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說去去就回沒讓他奔波跟著,魏無羨應下了。


    可藍忘機說他去去就回也就算了,就連江澄也一反常態的攔著他不讓他走。


    對此,這讓那天的魏無羨好好的調侃了他一番。


    魏無羨道:“江澄,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平時眼裏都容不下我和藍湛的,看見我們兩個不是白眼就是歎氣,怎麽突然這麽黏我們。”


    說著說著魏無羨糾正道:“不對,是黏我,你可別不是吃錯藥了。”


    對此,江澄隻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就沒有別的表示了。


    而現在藍忘機走後,魏無羨好死不死的被委派了操練門生弟子的活。


    那日魏無羨又睡到日上三竿,出門時碰到了虞紫鳶。


    虞紫鳶見他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直接指著他的鼻子道:“大師兄沒有個大師兄的樣子,整天到處鬼魂不著調,如今都要閑出花來了……”


    後麵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


    對此魏無羨感覺自己比那竇娥還冤,他明明忙的不得了,不是去夷陵守了望台就是出使委托任務。


    這也是剛閑下來沒幾天。


    此時,魏無羨這個至少年時期就一直維持著巳時作醜時息習慣的人如今幾天在起大早操練別人,那哈欠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打,眼角擠出了兩滴淚花。


    起的太早他是真的很難很難很難適應。


    早晨時間涼風習習,魏無羨攏了攏衣服,眯著眼睛和周公糾纏了一會兒。


    恍恍惚惚間他眼角模糊的視線瞟到了一個身影在晃。


    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那人就要過來的時候,可沒走幾步就又退了回去。


    魏無羨眨了眨眼睛,定了定神,看清之後也沒說什麽,起身大喊一聲,便又開始了訓練。


    過了幾天,藍忘機還沒有回來,魏無羨傳信問他,藍忘機回信上麵寫的是雲深不知處正在處理聽學事宜,他暫時走不開。


    已經是月底了,魏無羨這個月還沒有去岐山找溫情。


    因為這個事情藍忘機還特意寫了兩次信催他,就怕他不把事情放在心上。


    對此魏無羨找了個由頭終於擺脫了操練門生的活。


    他要去岐山,江澄不知為何想和他一起去,但因為一些原因他還是沒能跟上。


    出發那天,薛洋一如既往的在蓮花塢做著分內之事,然後回房間休息。


    突然他耳尖的聽到房上有人踩過的聲音,薛洋快速略出門外,跳上了房頂,看到這人後微微一愣:“羨哥哥你不是走了嗎?”


    魏無羨笑著道:“走,羨哥哥帶你出去玩。”


    薛洋眼睛亮了亮,對魏無羨的話很是心動,但隨即又道:“我就這麽走會不會……”


    魏無羨道:“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都已經交代過了。”


    薛洋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魏無羨帶他去見了一下相熟的師兄弟們,然後薛洋難得心情好的和他們笑著說了聲再見,語氣中滿是得瑟的意味。


    去岐山的一路上,兩人很少禦劍飛行,幾乎都是徒步遊曆到岐山的。


    走在路上的時候魏無羨和薛洋講了很多東西,天南海北的聊,上到廳堂下得廚房的講,包括他修鬼道。


    鬼道可以碰,但要適可而止,不要接觸怨氣,沒有毅力的人很容易會被迷失心智。


    走走停停,搖搖晃晃,終於在下月月初之時兩人抵達了岐山。


    魏無羨光著膀子趴在床上挨針的時候,側臉看到的是溫情那黑如鍋底的臉頰,表情滲人。


    溫寧乖乖的站在一邊,似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今天的溫情不僅臉黑,那紮針的手也格外的重。


    魏無羨趴在床上絲絲抽氣怨聲載道,一刻也不消停。


    溫情道:“阿寧,摁著他,別讓他亂動。”


    溫寧應下,兩隻手摁著魏無羨的肩膀格外用力:“魏公子,越動疼的也就越厲害。”


    魏無羨道:“我也不想他可是真的很疼。”


    一針接著一針的。


    魏無羨嗷嗷叫:“溫情,我是和你有仇嗎,應該沒有吧!咱們都這麽熟了你下手能不能別這麽黑啊!”


    “這是肉,是人肉,是我的肉,不是你們家的菜板。”


    話落,接著又是一針紮了進去,魏無羨控製不住的放聲大叫。


    溫情涼涼道:“一月已過,你來晚了,所以這針自然是要重上一些的。”


    說著溫情拿著針在魏無羨身體裏轉了轉,魏無羨再次叫了出來,屋子外隔著老遠距離的人都能聽到他的慘叫聲。


    站在門口的薛洋聽到這種動靜忍不住探著身子往裏麵瞅了瞅,隻能隱約看到魏無羨趴著的身影和一個站著施針的人。


    魏無羨叫的聲音太大,震得耳膜嗡嗡叫,溫情厲聲道:“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誌氣,叫這麽大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在分娩!”


    “明明是你下手太重了,我都要被你紮死了…!”


    紮針的疼痛是一陣一陣的,尤其是溫情手裏的銀針在肉裏轉動的時候,那感覺異常慘烈。


    疼勁過去,魏無羨那股子痞勁兒上來又開始不怕死的調侃道:


    “溫情,你這聖手醫師的稱號該不會是吹來的吧,你就不能給我紮無痛的嗎,明明前兩次都好好的,為什麽這次會這麽……!!啊啊啊!!!疼疼疼!!!”


    魏無羨簡直是欲哭無淚了,他確實自找的,溫情是有死手是真下,他越說也就越疼了,不敢再說話了。


    世界難得安靜。


    溫情直到最後收針時,才平心靜氣的說話:“疼也是你活該,早就囑咐過你很多遍了,一月一次一月一次,就是不聽,那穴位裏的氣道閉合鬱結堵塞,重新紮開不疼才怪。”


    溫情說的這些是實話,前麵的那些疼痛確實是這個原因,而其中的一些實打實的能讓魏無羨閉嘴的那一次則是因為魏無羨嘴巴裏的調侃。


    魏無羨也解釋道:“忙,你也知道的,沒時間,這不月初,我一有時間立馬就趕來了。”


    對於魏無羨的解釋溫情隻想說三個字——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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