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無論如何都是值得尊重的。脫脫不花再一次被朱祁揚打倒了。“兄弟,不要站起來了。”蘇晨忍不住勸說道。


    石亨也是苦口婆心的說道:“是啊兄弟,你肯定不是我們皇上的對手的,你這麽執著幹什麽?”


    沈飛也是說道:“你在怎麽努力,也是傷不了我們皇上半根毫毛的,兄弟你就放棄吧。”


    陳北也是說道:“你要為罕慎報仇,做得也是夠了。其餘的眾人,也都紛紛的勸說著那脫脫不花。


    隻有朱祁鐮一言不發,就這樣冷漠的注視著脫脫不花。


    那脫脫不花卻是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蘇晨等人的話,單腿跪在地上,鋼刀撐在地麵,緊咬著牙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再次撐起來。


    然而,他直撐起了一般,終於全部的力氣耗盡,又頹然的跌了下去,無力的跪在那裏,手裏的鋼刀也是脫手了。


    脫脫不花激烈的喘息著,苦笑了一下,說道:“你殺了我吧。”


    他已經是耗費了所有的力氣,終於是放棄了。


    看到脫脫不花左右沒有再站起來,蘇晨、石亨等人都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便是眼睜睜的看著朱祁鐮,看他怎麽處置這個脫脫不花。


    朱祁鐮麵無表情,手裏拿著鋼刀,向那脫脫不花走了兩步,隻要一伸手,就能一刀把脫脫不花的腦袋給砍下來。


    蘇晨忍不住說道:“皇上,我看這個家夥還算是個漢子,不如...不如就留他一條性命吧?”


    頓時,旁邊的石亨、沈飛等人也是紛紛說道:“是啊皇上,饒他一命吧。”


    “這個家夥雖然無知,竟然為罕慎那種人賣命,但


    是卻是值得人佩服,皇上就饒他一命吧!”


    “這真的是個忠義之士,十分的難得啊。”


    “他雖然行刺皇上是不對,但是他也是一片忠義之心,隻是因為愚蠢而已。但是愚蠢不是罪啊!”


    在眾人的勸說聲中,朱祁鐮卻是冷漠的舉起了手裏的鋼刀,眼睛裏好像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樣子…


    看到朱祁鐮已經決心要殺死脫脫不花,蘇晨、石亨等人,不由得都是暗自歎息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不忍心再看。


    這個脫脫不花確實是值得人欽佩,但是行刺皇上的罪名,實在也是非同小可,殺了也是理所當然的。


    “來吧!”


    脫脫不花坦然的一笑,說道,“今天輸在你這個大明皇帝的手裏,我也是心服口服。就算是死了,我也是沒有遺憾了!”


    說著,便是閉上了眼睛等死。


    朱祁鐮一言不發,手裏的鋼刀“唰”的一聲砍了下去。


    蘇晨、石亨等人不由得也是閉上了眼睛。然而——


    那脫脫不花隻是覺得脖子上一痛,好像是被人重重的敲打了一下,脖子卻是沒有掉下來。


    “你....你為什麽不殺我?”脫脫不花驚訝的問道。


    蘇晨等人一聽,急忙張開了眼睛,果然看到脫脫不花的腦袋還是好端端的在他的脖子上,不由得又驚又喜。


    “當”的一聲,朱祁鐮把手裏的鋼刀扔到了地上。


    “現在,你已經死過了一次。”朱祁鐮淡淡地說道,“罕慎救過你的命,你的這條命,已經是還給他了,你也不欠罕慎什麽了。”


    “現在,你這條命,是朕的。”


    聽到朱祁鐮這麽說,蘇晨、石亨等人,更是又驚又喜,又是眼睜睜的看著那脫脫不花。


    那脫脫不花直挺挺的跪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朱祁鐮,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不斷的變換著。


    整個大帳裏麵,幾十個人,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安靜得出奇。


    良久。


    那脫脫不花終於低下頭來,沉聲說道:“感謝皇上不殺之恩,脫脫不花願意為皇上效命!”


    蘇晨、石亨等人一聽,頓時齊聲歡呼起來。朱祁鐮也是微微一笑。


    脫脫不花這種,就好像是一匹野馬,一旦收服了他之後,他就絕對會對你忠心耿耿,誓死效忠,永遠都不會背叛。


    能夠讓脫脫不花心服口服,朱祁鐮也是十分的欣慰。


    看到脫脫不花被朱祁鐮收服,蘇晨、石亨等人都是十分的歡喜,一個個的都走了上去,圍住了脫脫不花。


    “兄弟,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這真是太好了。”“你這樣的漢子,也值得跟咱們做兄弟了!”


