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等著瞧……


    對於即將可能麵對的狀況,鄭可並不難猜到,當然了,這也得益於遊源之前的預告。


    無非就是找些自媒體把禍水引到她身上,她唯一好奇的就是管曉晨具體打算怎麽引,所以赴約之前特意給老金打了通電話,拜托他幫忙沒了解下。


    沒辦法,這些年來她沒少打那些自媒體的臉,他們說不定巴不得她死,又怎麽可能透露消息給她。


    但是顯然老金也不怎麽靠得住,她點開手機,翻看起微信列表,試圖想要看看還有沒有能幫忙的人。


    很快,她指尖就懸在了邱玥的名字上。


    作為一個跑娛樂口出身的人,邱玥應該跟那些自媒體處得還不錯,說起來老金也是她給介紹的。


    隻不過,邱玥最近請了年假,跑去斐濟找藍天白雲小鮮肉了,要知道像他們這種跑社會新聞的很難一下子用掉所有年假,何況她一口氣請了半個月,遊源沒有收到過她的請假申請、萬緒被停職了ceo的位置至今懸空,這個假到底是誰給批的不言而喻。


    誠如她所想,短期之內盧依婷是不會讓萬緒有機會接觸邱玥的。


    想到這,她決定作罷了,還是別打擾邱玥這難得的假期了,況且有時差的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她繼續滑動著好友列表,漫不經心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剛咽下她便一頓……


    猛然想起了剛才管曉晨喝過這杯水,她一臉嫌棄地“咦”了聲,連忙叫來服務生又要了杯水,順便點了份意麵,畢竟在人家餐廳坐了那麽久什麽都不點怪不好意思的,反正她也剛好沒吃晚飯。


    這麽一鬧,她也沒了心情,退出了微信界麵,習慣性地點開了相冊。


    這個動作她最近經常重複,都快形成肌肉記憶了,翻滑到熟悉的位置後她驀地一震,不見了,遊源的自拍照又不見了,中午明明都還在的。


    ——“醫生說他這種情況說不準的,也許很快就會醒,又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我覺得它意識一定還是清醒的,隻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動不了了……”


    管曉晨的話驟然在她腦中浮現,這也是管曉晨說的那麽多話裏她最為在意的一句了。


    抽屜那頭的遊源也有過類似呃猜測,他說他很有可能隻是個意識,他說她也許能改他的命運,他說沒準半年後的遊源沒事了他也就消失了,他說那是在救他。


    究竟是不是在救他鄭可不清楚,她隻知道那個遊源好像真的消失了……


    鄭可收起手機,火急火燎地衝出了餐廳,也顧不上服務員的叫喊,甚至忘了自己還點了份意麵,好在錢已經付了。


    到家後她卻反而頓住了,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才打開了梳妝台的抽屜。


    裏頭靜靜地躺著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地寫著“你人呢”,像極了那個遊源剛出現時寫下的那一堆“有人嗎”,然而,這一次是她的字跡。


    她試圖仔細回想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沒有動靜的,痕檢科的警察沒能在肖家灣找到任何有價值的證據、尹霜不怕死的堅持要做那則報道,這些她都有跟抽屜那頭的遊源提過,可他並未回複;再後來尹霜辭職,她又跟他念叨了幾句,他還是沒反應,她也沒太當回事,畢竟他之前也有過的突然不搭理她的時候,這是第三次了。


    每次情況都一樣,她塞進抽屜裏的紙就這麽原封不動地躺在那兒。


    她想不出他有任何理由看見了也不回複,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消失了……


    這一刻,鄭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要不是那厚厚一遝記錄著他們之前所有對話的紙,她甚至都懷疑這一切會不會都是她腦補出來的……這麽說來,他那天特意把這些給她是不是已經預感到了什麽?是在那台筆記本裏發現了什麽嗎?


    可是沒道理啊,有發現為什麽不告訴她?


    除非……


    他發現了她可能沒辦法接受的事情,比如說……半年後的遊源已經不在了……


    如果他真的是遊源的意識,那他的消失未必意味著遊源得救了,也有可能死了……


    當這個想法冒出的瞬間,她呼吸一窒,手腳冰涼,瞳仁裏盈滿了恐懼。


    偏偏手機鈴聲在這個當口驟然響起,她猝不及防地跳了下,好一會後才稍稍平複了下情緒,來電顯示是老金,她深吸了口氣接通。


    “喂……”啟唇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抑製不住地在顫抖。


    “出事了!遊源出事了!在醫院呢,你趕緊過來!”手機裏傳來老金焦急的話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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