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飯,兩人往監牢而去。


    “虎子,你剛說拳出如槍似炮,此言莫非是意有所指的?”


    路上,陸譯按著李虎所說的意境,回想形意拳的整個演練過程,仔細揣摩體會拳意,突然發現形意拳的拳意確實如同對方所講,有種如槍似炮的感覺,於是問道。


    “大人,卑職觀大人拳路,應該也是形意拳,這種拳法起源於戰場,其動作和技術是從槍法中改編而來的,形意拳中的許多動作和技巧,如劈拳、崩拳和鑽拳,都是從槍法中演化而來的。”


    李虎聞言,緩緩解釋道,頓了一下,又繼續說。


    “劈拳主練一氣之起落,其動作與槍法中的劈槍相似,都是從上而下的劈砸之勁。崩拳則主練一氣之伸束,其動作與槍法中的刺槍有共通之處。鑽拳主練截勁,其動作則與槍法中的挑槍相似,都是擰裹中帶著纏勁。大人天資聰穎,你體會下是不是這個感覺!”


    “咦!經過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陸譯仔細體悟揣摩了下,突然發現還真是如此。


    【恭喜宿主,領悟形意拳意,形意拳提升至熟練80%,領悟形意槍法入門20%!】


    陸譯聽到係統提醒,更是高興,除了升級,原來自己也是能通過自行領悟來獲取武力的提升,嘿嘿,這是不是也變相說明了刨除係統,哥自身的出廠質量也沒自己想的那麽不堪嘛。


    很快,兩人就來到監牢,陸譯一看牢頭跟刑房書吏都在,如此倒是省不少麻煩,不用再去通傳了。


    “參見大人!”


    眾人見陸譯跟李虎一同前來,都趕緊上前行禮。


    “無需多禮,剛好諸位都在,你們隨本官提審一下李費武。嗯,也不用去二堂那麽麻煩了,就在此提審即可!呂牢頭去把人提過來吧。”


    陸譯想了下,趁著現在這裏人都齊全,今天爭取直接把牢房中有問題的案件全過一遍,如此恐怕人犯還不少,每個案子都這樣把人提來提去的也浪費時間,遂直接吩咐道。


    “是!”


    不一會,呂牢頭把李費武提了出來,帶到陸譯眼前。


    “草民,李費武參見大老爺!”


    李費武此時也發懵,自己進來到現在,已經被打了好幾頓,但是提審那是沒有的事,隻是不是聽說自己都已經被判了流放麽。判都判了,今天這個提審又算是怎麽回事呢?莫非隻是為了補上提審流程?


    “秦書吏,案冊中記載,此人所犯何罪?你且詳細說來。”


    陸譯也不問李費武了,直接問案冊是如何記載的。


    “回大人,案冊記載,九月六日至七日期間,李費武在春香樓飲酒作樂,眠花宿柳共計產生花費白銀一百二十兩。


    九月七日李媽媽發現李費武準備逃帳,遂上前揭穿並製止,卻沒成想李費武竟然因此而惱羞成怒,暴起打傷了春香樓夥計多名,打鬥期間還額外造成桌、椅、碟碗等一幹物品損壞,初步估計損失白銀八十兩。


    最終春香樓報官,並把李費武扭送官府。整個案子在上個月其實就已經宣判,縣丞大人擬訂的罪名是,消費欺詐、故意傷害、故意毀壞他人財物以及尋釁滋事等。


    數罪並罰,判處流放一千裏,杖五十大板。案子已上報安陽府,等批複下來就會執行。”


    雞鳴縣案子不多,是以,很多案冊秦柯都可以不用查看卷宗,直接道來。


    陸譯聽了下,此案若屬實,張傑這樣判倒也無甚不妥之處,判得重是重了一點。不過這個時代量刑尺度,本來就是頗有彈性。數罪並罰,判個流放千裏杖五十,論起來也是無甚不妥。


    另外按大乾律,五百裏流放,縣一級可以自主判決,千裏流放則需要上報府城同意,方可執行,而現在此案也正是按著這個流程在進行申報,這點看起來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是的,整個辦案過程合理合法,毫無問題。隻是這麽一套刑罰執行下來,李費武到時人估計也都差不多廢了。


