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道最近的時間,那幾座未加入聯盟的城市很不太平,裏麵的不少勢力都受到了嚴重的打壓。


    最讓他們難受的是,這打壓還是外來的。


    他們更不理解的是,就在首爾的那麽明亮的霓虹燈下,李佑和金門集團這麽一個龐大的勢力正試圖將其觸角伸向周邊的京畿道城市,掀起一場真正的地下風暴。


    可是偏偏沒有人管,那些自詡正義的檢察官連個屁也不放,還有那些整天在電視上宣傳打擊惡勢力的政客,雖然他們也很煩這些檢察官或者政客,可現在他們倒是希望這些人趕緊出來打擊打擊金門集團,或者打擊打擊李佑也好。


    他們的目標,就是當個土霸王,這得罪誰了,要被李佑這麽針對。


    京畿道安城市內,夜幕下的街道上,一隊隊黑衣人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小巷中,前些天他們的到來直接打破了安城市的平衡。


    遠安公司是遠安幫明麵上的產業,隻是最近發現了不對勁。


    本來一個小規模的地痞流氓團夥,在一些人的幫助下,直接開始挑釁遠安公司,更是派人在遠安公司的地盤上襲擊過遠安公司社長。


    甚至還膽大包天,將幾個遠安公司的據點被一夜之間付之一炬。


    其實當遠安公司的弟兄在街頭遭到伏擊,他們就已經開始意識到了,這一定是金門集團的人做的。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李佑要表達的態度很簡單,不配合就趕緊去死,然後扶持新的勢力上來。


    文的方式在前麵幾個月就已經用過了,現在要動武了。


    甚至破壞行為還在不斷升級,像是打砸夜店也隻能算是小打小鬧了,安城市民們開始感到不安,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隻是感覺到有股不可見的暴力因子在空氣中彌漫。


    而在這所有混亂的背後,金門集團的辦公室裏卻是一片寂靜,李佑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眼神深邃如同深淵。


    全在俊正在親自對安城市動手,不由得他們不就範。


    命令已經得到了執行,不服從的力量正在被逐一擊破。


    遠安公司社長河全昌最近實在是有些懵。


    河全昌也不傻,當然想到了這是因為自己得罪了人,近期能得罪誰,不就是隻有數次邀請自己加入京畿道聯盟的金門集團,還有背後的李佑。


    他當然知道這是金門集團做的,也知道這是李佑下的命令。


    河全昌本來是覺得這種事應該還有的談,畢竟他背後是有人的。


    之前一直拒絕加入聯盟,也隻不過是為了以後多分些利益,在他看來這可再正常不過。


    安城市也算是京畿道的大型市,遠安幫也算是韓半島的中型勢力了,河全昌覺得自己咖位還算可以,應該可以牟取到更多利益。


    可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金門集團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開始瘋狂的對遠安公司旗下的產業動手。


    他確實想和李佑交流,但李佑完全拒絕接聽他的電話。


    河全昌承認自己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慌慌張張了,但更慌張的還在後麵,連自己的靠山,安城市市長都拒絕接聽自己的電話了。


    再後來,裝著子彈的信封無聲的出現在了河全昌的各處住所,包括了他的家裏、他的情人家裏,甚至是他的老家裏。


    甚至那些信封裏的子彈數量,都和這些地方的人數對上了。


    對於河全昌來說,這無疑是雷劈到腦袋上的事情。


    對方是什麽人?金門集團會長,未來電子大股東,韓半島最有名望的企業家,韓半島最大地下組織首領,說不定以後還要加上一句京畿道地下之王。


    河全昌對自己其實是有逼數的,自己之前仗著是地頭蛇,再加上給市長送那麽多錢罩著他,這才有了跟李佑討價還價的餘地,常理來說不應該雙方再扯皮一陣子,然後李佑再和自己達成協議,這才是真正的流程!


    河全昌現在很慌,非常慌,甚至慌到想立刻坐上飛機離開韓半島,他可是知道崔武鎮的下場的。


    近期東川幫的慘狀他一清二楚,幫派名存實亡,頭領被宰了,雖然風風光光的下葬了,但誰幹的大家都清楚,隻不過沒人敢惹事罷了。


    隻是聽說崔武鎮是因為加入聯盟後,勾結外來勢力才被弄死的,他也就沒多在乎。


    誰知道會這樣,再這樣下去,自己怕是也是一個下場。


    動武就動武,正常來說自己服軟了,不應該開始進入和平談判,自己讓讓利就行了,但現在李佑好像完全沒打算給自己活路。


    還講不講道理,家大業大真是了不起,我服軟都不讓服。


    河全昌覺得很委屈,他不停的打市長和市長秘書的電話,希望通過官麵給說合說合,當時不停的拒絕金門集團,可也有他們的份,憑什麽現在就讓他把黑鍋全背了。


    但市長那邊永遠是被掛斷的,隻有市長秘書那邊,在被煩的沒辦法後他還是接聽了河全昌的電話。


    市長秘書接到了河全昌的來電,“這件事看在我們也有責任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在聽完河全昌的訴苦後,市長秘書沉默半晌才道,“他連道歉也不接受?”


    河全昌很是悲憤和鬱悶,“這真的不應該了,李佑.李會長現在家大業大了,也早就已經不是純粹的黑幫大佬了,還是那麽有名望的企業家,為啥不和我講道理.以前誰也不會這樣。”


    市長秘書這才嗤笑了一聲,“講道理跟誰講道理?在李佑眼裏,可能從來就懶得和你講道理。”


    “當然,”市長秘書補充道,“也可能是你根本不配跟他講道理。”


    “別說什麽恃強淩弱,”市長秘書冷笑了兩聲,“伱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樣”


    “你知道我們為什麽不敢幫你嗎?”


