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藍色的叉號懸浮在空中,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


    叉號代表著周雲剛剛的問題是錯誤的。


    “啊?啊啊??啊???”白光中的有翼身影張大了嘴巴,像是懵逼了一樣。


    周雲也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


    如果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


    剛剛是叉號吧


    白光中的有翼身影不是聖吉列斯本人!


    “好你個萬變魔君!混沌大魔!”


    周雲看向白光中的有翼身影怒喝道:


    “我都快信了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是假的!”


    “等等!”


    白光中的有翼身影似乎有些茫然:


    “如果我不是聖吉列斯那我是什麽?”


    “我是誰?我為什麽在巴爾?我和聖血天使間的聯係是怎麽回事?”


    “這這不對吧”


    白光中有翼身影的語氣中滿是懵逼,他仿佛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難道.難道我真是萬變之主造出來用來騙你的?隻是我自己都不知道?”


    空氣中是死一般的沉默


    白光中有翼身影和周雲就這麽在狹窄的房間中,大眼瞪著小眼。


    “周雲,我真的沒有騙你.至少我主觀上沒有。”


    “我的確把你當作了朋友.在過往的萬年間,我大多數時間隻能獨自在亞空間中存在。”


    白光中有翼身影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淡淡的哀傷:


    “我能感知到物質宇宙中人類向我孜孜不倦的祈禱,但我卻很難回應並與他們對話。”


    “束手無策是最令人困苦的,偏偏即便是我子嗣中最優秀的那個,也僅能偶爾聽到我的聲音。”


    “但你不一樣.你似乎並不完全是物質的,你似乎能不受亞空間力量影響地與我對話。”


    “不論我是誰,我都懷有人性,並以人性與你對話————”


    “你閉嘴,不要說話。”還沒等白光中有翼身影說完話,周雲就直接打斷了他:“別說話,我在思考!”


    “啊?”白光中有翼身影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他到底是誰?周雲盯著他,腦子飛速轉動,


    萬變魔君?發瘋的荷魯斯?人類信仰拜出來的亞空間存在?帝皇捏出來的新玩意?


    周雲看向桌上的對錯占卜機,


    還剩下一個問題.


    拋開其餘的一切,現在周雲最應該問的是什麽?能指向最本質的問題.


    無論白光中的有翼身影是誰周雲都應該問的問題.


    周雲深吸了一口氣,斟酌好了下一個問題,


    “我應該信任白光中的有翼身影,並跟隨他的指引前往巴爾複活聖吉列斯,這是對我最有利的選項。”


    空氣中是死一般的沉默,


    周雲和白光中有翼身影都死死盯著眼前的對錯占卜機。


    紅色的圓環跳到了半空中,閃爍了幾下子。


    “這踏馬什麽意思?”周雲和白光中的有翼身影同時開口說道。


    白光中的有翼身影不是聖吉列斯,


    但他可以信任,而且跟隨他的指引的確能複活聖吉列斯,


    這也是對周雲最有利的選項。


    周雲垂下了頭,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白光中的有翼身影不是聖吉列斯,這是明確的事實,


    甚至和帝皇不一樣,麵對帝皇,對錯占卜機是沒有反應,說明帝皇處於一個似是而非的狀態。


    可偏偏如果跟著白光中有翼身影的指引,周雲的確可以複活聖吉列斯,


    難道說.白光中的有翼身影現在還不是聖吉列斯,複活後就會憑空變成聖吉列斯嗎?


    周雲緊皺著眉頭,


    雖然疑點很多,但對錯占卜機已經肯定了白光中有翼身影是可信的,


    並且跟著他的指引,的確可以複活聖吉列斯.


    “你怎麽看?”周雲看向白光中有翼身影問道。


    “.不論我是不是聖吉列斯,不論最後複活歸來的是不是我。”


    白光中有翼身影的聲音中不帶半點猶豫:


    “隻要最後能令聖吉列斯在現實宇宙中歸來,就足夠了。”


    “那些向我虔誠祈禱的帝國居民們.他們需要一點希望。”


    亞空間,萬變之主那如水晶般的迷宮深處,


    九千九百九十九萬個謎語在九重門扉上低語,九百九十九隻大魔在門扉外飛舞,


    而在九重門扉之中,萬變之主的尖笑聲回蕩著,


    祂每發出一次笑聲,群星間就發生一次不可抑製的變化,


    祂扭動著身軀,時而如白蛇,時而如飛鷹,時而如仙人,時而如占星師,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種變化在祂的身上展現,每次變化都會令一種全新的命運被編織而出,


    祂要令智者犯下愚行,愚者滿嘴真理,


    祂要令總督墜入底巢,變種人坐上高位,


    祂要令富裕的貧困,令貧困的富裕,


    祂要讓貴婦下賤,妓女高尚,


    祂要讓一切充滿可能,讓未來詭變多姿.


    萬變之主滿懷著欣喜,看著自己工作的產物,


    那是一道道猶如亂麻般的絲線,每一條絲線都延伸出更多的絲線,


    這象征著的是銀河的未來,每一條絲線都是未來的一種可能.


    “噶?”


    萬變之主忽然注意到,這些絲線在沒有祂操控的情況下,開始挪動了,


    這些絲線忽然開始一根根匯聚在一起,編織成縷,並最終在一個時間點上匯聚成一條粗重的絲線,


    “噶????”萬變之主呆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這種情況象征著所有的可能性都收束在了一起,


    意味著一段時間內的未來被固定了,不會產生任何變化,不會具有別的可能。


    被固定的那段未來大概是物質宇宙中一兩個月的時間


    不算長,但的的確確被固定了,這一兩個月時間內的未來隻有一種可能。


    萬變之主有些惱怒,


    即便是一兩個月時間的未來,祂絕不容許其沒有任何變化,


    祂伸出手,開始撥弄起那段被固定的未來


    但每當萬變之主辛勤培育出了新的可能,這些可能又會轉眼間收束,融入那沒有變化的一段未來中。


    萬變之主的笑聲停下了,


    一段不可改變,被強製固定的未來,


    萬變之主的每一個本質,每一個存在,每一個權能都在表達著自己的厭惡,


    祂顫抖著身形,嗓音尖銳如鷹般的鳴叫道:


    “是誰?”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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