能走出來的。”


    故事外,她或可以隨意評說,故事內,她卻隻是單純想他活下來罷了。


    前幾年或許他會難受,漸漸的說不定就忘了這種感情。


    畢竟,他開始喜歡她的時間也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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