    河全昌確實想知道原因,他遲疑的問道,“有人?”


    “是有人,”市長秘書說道,“韓半島最大的韓國人。”


    雖然沒說是什麽最大,可河全昌還是怔了怔,一口冷氣被吸進河全昌的肚子裏,一股寒意立刻就從脊梁骨冒了起來。


    市長秘書頓了頓,又開口補充道,“我們之前總是沒意識到一件事……為什麽首爾的地下能夠有了像金門集團這樣大一統的地下勢力,甚至現在有了要一統京畿道地下勢力的趨勢了。”“現在看來,除了金門集團自身黑白交錯足夠強,上麵的人不插手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但是為什麽?”河全昌怔怔道,“他們不會覺得這是養虎為患?”


    “養什麽虎,”市長秘書嗬嗬笑了兩聲,“有沒有可能這虎不是他們養的?李佑和金門集團把握住了前麵幾年,他們已經處理不掉了,為什麽不結善緣?”


    河全昌默然,這才是主要原因,金門集團可能是韓半島第一個,光明正大的黑白交織的勢力了,偏偏他們正規產業現在也稱得上首爾第四,放在韓半島也能排到前十甚至更高。


    回想當初,金門集團成立之時他還和一些人拿來當過談資,聊它多久會分崩離析。


    可僅僅幾年過去,首爾或者說韓半島,就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有了足以金門集團這樣的勢力出現,自然就會誕生出其他的道理.


    可李佑的道理是什麽,河全昌搞不明白。


    “老老實實低頭認錯,”市長秘書說道,“親自去,最好做的誠懇一些,學學那些犯錯的日本人,他們就很有道歉精神。”


    河全昌明白市長秘書的意思,是讓自己親自到李佑麵前下跪認錯,說不定李佑會放他一馬。


    “我明白了,”河全昌沒什麽士可殺不可辱的骨氣,他決定老老實實當個王八好了。


    “市長nim說了,會幫你打聲招呼,”市長秘書說道,“但能不能行要看你自己的態度。”


    第二天一大早,首爾金門集團的大樓前,河全昌站在大門口,麵前的大樓如同巍峨的山嶽,聳立在首爾江南區。


    河全昌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心中也不糾結,也沒有了那麽多包袱。


    他自己觸怒了李佑,這就是後果。


    河全昌心中苦澀,他深呼吸一口氣,邁步進入金門集團大樓。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這個時候,河全昌還是顯得步履沉重,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理石大廳中回蕩,額頭漸漸滲出了汗水。


    “你好,”河全昌勉強笑了笑,“能不能聯係一下會長nim的秘書?”


    “您是.”


    河全昌報上名字後,前台接待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確實有您的預約信息,但您來的太早了,現在會長nim還沒有來集團。”


    “.”


    河全昌默默點點頭,“我在大廳等一會。”


    “需要幫你準備些喝的嗎?”


    “不用不用,”河全昌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一個前台人員麵前,都顯得如此卑微。


    河全昌坐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透過玻璃看著外麵的人來人往,心中波濤洶湧。


    過了不知道多久,大概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


    總之,之前說話的前台走了過來,“河社長,請您跟著會長nim的秘書上去。”


    “好好,”河全昌連忙站了起來,看向來接他的秘書,是個年輕的女人。


    尹智友打量了他兩眼,這個和崔武鎮一個級別的人,幾乎將畏懼和討好擺在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掩飾。


    “跟我來。”


    在登上電梯之前,河全昌海經過了層層嚴格的安保檢查,才獲得了上到頂層的機會。


    登上電梯後,電梯的數字不斷攀升,河全昌心跳的頻率也在增加,他在來之前做的那些心理準備開始崩塌。


    直到最後,電梯門緩緩打開,頂層的走廊深邃而安靜,隻聽見他和尹智友的腳步聲在長廊中回蕩,他更慌了.


    實在是李佑太嚇人了,遠的有前江南實業的社長鄭企鐵,木浦的野狗幫大佬,還有疑似李佑弄死的釜山大佬宋東赫,前金門會長石東出,這可都是韓半島有名的大佬。


    近的還有東川幫的崔武鎮,河全昌當然慌,他怕自己沒弄好,出門就被車撞死。


    “您好,”河全昌硬著頭皮說道,“能不能”


    “不能,”尹智友很直接的打斷了他的話,“到了。”


    門被尹智友推開,甚至沒給河全昌思考的時間。


    河全昌茫然的走進李佑的辦公室,辦公室裏充斥著皮革、木雕和濃鬱沉香氣味。


    辦公桌前李佑的身影端坐,目光漠然。


    當河全昌見到李佑的時候,那種強烈的壓迫感立刻撲麵而來。


    他知道這一刻意味著什麽,河全昌沒有猶豫的雙膝一軟,身體緊跟著心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地板發出清晰的響聲。


    他的頭低垂,直直地跪倒在李佑的辦公桌前,雙手搓動,聲音顫抖,“會長nim我錯了。”


    河全昌來前想了很多很多詞,但現在他什麽都記不清了。


    李佑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傳到河全昌耳朵裏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河社長倒是有誠意。”


    河全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輕易流露,“請原諒我,會長nim。“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顫抖和哀求,聲音幾乎被緊張吞沒,“我願意投入您的麾下。”


    “很好,”李佑輕笑起來,“看來這些天,河社長總算認清差距了。”


    “是是,”河全昌忙不迭的說道,“是我被豬油蒙了心,冒犯了社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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