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夏梨淺發出一聲悶哼。


    而後劍從體內抽離,夏梨淺整個人脫力般朝著裴知聿栽過去。


    長寧顫巍巍的低頭,看著自己不停顫抖的雙手,整個人都是懵的,腦袋更是嗡嗡叫個不停。


    她....她剛剛竟然失手將昭陽推了出去。


    眼眶慢慢變紅,她看著裴知聿抱著昭陽在跟那九個黑衣人焦灼,咬咬牙抬腳往一個方向跑去。


    有了受傷的小公主在懷中,裴知聿絲毫不戀戰,當即便抱著小公主用輕功往營地方向趕。


    那幾個黑衣人豈能看不出裴知聿的意圖,立馬轉了方向。


    窮追不舍。


    裴知聿硬生生被逼的改了方向。


    朝著樹多且密,加之地形複雜的地方走。


    他用盡了全力才甩開後麵的黑衣人,將小公主帶進了一個更深的洞穴之間。


    裴知聿將夏梨淺放平在地上,抿了抿唇出聲,“公主,這裏很安全,我出去找水。”


    “裴知聿.....”夏梨淺意識混沌到已然聽不清他說的內容,單靠著求生本能伸手拽住了他衣袍,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別丟下我。”


    裴知聿蹙眉,湊近她耳邊將剛才的話又說了遍。


    夏梨淺慢慢鬆開拉著他衣袍的手,很緩很緩的閉上了眼睛。


    ——


    裴知聿回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期間夏梨淺睜過一次眼,看身邊沒人,絕望感瞬間席卷而來,眼淚撲簌簌的掉個不停。


    哭的累了,身體又難受,她才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


    因而裴知聿一進來就看見小公主唇色蒼白,睫毛上綴著晶瑩,像是被人丟棄的流浪小貓。


    徑直軟到了自己心尖。


    他拿著水壺緩慢靠近,托著她後頸將她扶起,“公主,喝水。”


    “嗯.....”夏梨淺張口,喝了兩小口。


    而後睜眼,看見裴知聿的那刻,眼淚又滾了出來。


    裴知聿慌張無措的給她擦淚,“別哭。”


    “嗚嗚嗚.......”夏梨淺越哭越凶,“我以為.....嗚嗚嗚,我以為你把我丟在這,不要我了。”


    “沒有。”


    “你別走。”夏梨淺依賴的拉著他手,“我以後不跟你發脾氣了。”


    她在為那根發簪的事情服軟。


    裴知聿抱著她,動了動唇,聲音很小,“我知曉那是你的發簪。”


    “唔......”夏梨淺隻覺聽不真切,“裴知聿....”


    看小公主這狀態,裴知聿心裏咯噔的一下。


    “公主,得罪了。”


    裴知聿手移到她側腰,輕而易舉便扯開了她的係帶,將外衫脫了下來。


    夏梨淺握住他手,眼神清明了幾分,“你做什麽?”


    “看傷勢。”


    “傷在心口處....我......”


    裴知聿垂眸看著她,“我會注意.......”


    頓了頓,他偏過視線,像是自欺欺人,“控製自己的視線。”


    夏梨淺閉了閉眼,握著他手的力道也鬆了幾分。


    約等於在默認。


    裴知聿手上動作不停,很快就將她裏麵那件也剝了開來。


    現在小公主身上隻有一件紅肚兜,以及披在肩側的內衫。


    瑩白細膩的肌膚大片大片的展露在裴知聿麵前,要說無動於衷,那根本不可能。


    他脫掉小公主裏麵那件衣衫的同時,視線便定在了紅肚兜下的軟白上,刀口在心口的位置,肚兜也得脫下,他才能給傷口用藥。


    他手落在她後頸肚兜的係帶上,食指與大拇指捏著那根細帶輕輕一扯。


    肚兜整個鬆了下來。


    他沒敢碰她身後的那根係帶。


    隻拿著被自己解開的那根,自上而下將肚兜褪了一半,到看見傷疤,他便停了手。


    被這麽對待,夏梨淺小臉上有了血色,“裴知聿.......”


    “公主。”


    “看好了嗎?”夏梨淺咬了咬唇,這種衣不蔽體,還被人死死盯著的感覺太過於羞人。


    “傷口要用清理,而後敷上金瘡藥。”裴知聿頓了頓,“肚兜得褪下來。”


    “我自己來。”夏梨淺強撐著起身,肚兜跟著她的動作下滑了幾分,裴知聿不自然的偏過頭。


    “我閉眼。”沉啞的聲音響起,“幫你拿著水壺,你褪下肚兜,將傷口周圍的血漬都清理幹淨。”


    “有酒嗎?”這湖裏隨便舀起來的水不知道有多少細菌,說不定用了藥還會感染。


    裴知聿有些驚訝,“有,但酒......”


    夏梨淺打斷他的話,“我可以扛住。”


    裴知聿從腰間解下酒袋,打開,調整到合適的位置,停住,將眼睛閉上。


    夏梨淺看了眼,而後雙手繞到身後,將肚兜帶子解了下來。


    紅肚兜被放在了旁側,她拿出手帕,從裴知聿手中拿過酒袋,“我自己來。”


    裴知聿“嗯”了聲,鬆開手,而後另一隻手握上她肩頭。


    酒袋裏的酒慢慢傾倒而出,落在傷口處,灼燒感伴著強烈的痛感幾乎是一瞬間就麻痹了夏梨淺的神經。


    “啊——”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裴知聿蹙眉,“公主,不要喊出聲。”


    夏梨淺點頭,而後咬緊牙關,悶悶的流淚。


    不過是片刻,裴知聿就感覺自己握著的肩頭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傳到他掌心,有些黏膩。


    “公主。”裴知聿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金瘡藥。”


    “嗯。”夏梨淺完全是靠著意誌力在硬撐,顫巍巍的接過金瘡藥,將它倒在傷口上,那陣痛感直接讓她暈死了過去。


    感受到懷裏人突然脫力,裴知聿立馬睜了眼。


    不過一眼,他就扯過衣衫將她暴露的春光蓋了起來。


    從懷裏掏出自己幹淨的手帕,給汗津津的小公主簡單擦拭了番臉蛋。


    看她唇瓣幹澀,又喂了點水過去。


    一個時辰後


    懷裏的人發起了高燒,渾身滾燙。


    洞穴外傳來聲音。


    “昭陽——”


    “小昭陽——”


    是蘇奕承和蘇雲景在叫喚,偶爾還夾雜著士兵喊出的昭陽公主。


    聽到這聲音,裴知聿無形之中便鬆了一大口氣,勉強給小公主穿戴整齊便抱出了洞穴。


    第一個看到他們的是蘇奕承。


    顧不得腿疼,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們身前,“裴知聿!小昭陽跟著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裴知聿沒回。


    蘇雲景看著裴知聿身上的幾處劍傷,拉了拉自家莽撞的弟弟,“當務之急是將小昭陽送去就醫。”


    蘇奕承朝著裴知聿伸手,語氣不善,“將小昭陽給我。”


    裴知聿不動,反將懷裏的小公主摟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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