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確是像那兩個警員所說的那樣,有一個新填的平地。


    當然,倒不是那個平地讓他們感到震驚,而是那片平地上,居然還插著好幾個用鮮血,寫下神秘符號的黃色小旗子!


    因為這兩天沒有下雨,所以平地周圍的痕跡,都還保存得十分完整。


    雖然沒有留下腳印,但卻留有一些氧化過後的血跡,隻是那血跡的味道似乎不止人血,好像還有動物的血!


    再加上那些可怖的小旗子,遠遠看上去,像極了以前老電影裏那為了壓製邪祟的場景!


    沈江沅見狀,下意識的又走近了幾步。


    見到小旗子上的符咒,竟跟符咒案裏的符咒極其的相似,不由得麵色凝重的扭頭看向王朝陽。


    而王朝陽見她臉色不對勁,也急忙走過來。


    看到那些符咒,也變得嚴肅。


    “難道,那個案子還有漏網之魚?”


    沈江沅搖頭。


    她現在也不敢確定。


    雖然麵前小旗子上寫的符咒,和那個案子裏的符咒極其相似,但也不能因此斷定就是那個案子裏的同夥。


    而且看這些小旗子插的地方,似乎有某種規律,並不像是隨意插上的。


    “王隊,有點像是什麽陣法,而且周圍的血,可能是黑狗血。”


    同事小高看了一眼,小聲說道。


    黑狗血?


    王朝陽眉心緊蹙。


    真是要做法事啊?


    這倒是和上一個在冰庫裏發現的不同。


    那個冰庫裏的骨架,隻是單純地被剝皮剔肉,並沒有像這樣,又是符咒,又是黑狗血的。


    難道,這是另外一起案件?


    想到有這個可能,王朝陽立即轉身問:“老曲他們到了沒有?”


    “還沒……”


    “來了。”


    沈江沅聽著聲音有些耳熟,立即轉臉望去,但下一秒,見到來的人居然是京濯,她立馬驚訝得瞪大雙眼。


    “京濯?”


    王朝陽聞言,下意識地問道:“小沅,你認識他?”


    沈江沅點頭:“認識,王隊,他是我去年在那分局工作時認識的朋友。”


    說完,她又一把拉住京濯,在他耳旁壓低聲音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驗屍啊。”


    京濯不假思索的回答。


    聞言,沈江沅當即暗瞪了他一眼。


    “大白天你喝醉酒了?你一個做實驗的,冒充什麽法醫?”


    “……”


    麵對沈江沅毫不留情地戳穿,京濯嘴角的笑容倏地一僵。


    張口正欲替自己辯解,就又聽見身後突然有人叫他。


    “小濯?”


    沈江沅尋聲望去,就見幾人身後不遠處,曲成林和魏萊提著工具箱過來。


    “二舅。”


    “二舅?”


    麵對京濯熱情的朝曲成林打招呼,這下不僅沈江沅意外,在場的其他眾人都表現十分驚訝。


    “不是老曲,這孩子是你外甥?怎麽沒聽說過你有個這麽大的外甥啊?”


    王朝陽最先回過神來,疑惑地問道。


    “呃,那個啥,他一直在外地上學,不常回江海,所以我就沒跟你提過。”


    對於曲成林的解釋,王朝陽等人倒是打消了懷疑,但沈江沅卻是變了臉色。


    再次湊近到京濯耳旁,低聲詢問:“不對,你母親並不信曲,老實交代,你們究竟是什麽身份?”


    聞言,預想之中的慌亂沒有,京濯勾唇,同樣的壓低聲音回道:“冤枉啊寶,我什麽時候對你撒謊過?


    是,我媽是不姓曲,那是因為二舅他是我媽認得幹哥哥。”


    幹哥哥?


    沈江沅擰眉。


    怎麽這麽巧?


    而這時曲成林又再次問道:“對了小濯,你不是還在上學嗎?怎麽會在這?”


    聞言,京濯立馬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站在曲成林身旁的魏萊後回答:“二舅,我這兩天休息,所以過來找我女……唔……”


    他解釋的話剛說到一半,嘴唇就被沈江沅捂住。


    ?


    眼見眾人對她起疑,沈江沅立馬尷尬的解釋:“那什麽,誤會,他剛剛說著玩的,我倆是朋友,他是來找我的。”


    “朋友?”


    這下輪到曲成林麵露驚訝。


    很顯然,對於京濯和沈江沅認識這件事,他事先並不知曉。


    而這時王朝陽見天色突然變了,連忙轉移話題:“好了,咱們也別閑聊了,既然人到了,那就趕緊開始吧,省得一會兒下雨,破壞了現場。”


    曲成林點頭,隨後邁著大步朝平地走去。


    身後,魏萊提著工具箱跟上。


    不過他從最開始見到京濯,就一直保持著一臉的淡漠,絲毫沒有將京濯的蓄意挑釁放在眼裏。


    但是在經過沈江沅身旁時,他身上卻散發著似有似無的戾氣。


    隻不過沈江沅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京濯身上,壓根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之後更是趁著魏萊和曲成林挖坑的空隙,她悄無聲息的拽著京濯去了一旁的小樹林。


    “你趕緊老實交代,你究竟為什麽會來這?”


    “我說了啊寶,我是來找你的啊。”


    麵對京濯的嬉皮笑臉,沈江沅卻冷下臉:“來找我?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呃……”


    見他眼神閃爍,變得吞吞吐吐,沈江沅又繼續逼問:“說不出來了?還有,之前在永安小區裏,為什麽我叫你,你非但不停下來,甚至還要跑得那麽快?”


    永安小區,就是吳麗娜所居住的那個小區。


    雖然現在京濯身上穿的衣服,和自己之前在永安小區裏看到的不是同一件,


    但僅憑他的背影,即使他當時逃跑時候,故意佝僂了一點腰,她還是可以確定就是他!


    而且剛才在下車之前,自己還給他打了電話,他一直不接,甚至連短信都不回。


    如果沒有蹊蹺,那就怪了!


    “……”


    京濯徹底說不出話來,雖然極力維持表麵平靜,但他無意識攪動手指,還是出賣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說!”


    沈江沅再次逼問。


    京濯被逼無奈,最終隻能垂下眼眸說道:“寶,果然什麽都逃不過你的法眼,是,在永安小區的人是我。”


    “你為什麽會去永安小區?而且還看見我就想跑?”


    “我……誰讓你老是放棄我,我大老遠地過來,你都不陪我,我被逼無奈,所以就一直暗中跟著你,


    當時我見你去那個小區,所以就好奇跟了上去,卻沒想到被你發現,我怕你生氣,所以就急忙逃跑。”


    京濯越說越委屈,眼角都泛起了紅。


    明明一米八七的大個,此刻站在她麵前,卻像是一個七八歲犯了錯的孩子。


    沈江沅見狀,再多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最終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京濯,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去工作,並不是私自去玩,你如果還這麽做,會讓我很為難。”


    公私不能分明,這是職場大忌,更別提他們做警察了。


    而她之前一時糊塗,向王朝陽隱瞞了看見京濯的真相,都是犯了錯誤,如今再偏袒的話,那她也就不適合再做警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跟蹤你了,寶,我真知錯了,你前晚別跟我生氣,行不行?”


    京濯說著,還試探性地,伸手拽了下沈江沅的衣袖。


    沈江沅本就是故意裝生氣,見他主動認錯,便打算再敲打他幾下後就放過他。


    然而不等她再張口,身後就傳來一陣熟悉的急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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