    “李費武,方才書吏所言,你可是清楚?對此你可有何怨言?若是有話要說,今日本縣允你自辯。”


    李費武深知原本此案自己就已經被宣判了,但方才聽了兩方所言,縣令大人似頗有維護之意,心裏也是又喜又著急,自辯道。


    “回大人!草民冤枉!卷宗所言不實!草民乃雲溪縣人氏,九月七日,草民初到雞鳴縣,途經春香樓時,在門口偶遇一女子。


    草民觀其神色與資容,與草民幼年時的一個鄰居頗為相似,於是草民上前想要詢問,若真是幼時玩伴也好相認,怎料對方剛好又走了進去春香樓裏麵,無奈草民隻得跟了進去。”


    頓了一下,又接著說。


    “沒成想,等草民好不容易追上她,與她還沒聊上幾句呢,就被春香樓裏麵的一個媽媽所發現,此人也就是李媽媽,隻是沒成想,其隨後竟喊來了許多打手。


    一番打鬥下來,春香樓人多,但草民自幼習武,也是有些自保之力的。沒過多久,許是有人報了官,官府之人來了後,卻是二話不說直接把草民給下了獄了。


    到了監牢後卻一直沒有提審與審判草民,隻是偶爾把草民提出來打一頓,再後來突然某一天,草民就被告知已經宣判了,至於其他事情草民就不清楚了。”


    “哦?那女子叫什麽名字?你方才所述,你與此女已經碰麵,那麽本縣問你,此女可是你鄰居,又緣何到了春香樓?”


    陸譯聞言說道。


    “她本名叫雲娘,現在春香樓名喚香雲,確實乃是草民鄰居,不過按她所說,她已經不記得家住哪裏了,隻記得小時候就叫雲娘,對草民也還記得。據她所說,到春香樓乃是被養母發賣過來的。”


    既然人都是認識,且知道名字,那倒好辦,陸譯聞言,直接轉頭對著李虎道。


    “李虎你去一趟春香樓,暗中打聽,並尋找此女,找到後護送她到縣衙,本縣有話要問。”


    “是!”


    李虎說完,轉身快速離開。


    “傳張有魁過來回話!”


    李虎話音剛落,陸譯又再次開口,提審張有魁。


    剛好張有魁此刻就在監牢,提審倒也方便,不一會呂牢頭就把他帶了過來。


    “草民張有魁,拜見大人!大人想知道什麽盡管問。”


    張有魁見陸譯提審自己,也是嚇了一跳,以為今日要倒黴了,以前他對付其他人犯,不都是這樣麽,提過來先打一頓,打老實了再說,是以一過來,馬上認慫跪倒,態度卻是出奇的好。


    “哦,張有魁,生活不錯啊,進來到現在這麽久了,看來精神頭不錯,衣服也幹淨得很啊,呂牢頭,本縣要求我們監牢對人犯是得尊重人權,不能隨意淩辱。


    但監牢畢竟是勞改的地方,這待遇太過優渥了,犯人是來享受的還是來改造的啊?”


    陸譯見到張有魁油光滿麵,精氣神十足的,對呂牢頭這種巴結對方的行為也是甚為不滿。於是出言敲打一番。


    “卑職有錯,請大人責罰!”


    呂牢頭挨打態度非常堅定,馬上認打認罰。


    “嗯,稍後完事了,去班房領三板子,下次再不曉事,本縣必不輕饒。”


    陸譯也不客氣,這些人不敲打,張縣丞怎麽還錢?陸譯本來也隻是心懷公義,但從來可都不是什麽軟弱良善之人。


    “卑職遵命!”


    呂牢頭此刻也是一臉苦瓜臉,泥馬,巴結一個得罪另外一個,自己最終這是兩頭不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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