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饒是再不情願,那紈絝也跪了下來,給夏梨淺拱了拱手,機械的說,“請昭陽公主恕罪。”


    大理寺卿打著圓場,“公主,老臣老來得子,這逆子就是被老臣和夫人寵壞了,沒什麽壞心思的,他是不知道公主的身份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剛剛大理寺卿和他兒子扯皮的功夫,夏梨淺已經從楚雲舒那知道,這大理寺卿站的是貴妃,擁護的是三皇子。


    既然這樣,她也沒什麽情麵好看的了。


    夏梨淺犀利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兩人身上,“聽大理寺卿這意思,但凡今日他調戲的不是本公主,當眾調戲良家婦女,大理寺卿看是自己的親兒子就準備不痛不癢的揭過了?”


    大理寺卿臉上有些掛不住,“自是不會,回去後,老臣一定會好好教訓逆子。”


    “是嗎?”


    大理寺卿聽這昭陽公主好似要鬆口,連忙應,“自然自然。”


    “可本公主向來名聲不好呢。”夏梨淺輕飄飄的撿起剛才那紈絝說她的話來堵他老子,“這麽做可不是我昭陽的風格。”


    聽到這話,大理寺卿額頭上狂冒冷汗,“昭陽公主說笑了,公主金枝玉葉,善良溫柔,傳出來的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那紈絝連忙應聲,“是...是,都是我道聽途說來的,昭陽公主怎麽可能那般行事?”


    “哎呀,這你們可是說錯了,本公主就是那樣的人,就喜歡那般行事,有仇必報!”


    長寧從小也是被寵著長大的,剛才他還把手搭在自己肩上,嘔的要命,此時更要站出來了,


    “大理寺卿的兒子真是色膽包天,不光敢調戲昭陽公主,更是調戲了本郡主,就算公主仁慈不告訴皇帝陛下,本郡主也是一定會去說的。”


    大理寺卿悄咪咪抬眸,看了眼站在昭陽身側的人。


    郡主........大夏國的郡主他都是見過的,根本沒這號人,難不成....難不成這是裴國出使大夏國的長寧郡主?


    “郡主?你算哪門子郡主?”那紈絝一看就是個極為沒腦子的,“大夏國所有的郡主本公子都見過,根本就沒有你。”


    “我是長寧郡主。”長寧還不忘給他們補充,“是裴國來的使者。”


    這下大理寺卿徹底死心了。


    如若說隻有昭陽,他豁出去這張老臉說不定這事也就揭過去了,現在又來了個長寧郡主,裴國的使者。


    那可是代表著裴國啊!


    隻要皇帝知道,便沒可能放過他們一家。


    他真是要被這個沒腦子的蠢貨連累死了!!!


    昭陽冷笑,“大理寺卿,本公主看你這位置坐到頭了。”


    說罷,他們走出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癱坐在地上,腦子嗡嗡嗡直叫,氣血更是一個勁的往上湧。


    紈絝看著自家父親臉白的跟死人似的,嫌惡的往後退了一步。


    大理寺卿抓過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就是一巴掌,用盡了全力,“逆子!你這個逆子!”


    ——


    不過是一個時辰


    宮裏的聖旨直接到了大理寺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大理寺卿,頃自翹持,紀綱所載,徇私枉法,妄為京城父母官,著即削職為民,永不錄用,欽此!”


    元德笑嗬嗬的譏諷道,“大理寺卿還不領旨謝恩?”


    大理寺卿茫然的接過那卷明黃的聖旨,目光呆滯,“草民,謝主隆恩。”


    元德假心假意的警告,“咱家也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趕緊的,拾到拾到離開這個京城是非之地,不然還有其他的等著您呢!”


    大理寺卿渾濁的雙眸動了動,“公公此話何意?”


    “言盡於此。”元德甩了甩拂塵,離開這大理寺。


    紈絝這下慌了,“父親,那大太監的話到底是何意?”


    “離了這京城。”大理寺卿痛苦的閉了閉眼。


    “這不成啊父親。”


    他離了京城還怎麽過瀟灑肆意的日子,還怎麽跟那幫兄弟一起去逛花樓喝花酒?


    “你再給老子說!就給我滾出徐宅!我當沒你這兒子!!!”


    ——


    這件事到此算是落下了帷幕。


    夏梨淺又恢複了正常的生活,而長寧心裏卻多了一根刺。


    此時


    顧辭坐在她的院落中,聽她說著發生的事情。


    “顧辭,是我多想了嗎?”長寧不安的揪著手指,企圖從顧辭那得到答案。


    顧辭知曉她有多喜歡仲衍,順著說,“小公主她性子跋扈,仲衍或許是怕那紈絝傷了她才護著。”


    “可....可當時那紈絝都將手搭在我肩上了,知聿都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為何我能碰得,昭陽卻碰不得?”


    顧辭:“長寧,你別多想,仲衍或許是無心的。”


    “我就是因為他無心才會這麽想,人總是會護著自己在乎的人。”長寧滿臉焦急,“顧辭,你說....昭陽容貌生的那般好,知聿他會不會......”


    “不會。”顧辭堅定道,“仲衍心中不會有這般兒女私情,況且長寧你陪在他身邊這般久,仲衍又決計會回裴國,他不可能娶一個對他毫無助力的大夏國公主,五皇子妃的位置唯有你才坐得。”


    長寧心裏又開始搖擺,“真的?”


    “自然是真的。”顧辭安撫她。


    而他們口中的人此時此刻正在逸風居靜坐。


    執著沾了墨的毛筆,在紙上輕頓,一個出神便毀了一張紙。


    平日裏,但凡他心煩意亂,執筆練會字便會緩解很多。


    今日也不知曉是怎麽了,頻頻出錯。


    裴知聿深吸一口氣,再次提筆在紙上落字。


    筆鋒轉折,頓住,將筆尖從紙上提起。


    ——夏梨淺,三字躍入他眼中。


    心中那股煩悶無力感又襲上心頭。


    鬆了的眉頭再次皺起,拿起鎮紙將寫著夏梨淺三個字的紙抽出,捏進掌心,捏到發皺淩亂後,丟棄在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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