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的威壓不斷加強,而時萱的靈能反應也在不斷提高。


    因著不能真正妨礙主角的成長,時萱被套上了修為的枷鎖,以反派炮灰的形式,去阻撓主角,去給主角送經驗。


    在劍陣之中,蕭亦寒不可置信地看著時萱,“你竟然真的敢公然對抗天道!嗬,你這和我當年做的事有何不同?天道為了平衡陰陽二極,卻又不願看到二極徹底分割,不斷剝削魔族的權利,讓魔族為了資源不得不到處掠奪,作為天魔,為了魔族,我必舉起反抗天道的大旗。


    現在,天道站在了你的對立麵,你同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逆反祂,因為祂與你的利益相悖,即便你明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加速修真界的滅亡。


    我們有何不同?我用對天道的恨毀滅修真界,你用對世人的愛毀滅修真界,我們殊途而同歸。”


    蕭亦寒可不是嘴上功夫厲害,過去他能引得天道忌憚,令天道出手鎮壓,也是本事不俗。


    他現在隻是魔力低而已,又不是沒有腦子,知道怎樣才是對自己有利的。


    他至今為止都沒有放棄誘導時萱入魔,隻有這樣,才能讓時鏡有可趁之機,可也不止這樣,他從來都不會隻做一手準備。


    “他們都以為我是聖母。”時萱淡然說道,“可我不會袖手旁觀一切苦難,也不會笑著原諒所有傷害過我的人。人類,魔族,還是妖,我手上都流過他們的血,我不是天道,無法主持公義,隻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陰陽二極被破壞,修真界的毀滅,魔界同樣無法得到存續,魔尊的拯救是滅亡,是搭上所有人性命,以他們為籌碼對天道的博弈。


    天道的正義,是犧牲掉少數來成就大多數的正義,祂的功利主義是以存續為前提運行的,而時萱和祂的立場自然也不會相同。


    魔尊的肩上負擔著整個魔族,天道的肩上負擔著的是整個世界,領導者的視角是大局的視角,缺失了底層人民的真正需求。


    她不一樣,她沒有負擔,她沒有累贅,且在不斷切割過往的因果,她不代表所有人,不代表普通人不代表達官貴人不代表修真世家。


    因為沒有負擔,所以她隻需要知道,盡她所能,救她所能救,助她所能助,不為名,不為利,看透世間風景,最後在瀟灑離開。


    這是她為自己安排的終末,而在終末降臨之前,她也不會否認,她的盡己所能是在蚍蜉撼大樹。


    “那就動手吧,時萱,殺了我,然後親眼看著,世界兩極失衡之後,修真界是怎麽沒的,當然在此之前,天道的懲罰應該會先這一步剝奪你的性命。”


    “蕭亦寒,你也知道拿性命做要挾,可你為何不以自己的性命為籌碼,去威脅天道,給魔族一些生存的便利呢?因為——根本沒用啊。”


    老天爺根本不鳥你,老天爺知道你不會自殺,甚至是老天爺都清楚——你沒那麽容易噶。


    時萱可不在意蕭亦寒有沒有那麽容易死,天魔的身體構造特殊,就是隻剩一個魔力碎片,都能重新修煉回人形,雖然不比魔神那般擁有不死不滅的權能,可要殺個幹淨也很麻煩。


    隻是蕭亦寒修輪回道,死亡後可以保留記憶選擇遁入輪回重生,所以他對自己不好殺這個設定,沒有太明確的認知。


    不過天穹之上,這蓄勢待發的金色天雷劫,在不斷證明,天道有意動手,因為時萱是真的有殺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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