    “罕慎那樣的人,本來就不值得你替他賣命,你早就應該過來,跟著咱們皇上了。”


    “就是,咱們皇上英明神武,大仁大義,而且愛民如子,比那個罕慎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其他的不說了,以後咱們並肩作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眾人都是圍著那脫脫不花好一陣誇讚,顯得十分的熱情。


    然後,眾人再去查看脫脫不花的那些兄弟,這才發現,他們隻是身上受了一些刀傷,性命卻是無礙。


    原來,朱祁鐮下手十分的有分寸,沒有直接打他們的要害。就算是砍中他們的身體,也隻是適可而止,沒有痛下下手。


    從脫脫不花進來的時候說的那幾句話,朱祁鐮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個確確實實的忠義之士;而他的這些手下,明知道必死無疑,也是義無反顧的跟著脫脫不花前來,很顯然也是十分的忠義有血性。


    像這樣的人,朱祁場怎麽會輕易的殺了他們呢?


    那脫脫不花看到那些兄弟都是沒有性命之憂,更是十分的歡喜。


    “皇上大仁大義,脫脫不花心服口服,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脫脫不花跪倒在朱祁鐮的麵前,誠心誠意的說道。


    如果說剛才他還有什麽猶豫的話,現在是完全沒有絲毫猶豫了,絕對全心全意的跟著朱祁鐮。


    朱祁鐮也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找軍醫來,看看你們身上的傷。”


    脫脫不花和他的那些兄弟們謝過恩,正要退出去的時候,卻見一個傳令兵跑了進來。


    “稟報皇上,有緊急軍情!”那傳令兵說著,便是雙手捧上一封信來。


    朱祁鐮眉毛微微一挑,伸手把信接了過去。那傳令兵立即便退了出去。


    朱祁鐮打開那封信,看了一遍,眉頭便皺了起來。


    蘇晨忍不住問道:“皇上,什麽緊急軍情?這封信是誰寫的?說什麽了?”


    朱祁鐮淡淡地說道:“這封信是陝巴寫的,說自己去打吐魯番了。”


    說著,便是將那封信遞給陳北,說道:“你給大夥兒念念。”


    陳北把信接過來,自己先看了一遍。


    原來,這封信很短,隻有幾行字。陝巴說,他知道大明的皇上和諸位大臣都不太相信他。所以,陝巴就決定帶著自己本部的一萬兵馬,向哈密城進發,去跟吐魯番的大軍決一死戰,請皇上統領大明的軍隊隨後趕來,為他壓陣。


    大意如此。陳北將那封信念了一遍。


    蘇晨、石亨等人都是不由得麵麵相覷,一時作聲不得。


    原來,那陝巴還不算是個笨蛋,知道大家不信任他,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是,他這樣擅自出擊,也實在是太任性了吧?


    不過,從此也看得出來,那陝巴還是有誠意跟大明合作的;而且,這個家夥也還算是有點血性。


    朱祁鐮看著脫脫不花問道:“你認識陝巴吧?他這個人怎麽樣?”


    脫脫不花略微想了想,說道:“陝巴這個人還不錯,對待下人、對待百姓也很好。在王爺還在生的時候,確實是有些事情做得比較過分,這個陝巴還常常勸王爺,應該要善待百姓。”


    朱祁鐮點了點頭。這就表示,之前自己確實是沒有看錯人。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讓他當下一任的忠順王又有何不可?


    hk畢竟,這哈密地區,還是要有人來治理的,而且還最好是本地人。如果是前忠順王一族的人,那就更好了。


    如果是讓大明的中原來來治理這個哈密地區的話,那大明就必須要在此地駐紮重兵才行。這樣一來,必然是耗費良多。


    別的不說,那駐紮的重兵,不可能是讓一支部隊一直駐防,不可避免的需要換防,這又要從中原地區,大老遠的調兵過來。這一來一回的,就已經是勞民傷財,耗費少了。


    所以,還是需要本地人來治理才好。


    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那個陝巴似乎倒是可以讓他試一試。


    隻聽的脫脫不花繼續說道:“在沙巴的手下,有兩員大將,一個叫做阿木郎,一個叫做奄克孛刺,都是十分的厲害,有萬夫不當之勇,武功跟小人差不多。那陝巴這樣的自信,多半也是依仗這兩個人。”


    蘇晨在旁邊微微一笑,說道:“有萬夫不當之勇這麽厲害?”


    脫脫不花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沒錯,小人曾經親眼見過,這兩個人確實是十分的厲害。在對敵作戰的時候,他們單槍匹馬殺入敵人陣中,往來衝突,如入無人之境,幾進幾出,毫發無傷!”


    石亨嗬嗬的笑了起來:“要是真這麽厲害的話,那真是要見識見識了。”


    卻見脫脫不花略一沉吟,還是說道:“不過,依小人看,陝巴這次出擊,恐怕是凶多吉少。”


    朱祁鐮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為什麽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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